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安笙没有想到,他心爱的女孩子竟然跟自己的好兄弟在一起了。
“阿笙,这是我的女朋友,阮雪。”季琛一手将书包搭在肩膀,一手搂着脸红的阮雪,很大方的介绍着。
“唔,我想我们早就认识了的,是不是安笙同学?”
安笙有些麻木,看着眼前的女孩子言笑晏晏,弯弯的眼睛就跟天上悬挂的明月一样,皎洁明亮,摄人心魄。
季琛虽然喜欢沾花惹草,换女朋友如同换衣服,却鲜少将那些女生带到秘密基地来。这一次,带着阮雪过来,意味着这个女人在他的心目中与众不同。
秘密基地当初是季琛先发现的,也不过是学校教学楼的顶楼平台。每天放学以后,他们都喜欢聚在这里,打打闹闹等到天黑,再一起喝酒看星星。
因为家庭背景的缘故,学校里的学生即便多有怨言,老师们也不会多管。有时候为了面子工程,装模作样的把他们几个叫到办公室里,‘教育’一顿。
“你们认识?”
季琛来回看着他们,好奇的问道。
安笙咧嘴不自然的笑了笑,“嗯,打过一次照面。”
“阿琛,开学的时候多亏了安笙同学,否则,我都不晓得那一天我会经历什么。”
季琛搂着阮雪,吻了吻额头,“别怕,以后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这句话,安笙在阮雪离开之后质问过季琛,可是宿醉之后的好朋友回答他的是:“你可能不知道吧,先放弃这段感情的人,是她不是我。”
什么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的,统统都是狗屁。他季琛,竟然也有留不住的女人。
其实季琛并不知道,他深爱的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
安笙看着眼前,在国外深造了五年,以一个全新的身份骄傲回归的新晋设计师,心灰意冷。
或许,季琛当初说的话根本就没有错,在感情的世界里,先放弃的人,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不值得被原谅。
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心。
“别这么看着我,安笙,我们都长大了,还有谁跟以前一样傻兮兮的为了喜欢和所谓莫须有的爱情,肝脑涂地,付出一切呢。”
“既然你都这么认为了,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喜欢你的人应该不少吧。阿琛都已经结婚了,你也不要惦记了,或许你会找到更加适合自己的。”
安笙心有存念,希望这个人哪怕还能有一点的良心,就不要回来捣乱。
“安笙,我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今天阿琛说了什么你又不是没听到。我,在他的心里,还是他的女人。”
是啊,一开始不就是这样的么。
……
游轮在太阳升起之前靠了岸,岸边停满了各种豪车,陆续地接走了自家老板之后纷纷离开。
陆漫兮身上依旧是昨天的那件礼服,手上拎着高跟鞋,晃晃悠悠的走上了甲板。没有看见季琛的身影,惆怅了一会儿,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到底还能够去哪里。
“太太,先生吩咐了,让您直接回别墅休息,去公司报道的事情可以推迟两天,您不必担心。”
老管家适时出现,公事公办的说道。
陆漫兮疲惫的点点头,嗤笑了一声。她真是太可笑了,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这都是演戏,不能动真情。可是没有看到季琛,新婚燕尔就将她一个人甩到了别墅里,不就是打入冷宫?
这一切,如果都是为了那个阮雪,那她还真的是自作多情了。
“管家,穆饶去哪里了?”
昨晚的闹剧之后,她回了新房,却不知穆饶去了何处。
老管家笑了笑,回答道:“太太您放心,穆饶小姐已经被晏先生送回去了,他们并不知道您和先生昨天……”
没有新婚之夜。
陆漫兮的脸色变得苍白,拖着疲惫的脚步离开了游轮。
季家别墅,布置的倒是挺喜庆的,所有的物品全部换成了适合新婚的氛围。陆漫兮却看着一点都不舒服,这些东西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假的,都是假的。
“我上楼休息一下,没有事情就不要打扰我了。”陆漫兮上了楼,锁了房门,气氛压抑。
老管家一脸地高深莫测,回头朝着所有的佣人点头,意思是按照太太说的做。
市中心,季氏财团。
总裁办公室的气氛同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所有需要审批签字的资料全部堆在了外间秘书室,懒懒的办公桌上。
王秘书忧愁的盯着这些急需处理的文件,想了想今年的保险费交过了,公司的五险一金也都OK的,如果被总裁误伤,那也算是工伤,可以带薪休假了。
嗯,这样的话,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他认命的抱起一沓文件夹,象征性地敲了三次门,刚拧开门把,一只咖啡杯就飞了过来,砸的粉碎,吓得他赶紧带上门,大气都不敢喘。
上帝,才结婚的大老板,怎么一副yu求不满的样子?
一大早天还没亮就来了公司不说,还把一个新项目的企划组叫到了办公室,劈头盖脸的就骂了一顿。
刚才那些人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那脸比锅底还要黑,哆哆嗦嗦的一个个跟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的。
王秘书兴致缺缺的抱着文件夹回到了秘书室,唉声叹气的坐了下来,琢磨着是不是因为昨天那场不愉快的闹剧啊?
公司设计部新签约的那位设计师,跟大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公司上上下下,所有的员工都知道,大老板最要好的朋友除了晏总监,就是安医生了。听说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
可昨天突然为了那位新设计师,大动干戈不提,那句你凭什么动我的女人……就足以让全场的宾客傻眼。
老板娘的表情就更是微妙了,最后的收场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哪里能问那么多啊。
不过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不乐观。
顶楼的办公室,偌大的落地窗前,季琛一脸阴鸷。左手无名指的婚戒在阳光的折射下,闪闪发亮。
他摩挲着这枚戒指,烦躁的取下扔到了柜子里。
双手捂住脸,脑子里闪过的不是陆漫兮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就是陆漫兮愤恨的盯着自己,要他遵守承诺的咬牙切齿的脸!
这个女人,真是个疯子!
而他,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要不然,他怎么会该死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对她该死地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