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一直到公寓，两人都没有再一次对话。

第一次有这么久的沉默？

“为什么不说话。”丞辰的语气里面是好久不见的低沉。

白亮的灯光下云染卿看到丞辰的脸，精致得过分。

“我没有话要说。”

窗帘拉上了，云染卿看到那盆栽里面的睡着了一样的桔梗花，安静不是一件好事吗？

平时也没有看到丞辰有多少话说的。

“你生气了？”

按道理来说，自己是应该生气的。

一天里面被拉出去在外面呆了一天，还有丞辰莫名其妙生气，强吻，就为了一个单字在电梯里面在别人的眼前不顾自己的反抗再一次强吻，这些都是自己极端不喜欢的事情。

但是的自己应该是生气的。

但是，现在呢？

“我不生气。”云染卿的眼神从花盆上转移到丞辰俯视的眼眸里。

“我为什么要生气？是你在帮我，我的母亲现在病情正在好转，我不认为我自己付出了多好的东西，也许在你的眼里，上百万的医药费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在我的眼里，那些钱很重要。”

云染卿洗过澡，头发长长的披散着，已经吹干了，幽幽的气味，和目光。

“你是不是会在乎都不要紧，我说过会归还给你的东西，就一定会归还。”

清冷的嗓音低低的说着，这是云染卿第一次对自己说过这么多话。

但是对于自己有什么意义，一板一眼说的话全部都是交易完成之后她就要离开。

要离开？

“你的想法很有趣，但是你还是把世界看得太简单了。”

云染卿一愣，太简单？

自己出来就没有小看过这个世界。

“你什么意思。”

啪嗒！

是灯光熄灭的声音。

眼前出现一个人影，直接压倒了下来，皮肤丝滑，睡衣剥落。

微凉的触感让云染卿平静的心态被瞬间打破。

响起在办公桌边上扣紧泛白的骨节，云染卿睁大了眼睛，难道是今天没有做完的事情现在继续？

身下一凉，裙摆已经被撩了起来，手肘支撑在耳朵的旁边……

皮肤在手指的触碰之下变得紧绷，卧室里面的所有灯光全部熄灭。

丞辰会做出什么事情？

她从来都不介意把丞辰扔到最恶劣的地位去揣摩。

云染卿不敢动。双眼在房间里能够看到的东西很少，连身上压下来发男人也只有在几乎有贴上来的距离，她才仅仅能够看到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

手指在脸上的动作极为轻柔，睡裙在前一刻已经变成了碎片被欺凌了一样凌乱的躺在地面上，了。

只是凭借声音，云染卿好像就能够用眼睛看到睡裙躺在地上的感觉，就跟她被丞辰压倒躺在床上一样，充斥在全身上下的是无力的感觉。

“你要干什么？”清冷的声音相爱压抑刺依旧透露出来一点点尾音的颤抖，把她的无助和无力暴露在眯起打量着她的脸的男人的眼底，掩藏地在隐秘，也还是被揪出来摊开晒得清清楚楚。

“你觉得呢？男人在晚上把女人的衣服撕得干干净净会做些什么呢？”不知道为什么丞辰对于云染卿语气里面的意思颤抖感觉到了一点兴奋，只是提点火星而已，但是在云染卿清冷干净而皮肤上散发出来的幽幽的香味刺激之下，小火苗似乎变得更加旺盛了。

他似乎觉得看他的卿卿惊慌失措好像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你的下限真是再一次刷新了我的眼界。”挤牙膏一样一点点地把话语挤出来，掩饰心底的慌乱。

是的。

云染卿会害怕。

女人怀孕的前三个月是十分危险的一个时期。

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把这个孩子当成了自己很重要的人，她忘了，但是那是一种感觉是潜移默化的感觉，在房间里面一个人自己呆着的时候，房间安静地云染卿几乎能够听到肚子里面另外一个人的心跳。

那是一个跟自己一起呼吸，一起心跳的人，明明她还没有生长到足够大的时候，但是那一种感觉就是这样清晰无误地传达到了自己这里。

她是真的想要好好留下这个孩子的。

“卿卿，你害怕吗？”支撑着手肘没有动，但是丞辰换了一个姿势侧身躺倒在了旁边，但是另外一只手还是在脸上轻轻的抚摸着。

丞辰除此之外再没有更多的举动，但是恐惧已经生长，云染卿的身体僵硬的不受控制，“你无耻。”无论丞辰是否难够看到云染卿都把眼睛睁大了。

“你如果乖一点怎么会有这么多事？”

云染卿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丞辰，“你什么意思，我逼你这么做吗？”

“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挑衅我。”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挑衅他吗？自己确实有过这样的心思，但是她却不认为什么时候她真的做了什么越过了界限的事情。

走在她自己定制的规则之内，是云染卿的准则。

她不会在任何时候随意挑衅别人，那么丞辰算不算这个任何时候之外的一个人？

“因为你混蛋。”

只是云染卿可以给丞辰找到的一个最简单的理由。

从交易开始，租金被这个男人钳制，身体或者思想，就像神话，凡人和魔鬼之间的交易，交换灵魂，换来自己想要的一切，金钱或者名誉地位。

这些，都是丞辰轻而易举就可以拿到的。

“是吗？”磁性的嗓音似乎变得低沉，“听说孕妇裸睡还是不错的。”

灵活的手指一挑内衣就被拨开，好像在追逐着云染卿一样，丞辰的脸靠的越来越近。

语气轻缓，就像在哄人睡觉一样，但是在云染卿的耳朵里面却跟恶魔的低语无异。

“裸露的身体有益于皮肤的呼吸。”

想要挣扎的双腿被丞辰的双腿扣住，“你不要太过分。”手交叠在身下，云染卿制止了丞辰向身下探去的手掌，侧头盯着深沉的眼，晶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是警告的眼神。

“骗你的，老公很在乎老婆的身心感受。”手掌迅速脱开了云染卿的制止，一拉被子把云染卿整个人都卷了起来。

修长的身影立刻起身，一刻也不留地走进了书房，机械锁扣起的咔咔声连带着响起，一点都那样拖泥带水。

几乎****的云染卿光滑的皮肤跟丝质的背面接触，眼睛一直紧紧盯着丞辰离开的身影，警惕让目光直到米黄色的门合拢起来。

侧而听着书房里面的声响，但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云染卿看着真的离开的丞辰，没有感谢丞辰放过自己，而是真的厌恶起了这个人。

被当成玩偶的感觉从来没有在这一刻这么强烈清晰过。

宣布主权？

告诉自己要时刻听话？

否则呢？

用这样的手段羞辱自己吗？

云染卿从床上坐了起来，薄薄的被子把身体全部包裹了起来，纯黑的瞳孔里面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青丝落在脸上，显得柔弱，但是眼神却令人心惊。

昏暗的月亮爬上树梢，白色厚重的窗帘把本就不明亮的月色遮挡住，卧室里面就只剩下了云染卿一个，她已经把睡衣重新穿了起来，不是睡裙，而是上衣和裤子的配套。

比起来的眼睛上面眼睫毛抖动着，一夜的睡眠没有让云染卿感觉到任何休息的感觉，质量前所未有的差。

只是因为丞辰。

无处可躲的一个男人。

今天醒来，丞辰并不在屋子里面。

已经日上三竿，只是眼睛闭上再睁开而已，一整天的时间就已经过来一样了吗？

洗漱之后，云染卿换上了日常的衣服，错过了早餐她却一点肚子饿的感觉都没有。

但是云染卿还是走到了厨房，丞辰做好的早餐放在客厅的餐桌上，是一份小米粥。

白色的米粒被煮得粘稠香甜，但是着只是云染卿记得的样子而已，只是九月，天气一向不会太低，即使是开着空调，但是那一份小米粥是应该早上吃的，过时了。

她在进厨房之前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机械钟表，已经是一点十四分了，错过了五个小时，凉掉了粥味道似乎依旧，但是云染卿看着怎么都有一股气堆积在胸口，烦躁的感觉一丝一丝地积攒着，站在厨房里面，云染卿看向门外，还是走了出去。

餐桌上面的透明的花瓶里面非主流的有两条小鱼欢快地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