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毫不吝啬的洒了进来,陆漫兮细弯的眉毛一皱,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哎,还是在季琛这大到可怕的卧房里,她翻了个身,没有看到季琛。唔,还算这个老男人有自知之明。
松软的大圆床,陆漫兮觉得倒是一个可以锻炼身体的好地方。这些日子她被折腾的脾气全无,过去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了,小肚子明显见长。
季琛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在自己的圆床上做着喘息运动。
“九十九,一百……”陆漫兮瘫倒在床上,呼哧带喘的狼狈不堪。运动这东西,要是一下子放下来,再捡起来实在是折磨。才一百个仰卧起坐,她就废了……
男人湿漉漉的头发滴下来的水,啪嗒一声落在了陆漫兮满是汗水的额头上,“大清早的,你就这么好的体力?”
“看来是我昨晚担心多余了,心软了放过你。”季琛撸了撸头发,裹着到膝盖的浴袍,结实精瘦的小腿露在外头,足可以让人犯罪了。
陆漫兮立马恢复了警戒状态,一个翻身坐起,“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的房间,我不在这里要去哪里?倒是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在我床上睡着了,还流口水!”
昨晚,他想亲她的时候,这个傻女人竟然流口水!真的是脏死了!
陆漫兮连忙抬手擦了擦嘴角,嗯……真的流口水了,有点尴尬。被一个男人盯着流口水,还是头一次!还有,他脸上那嫌弃是几个意思,太过分了啊!还不都是他昨晚按摩的技术太高超了,她舒服地就直接睡着了。防备心都没有了,所以说季琛这个老男人啊,是危险品种!
双方剑拔弩张,眼神之火噼里啪啦的炸了起来,老管家这时敲门而入。
季琛的剑眉又蹙在了一起,看来以后季家别墅的规矩要改改了,随随便便的进入他的卧房,就算是季家老人老管家也不成!他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这个女人在这里,总有不方便的时候。
“季先生,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请问需要给夫人准备轮椅吗?”老管家毕恭毕敬,一副英伦管家的做派。
陆漫兮听了老管家的话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了,我的脚没那么疼了,不需要轮椅。”拜托,她还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吧?
老管家的脸上始终带着礼貌温和的笑容,花白的头发显得更加善良了。可他没有应声陆漫兮的拒绝,而是等候季琛开口。
季琛看向陆漫兮,用你快求我,我就答应你不坐轮椅。陆漫兮好汉不吃眼前亏,求人而已又不会掉两斤肉,立马露出可怜兮兮,双手搓来搓去拜托拜托的表现让季琛很满意。
“好吧,不用轮椅了,我待会儿抱她下去……”季琛露出老奸巨猾的笑容,陆漫兮的脸瞬间一垮,你抱我下去那还不如坐轮椅!
陆漫兮被季琛抱着下楼到饭厅的时候,昨晚给她看病的安医生正坐在餐桌上,笑嘻嘻的盯着她。
“你怎么没走啊?”季琛面色不善,语气更恶劣,安顿好了陆漫兮,自己坐到了主位上。女佣们开始忙活了起来,先是开胃菜,而后主菜,牛奶咖啡的任君选择。
我的乖乖,一顿早饭这么麻烦?陆漫兮的头都大了!
安笙喝了一口面前的牛奶,干涩的嘴巴才张开说道:“昨晚时间太晚了,开车下山不大安全,我就在客房里睡了一晚。”
“你倒是一点儿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吃完饭就赶紧走。”季琛拿起刀叉,好像安笙要是说不走的话,就能飞出去,给人戳俩洞。
安笙不可置否,似乎并没有因为季琛的冷言冷语而影响心情,举止清雅的吃着早饭,背后清晨的阳光罩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一个天使下凡了。陆漫兮望着安笙,都忘了吃饭。
“看什么看!”季琛吼了一声,陆漫兮立马低头吃东西,斩断了对安笙的好奇心。一顿早饭也吃得憋憋屈屈的,陆漫兮这下子算是知道了季琛的脾气,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
阴晴不定。
终于解决完了盘子里的东西,陆漫兮估计今天的午饭也可以不用吃了,她嘿嘿讪笑了几声站起来,“那个,我先去学校了,今天满课。”
“你给我站住,我允许你走了么?”季琛冰冷的声音乍起,陆漫兮尴尬地僵在了原地。碍着安笙的面子,她不想跟季琛顶嘴,毕竟合约签订,她始终是弱势的一方。季琛的大腿不抱紧,那说揣就把她给揣了。
“那我要去上课的丫,都已经留级一年了……什么时候才能毕业啊……”越说陆漫兮的声音就越小,她局促不安的捏着衣角,委曲求全。
昨天的衣服也被季琛给撕坏了,刚才这男人拖着她去了衣帽间,男人的西装、领带、皮带、皮鞋还有袖扣、手表和眼镜,各种品牌各种款式颜色,各种场合需要应有尽有。她过去在家里的那个衣帽间比起季琛的来说,简直就是个渣!
可是,荷尔蒙强烈的男士衣帽间里,突然多了一些柔和的女士艳丽温婉。这男人什么时候给她还腾了地方出来啊,这意思是真的打算让她在这里常住了?
反正,她穿什么都是男人说了算,搭配的满意了她换好了才抱着她下来的。陆漫兮很庆幸季琛没有怪癖和奇特的口味,要是什么蕾丝洛丽塔的小公主风格,她会选择晕厥。
“让管家派车送你去,我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亲自送你了。”季琛的话音一落,身后的老管家就去安排了,陆漫兮自是乐得其所了。这个男人不出现,她就烧高香了!
……
“夫人,这位是您以后的专车司机,兰世福。”
陆漫兮顺着管家的话看了过去,这个叫做兰世福的中年男人,瘦瘦小小的,干巴巴的好像是脱了水的千年老树,不大的眼睛里透着大写的老实巴交四个大字,腰背不大直挺,看上去就很好欺负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