“你从小就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何必明知故问?你知道,我现在可以暂时放了他们,只要你答应按照我的要求办。”
杨帆的呼吸更紧了。他回头,朝苏夏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几个人因为忌惮他,所以暂时不敢动手,可是,不代表接下来不会。
“我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不是拿枪杀人的刽子手!”
转头,咬牙,是的,林萧音的要求,是让他回去接手林家的‘生意’!那些肮脏的,见不得人的,会把很多人弄得家破人亡的所谓生意!
“同样也是沾血,有什么不同么?”
林萧音轻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态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人命在她眼里,不过是蝼蚁罢了,捏死一只是一只,捏死一双,也并不多。
杨帆沉默。
“你有三秒时间考虑,不然,我会马上挂断,他们就会继续动手,直到弄死那两个人为止。”
“一!”
“二!”
“三----”
“我答应你!”
电话被挂断的前一秒,杨帆的声音终于响起。她是从未不做亏本生意的林女士,他当然,知道!
“这才乖,好儿子。”
林萧音满意地勾唇,杨帆痛苦的闭上眼睛,是的,林萧音女士今年四十岁的华龄。而他,是林女士在十四岁那年被仇家强奸之后的产物。
他的母亲,林家的大女儿,从来都是需要掌控一切的疯子!胸口一阵又一阵痛苦的窒息。
“我希望你这是最后一次心软!”
“给我……..三个月的时间,让我把工作交接一下。”
杨帆浑身都在颤,如同被一张名叫命运的网狠狠兜住,他却无力挣脱。
“一个月。”
林萧音说出自己的底线,利落地挂断电话。杨帆摆脱林家长孙命运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在这三个字里,慢慢消退..风过,无痕。
醒来的时候,鼻腔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秦毅然全身痛得像是被碾压过了一样,就连睁眼这样的动作,也是很费力才能完成的。
“醒了?”
耳边传来庞和煦关切的声音、
秦毅然努力地将眼前的一切看清楚,自己手骨断裂,还打着石膏,全身裹得像一个木乃伊一样。样子有点滑稽。
唇瓣有点干,秦毅然努力地转头对上莫庞和煦的视线。
“她呢?”
“我强迫她去楼下给你交住院费了,不然她会哭死,那眼泪,跟水龙头一样哗哗地,擦都擦不干净,还要求我再给你做一遍ct,生怕你被打成白痴。”
秦毅然扯了扯唇瓣,疼得倒抽了一口气,可心里,却慢慢地蔓延出一股子甜蜜。还是他的秦太太,最心疼他了。
“这件事,别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我们秦家的人。”
吃力的嘱咐一旁的庞和煦。他不想让家里人担心,接下来一段时间,恐怕得躲在家里养伤了。
“好,不过那边现在越来越放肆了,你自己小心点,特别是苏夏的安全,要注意。”
庞和煦知道他有自己的理由,也不多问。
“我明白。”
又将他全身检查了一遍,这才转身而出。苏夏从外面回来,看到的就是秦毅然睁着眼睛,一瞬不转看着自己的模样。
她愣在门口,像是有点不敢相信他就这么醒来了,有点想笑,更多的,却是想哭。
秦毅然想起在山脚的时候,她哭得不成样子,全身都在颤抖,甚至就连被救了之后,也一直趴在他的耳边求着他不要死的样子,他想,他一辈子都会将那样的画面铭记于心。
他终于明白,她不会离开自己。
忍着痛抬起没有断裂的那一只手,轻轻地对她摊开掌心。
“过来。”
这个时候,他只想狠狠地将她扣在自己的怀里,将那张小脸上的泪痕,吻去,才能抚平自己内心此刻的震颤和激荡。
苏夏慢慢地走了过去,到最后,步子有些急。她上前,握住他的手。可秦毅然却觉得,这远远不够。
往旁边挪了挪身体,这里是莫氏的vip病房,足足一米五的床,够他们两个人躺在一起了。
“不用担心碰到我的伤口。”
苏夏红了红脸。他用眼神在鼓励她。
最终,她轻轻地躺下,却离他有点远。秦毅然再也忍不住抬手,将她扣回了自己怀里。
“吓到了?!”
她轻轻摇头。他的脸色却沉得厉害。因为,她即便此刻在他怀里,却还是在发抖。秦毅然轻轻垂眸,吻了吻她的脸颊。
她的脸很软,像她经常做的那一道蜂蜜糍粑,将他此刻的心口涨得满满地,让他满足地慰叹了一声。
“不会有下次。”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她一样。可承诺,却很重。她知道,他说到做到,会把自己保护好。
她知道,他说到做到,会把自己保护好。仰头,努力地将自己的耳朵贴近他的心脏位置,直到听到那依旧沉稳的心跳之后,一直紧锁的眉头才微微有点放松。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检查一次?”
刚才庞和煦说,他差一点就被打到脾脏破裂,这让她差点晕厥过去。今晚,还在观察期。她不想他有任何的闪失。
“好像还有点不舒服,有点想吐----”
他存心地,想要逗她,见她为了自己发急的模样,他就很满足。
“我去叫医生!”
苏夏果然急了!秦毅然却突地懊恼起来,她明明刚刚放松下来,自己去逗她做什么!突地,有点讨厌自己。他将她拉回来。
“好了,我没事,乖。”
伸手抬起她的下颌,果然在她的眼角寻找到了斑斑泪迹,眼圈也是红红肿肿的。心口拧了拧,他叹了一口气,垂眸吻住她的眼角。
“不要哭,我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哪里好?手断了,头破了,差一点就死在她怀里啊!想到这里,苏夏的心已经疼成了一团,无法再舒展一分一毫。
“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
说出杀这个字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很慌,很慌的。
“小事情。”
他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