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哗啦一声,从浴缸里站了起来,伟岸的身材,肌理分明。陆漫兮眨巴着杏眸,舔了舔嘴唇,吞咽着吐沫。唉呀妈呀,这个老流氓的身材竟然真的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那天晚上她怎么就没发现呢……
沈泓逸的身材她也见过,白斩鸡似得。跟季琛,还真没法比。
人比人,真的可以气死人。
不是,这不是泡澡么,那就自己泡自己的呗,你过来干什么呀?陆漫兮已经没有退路了,后背贴在冰凉触感的浴缸边缘,只能英雄赴死,慷慨就义似得闭上了眼睛。
来吧来吧,要杀要剐随你便!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的清白都被老流氓给毁了,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预料之中的暴力没有来,反而是被男人扯到了怀里,背后不再是冰凉的浴缸而是男人滚热的胸膛。男人的胳膊是真的长,她的身体也是真的软,反正季琛的手已经握住了她的脚踝,顺着一边轻轻揉搓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陆漫兮嘟着嘴,皱眉盯着男人纤长的手揉着自己的脚踝,没有丝毫的嫌弃。嘴上很嫌弃,身体却很诚实。就是这个姿势时间长了,有些别扭,她不过是想要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却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
陆漫兮僵在原地,摁在小季琛上的手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僵硬的转头想要看看大季琛的表情,只听男人压着嗓子吼道:“你给我老实点儿别动了!”
……
安笙的一杯茶都凉了,季琛才穿了件浴袍下了楼。老管家为季琛端上他惯常喝的黑咖啡,立在他身后等候吩咐。
“阿琛,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呢?”安笙真诚的跟季琛打招呼,问好,然而季琛的态度却是天差地别的。
他的表情始终淡淡的,“怎么我回来一定要告诉你么?我跟你之间的事情,还没完呢。”
“我知道,当年那件事情你一直都放不下,你肯定还在怪我。可是阿琛,阮雪她有自己的选择,你不能事事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她想要飞,你偏偏要斩断她的翅膀。”安笙似乎也很不愿意提起过去的事情,“算了,今天你叫我过来是怎么了?谁不舒服么?”
季琛嗯哼了一声,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二郎腿缓缓说道:“是我的女人,我季家未来的女主人,我季琛的老婆不舒服了。还要麻烦安医生帮我仔细看看啊。”
“你要结婚的事情是真的?”安笙惊疑不定,追问道。
“难道还能是假的?”季琛冷笑一声,“这一次,安医生应该不会再打我女人的主意了吧?我的这个女人啊,厉害的很,尖牙利齿的,功夫还不错,我都敌不过她呢。”
这个厉害的女人正在楼上季琛的卧房里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今天晚上太危险了,她必须要保护好自己!
那个老男人刚才说什么?“一回生两回熟?”这种事情是越做多了就越熟悉了么?简直不要脸,真不害臊,倚老卖老的。
安笙沉默下来,望着季琛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话来接,只能是提起自己的药箱,“那走吧,你不在我怎么给她看?”
“算你现在还知道分寸。”季琛故意的赞赏道。
陆漫兮听到脚步声,变得更加紧张了,蚕蛹一样了还拱来拱去的想要裹的更紧。季琛一进门左右一扫没有看到陆漫兮,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又藏到那里去了,怒不可遏的走到床边,看见床角的一团。眸子一冷,拽起被子的一角就整个给拖了过来。
“季琛,你不要乱来啊,我可不是轻易屈服的那种人!”陆漫兮不依不饶的喊道,可手无缚鸡之力没法跟季琛对抗,最终还是被他给囫囵个地给扒了出来。
披头散发的陆漫兮,穿了一套老阿妈才会穿的素色睡衣睡裤,敢情都快要被包成木乃伊了。
“你给我过来!”季琛把陆漫兮摁在怀里,扯着她崴了的那只脚,告诉安笙,“崴脚了,快给看。”
安笙放下手中的药箱,坐了下来,手刚要触到陆漫兮的脚踝,季琛冰冷的声音就传过来了,“我抱着,你只管看就好了。”
安笙:“……”
“没有什么大问题,上点药休息两天就好了。”安笙从药箱里拿出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放在床头柜上。“阿琛,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她吧。”
季琛没有说话,陆漫兮却是感激的冲着安笙笑了笑,说:“谢谢你啊安医生。”
“谁准你跟他说话了,你是我的女人!”季琛没来由的对着陆漫兮就吼了一声,给她吓得一机灵。又发什么神经啊,大叔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啊?
安笙毫不介意,“不用谢,这是我分内之事,以后我们还会经常见面的。”
“安医生,既然看完了就赶快走吧,都这么晚了,回去睡觉吧。”季琛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直白地赶人走。
你还知道天不早了啊,那你还叫人过来跑这一趟的。就是崴了脚,又不是大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你们季家的人还以为我难伺候毛病多呢。陆漫兮心里吐槽着,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这个老男人似乎正在生气,不知道生的什么邪气!
“安医生,请吧。”老管家适时出现,带走了安笙。
房门被带上了,咔嚓一声清脆,拧断了陆漫兮脑子里的那根紧绷的弦。从男人的身上一个打滚翻了下来,手脚并用的往另一端爬去。季琛的手拽住她的脚腕,费劲地说:“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今晚老实点,否则我让你不能动弹!”
怎么样才能让她不动弹……陆漫兮已经脑内了千百种方法,都是小火车,污污污。
趴在床上认命的由季琛宰割,心灰意冷的时候,肿起来的脚踝处蓦地冰冰凉凉的触感,回头一看,老男人正在给她上药呢。
一股刺鼻的膏药味弥漫开来,陆漫兮自己都觉得辣眼睛了。老男人怎么就那么淡定,那么不当回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