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官越的离开,病房里终于恢复了安静,陆景毅脸色阴郁,顾曼君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在陆景毅的床边坐下,随手给他剥开一个橘子,递给陆景毅。
而陆景毅并没有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橘子的意思,只是用自己干燥的大手包裹住了顾曼君那细腻柔软的手,将橘瓣放下,摩擦这手中温热的小手。
如刀刻般的俊脸上尽是愧疚,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里,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以及淡淡的自责,声音低沉暗哑,如低沉醇厚的大提琴传到耳边:“对不起,曼君,是我没用,刚才没有办法保护你。”
身侧的五指渐渐收紧,陆景毅恨死了这个样子的自己。当顾曼君遇到危险的时候,为什么不是自己去保护她?
对于陆景毅突然的神情,顾曼君有些不适应,待他说出那句对不起的时候,顾曼君明白。
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陆景毅这般优秀又要强的男人,在别人来欺负自己老婆的时候,却不能挺身而出,只能由别人帮助反击回去,他的心里会有多么的自责与无奈。
笑着摇摇头,“没关系,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顾曼君不喜欢陆景毅对自己露出这种愧疚的表情。
他现在身体还没好,好不容易从手术室出来,情况稳定下来,路曼君只想让陆景毅好好养身体。毕竟,只有他好起来,陆家才有希望与未来。
顾曼君在医院陪了陆景毅一会儿,想着还要去公司处理事情,和陆景毅告别后,与陆亭风一同离去。
“你在医院一定好好地养身体,不要想太多,知道吗?外面的事情,我和亭风会处理的,你不要担心。”
刚刚走到门口,顾曼君又不放心得退回来,十几年的关系已经让她十分熟识陆景毅的脾气性格。
她怕他因为今天的事情,心里太过着急,反而对养病不利,只好特意返回来柔声嘱咐床上的确已经心浮气躁的男人。
“知道了吗?”
“嗯,我明白。陆家只剩下我可以撑起所有的家业,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曼君,你放心吧。”
得到陆景毅的保证,顾曼君这才稍稍放心,离开医院往公司去。
目送顾曼君他们出去,待确定他们走远,陆景毅叫来了他的主治医生。
“陆少,您找我?”
虽然现在陆家势力大不如前,但是眼前的人不管怎么说都是陆家的少爷,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医生还是很恭敬。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这……还需要一段时间。”
陆景毅脸色有些不虞,一直呆在病床上,甚至自己的老婆被欺负了都不能保护她,想想,陆景毅都觉得窝囊。
“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快点恢复吗?”阴沉着一张脸,陆景毅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医生小心地看着陆景毅的脸色,斟酌着说道,“陆少最好还是不要太过心急,安心修养才能好得快。”
陆景毅很是烦躁,“好了,我知道了。”说完,陆景毅也没有说其他的话语,坐在床上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
主治医生在病房里站了一会儿,见陆景毅没有说话,他不知所措的站在房间里,不知道陆景毅此时是个什么意思。
“你先出去吧。”就在医生以为自己已被遗忘了的时候,陆景毅终于想起房间里还有其他人一样,淡淡地说着。
“是,您好好养伤。”
医生不自觉的带上敬称,慢慢退出去,关上病房门,抬手抹了把汗。终于放话让他出来了,如果再不说话,他甚至以为自己就要变成雕塑了。
随着病房门的关闭,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从现在的形式看,整个豪门圈子里,傅家才是最猖狂的,也是势力最显眼的,陆家现在这个情况,是没有能力公然对抗的。
想到今天傅家甚至都找到医院来找他的麻烦了。陆景毅嘴角紧紧抿起,脸色一片阴沉。是时候要打压打压傅家了。
拿起床边的手机,陆景毅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将号码播了出去。
“喂?”略显苍老的沙哑男声在电话里响起。
“周爷爷,我是陆景毅。”陆景毅低声开口。“我……有件事情想请您帮忙。”思量再三,他还是决定找周老帮忙。
周老是陆老爷子之前的战友,和陆老爷子关系很好,陆家现在这种情况,陆景毅又在医院里,想要做什么都不能立马去做。
如今他实在是走投无路,无奈之下,他还是寻求了周老的帮助。
京都上流圈子里的事情没有谁家的事情可以成为秘密,而这次不夜城的事情可以说是在京城的上流圈子里进行了一次大洗牌。
陆家之前的可算是上流里面的势力很大的家族,如今这事一出,不知有多少家族在盯着陆家,周老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虽然周家也有着不小的势力,和陆家也有着不错的关系,但是,周老与世无争,这是整个圈子里公认的事情。
不夜城这个圈子里,有几家生意是完全干净的?但是周家却是个例外。
周老不但与世无争,就连周家的生意,也是非常干净的,因此,虽然周家同陆家一样,都有着不小的家业,都掌控者不小的势力。
但是因为周家生意干净,罕有树敌,所以在这次大洗牌中,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陆景毅怎么会不知道周老想要说什么。陆家呈现败落之势,到现在为止已经受到了多方打压,尤其是傅家。
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向周老求助,现在,能帮陆家的实在太少了。
向周老求助,陆景毅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现在傅家气焰太盛,也许只有周家,可以打压的住傅家,而且不会被连累。
这边,周老正在浇着花,口袋里手机一阵震动响了起来,他放下正在浇花的手,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眉头一皱,但还是接通了电话,他对陆景然打电话给他也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