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仅凭这个理由,你就能够断定,她是我推下去的?”陆漫兮扬起下巴,毫不示弱的看着季琛,“你以为,一个前女友就能让我亲自动手么?”
季琛漠然,眉头微蹙,不解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季先生,当初我们约定好的事情您千万不要忘记了。既然我演戏演的这么辛苦了,你最好也遵守你的诺言。”
“别到时候,不仅帮不了我报仇,你父亲留下来的公司你也得不到。”
陆漫兮冷笑,不复之前的唯唯诺诺,委曲求全。
“陆漫兮,我倒是没有看出来,你原来是这么一个有手腕的女人,也怪我看人不清。”季琛松开了手,垮着肩膀摇摇头走了出去。
卫生间墙壁的大理石冷冰冰的,可男人的话却比这寒冷更加刺骨伤人,陆漫兮缓缓闭上眼睛顺着墙壁滑了下去。
怎么料想也没有想到,她陆漫兮的新婚之夜,竟然这么悲催。
呼……陆漫兮深呼吸了之后,蜷起了身子。男人离开房间的声音异常的大,好在这一切似乎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只要看清了现实,人就不会轻易地被梦境打败了。
阮雪连夜被送到了医院,安笙亲自做了全面的检查之后,确定了没有问题才松了口气。
“我就说了我没有事情,你小题大做了阿笙。”阮雪靠坐在病床上,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一袭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的安笙不苟言笑的指正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阮雪,你的身体状况你自己最清楚了。虽然检查都没有问题,毕竟我这里看不了心理。”
“你就不要再开玩笑了阿笙,你这么年轻就是主治医师了,能有几个人这么顺利啊。”
阮雪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跟安笙你来我往的打太极。安笙身后的小护士给阮雪准备好了药,让她吃了之后就端着盘子走了出去。
病房里除了他们两个,再也没有外人。
“现在这里也没有外人了,阮雪,你就直说了吧,你回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阮雪嗤笑一声,反问:“你说我还能为了什么啊?”
“一直以来,最了解我的人,不就是你了么?我想要什么,不喜欢什么,渴望什么又迷恋什么……安笙,季琛都没有你了解我。”
安笙的脸因为阮雪的几个什么而彻底的变色,抄在白大褂里的手微微颤抖着,过去的所有事情仿佛是走马灯一般,在眼前呼啦啦的闪过。
……
认识阮雪,是在高一的那年。
那年他和季琛还有晏然几个人所在的贵族私立高中,突然改变了政策,招收的新生里除了从本部直升上来的大家子弟,还有凭借自身实力,高分数考取获得名额的优等生。
阮雪,就是第一批以成绩优等的名义入学的普通学生。
没有金钱、没有地位更没有权势,毫无背景的人在贵族私立高中,是要受欺负的。阮雪肤白貌美,乌黑的长发常年编成了麻花辫,利落的垂在一侧。
男人好像都有长发情结,所以看到阮雪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
阮雪说的没错,他的确比季琛更加了解她。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是在校门口的放榜公告栏,彼时午后的阳光正酣,热的整个大地都扭曲了。
早晨学校放榜的时候,聚集了很多人。一部分是为了看自己有没有榜上有名,而另外一部分,比如他和季琛还有晏然,这所私立高中的‘三剑客’纯属就是凑热闹,倒是要看看什么样的生物,可以考那么多的分数!
学校里一片寂静,连树叶都要围起来遮住阳光,一个瘦弱的身影闪入了眼帘。
安笙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抹翩然的身影,耳机里流利的美式英语播报的新闻全部都乱了码,压根听不出来里面说的是什么。
女生一步三回头的看了看身后有没有人跟着,还要观察周围的动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不过就是来看成绩的,还有什么好怕的了。
可能是真的天气太热?又或是女孩子被学校录取了?反正那抹纤弱的身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倒了。
一口气从八楼窜到了空无一人的操场,需要多长的时间?因为女孩子,下一次的体育测试,他说不定又会缩短几秒了。
抱起阮雪的那一刹那,安笙有些不可思议。看上去那么瘦弱的女孩子,抱起来倒是分量不轻。走到了树荫底下,摁着人中,喂了几口爽口的矿泉水,女孩子才悠悠转醒。
“天呐天呐……你是谁啊,为什么抱着我!”醒过来的女孩子如同惊弓之鸟,从他的怀里移开,跌在了一边。
安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不知道你夏天穿这么多,很容易中暑的么?”
女孩子低着头看了看自己,脸更加晕红了。家里条件艰苦,并没有多少好看的衣服,女孩子喜欢穿的裙子,她更是没有。听说这所学校是贵族私立高中,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
如果她穿了旧衣服来,被那些学生看到了,她以后在这所学校里还要怎么继续待下去?所以,她穿着以前学校的校服来,高温三十几度,裹得严严实实,不中暑也就奇怪了。
“所以,你刚才救了我?”女孩子怯生生的开口问道,小鹿一般的双眼清澈透亮,一看就很纯情,很无知。
安笙笑了笑,不可置否的点头,“没错,要不是我,你恐怕在操场暴晒准备脱水呢。”
“啊……原来真的是这样,太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道歉似乎还不晚,安笙笑嘻嘻的接受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以身相许?”
“你在胡说什么啊!”女孩子因为羞愤,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似得。
“哎呦,开玩笑的啦。你真是太有趣了,这么不经逗。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安笙,安然若笙,但我的笙呢,是‘离别的笙箫’的笙。”
“唔……我叫阮雪,耳朵元,纷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