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打马球的游戏规则主要包括分队比赛、设立球门、以球入球门为得分,以及穿着不同颜色的服装以示区别等。
参赛者分为两队,每队人数根据参与人数而定,队员分为甲、乙两方,称为两“朋”。
球场上设有球门,球门的形式可能不尽相同,但目标都是将球打入对方球门得分。
比赛中,当球被击入球门时,会插上一面红旗来表示得分,最后看哪方获得的红旗多,先得三筹的一方获胜。
为了在比赛中区分不同的队伍,每个队伍需要穿上不同颜色的服装。
如果皇上参加比赛,还会有一个开球仪式。没有帝王在场时,则由都教练使将球抛在球场中央开始比赛。
马球是用轻质而坚硬的木头制成,内填丝绵,外用细麻绳和白绢搓成的绳子捆扎成球形,直径如拳,中间挖空,外表涂以红色或彩绘。
李朝的马球运动要求球员具备高超的骑术和击球技巧,包括背身球、仰击球、俯击球、左右击球等技术动作,提升马球比赛的竞技性和观赏性。
因而,这是一项贵族运动。
此时,蹴鞠场上,金鼓喧天,彩旗飘扬。
新的比赛已经开始。
这一场,寿王携寿王妃与圣人一决高下。遥望赛场,两队人马衣甲鲜明,各自威风凛凛。
寿王身着锦袍,腰系玉带,骑于骏马之上,神态从容。寿王妃更是英姿勃发,她身穿绣花战袍,足踏珠履,手持马球杆,如巾帼英雄般立于马上,俏脸生春,却目露坚毅。
对面,皇帝一队亦是气势如虹,皇袍飘飘,金冠闪耀,随从众多,彰显皇家威严。
开球仪式上,内侍手持御用金鼓,三通响后,赛场上下一片肃静。随着内侍唱礼声落,一颗马球自高台滚落,宣告比赛正式开始。
马蹄踏地,尘土飞扬,两方球员驰骋疆场,各展其能。
马球赛的规则简单而直接:以击球入门为得分,先得三筹者为胜。此刻,皇帝一队已是气势如虹,连拔两筹,红旗招展于风中,胜利似乎唾手可得。
寿王一队虽落后,却丝毫不见慌乱。寿王妃更是眼中射出不服输的光芒。
紧张刺激间,寿王妃策马疾行,她矫若游龙,每一次挥杆都准确无误。终于,在一次混战中,她看准时机,奋不顾身地冲向球门,犹如穿越层层迷雾,瞧准那最恰当的角度,猛地一击,球如流星般直窜入网窝。
观众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寿王妃瞬间扳回一局,将比分差距缩短。
比赛愈发激烈,双方你来我往,攻守转换间显示出超凡技艺。
寿王妃更是英姿飒爽,每一次出击都带着决绝与坚韧。
她如舞者般在马上旋转跳跃,每一击球都充满力量与美感。她的出色表现不仅让自家队伍士气大振,竟也让圣人目不转睛,心中暗生赞叹。
终于,在一次精妙的配合之后,寿王一队再下一城,反败为胜。球场上的观众情绪高涨至极点,掌声、欢呼声汇成一片海洋。而寿王妃,无疑是这场胜利的英雄。她那精彩的球技,不仅赢得了比赛,更赢得了在场众人的尊重和仰慕。圣人的眼神中透出了对寿王妃的不同寻常的光芒,他在赞赏之余,心底深处生出了一丝丝异样的情愫。
这场比赛,不仅仅是一场体育竞技,它还无声地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
当夕阳西下,马球赛场归于宁静,圣人的内心却翻滚成了一锅沸水。
……
夜晚的华清宫,被月光和星辰轻轻拂过,轮廓在淡淡的月光下若隐若现,仿佛一座仙境。池塘中的莲花在月光的照耀下,泛出淡淡的光泽,宛如一颗颗明珠。偶尔传来的蛙鸣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却又增添了一份生机。
在长廊上,宫女们提着灯笼,轻轻地走过,她们的衣裙摩挲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她们低声交谈着,偶尔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给这幽静的夜晚带来了一丝活力。
长生殿内灯火通明,照亮了精美的壁画和瑰丽的陈设。
巨大的龙床上,绣花被褥富丽堂皇,香炉中冒着袅袅青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圣人此刻却还没有安寝,任由龙床空着。
他背着手在殿内走来走去,似乎有着很重的心事。
“将军!将军!”他大声呼唤着他的亲信宦官高力士,然而高力士此刻却不在跟前。
御膳房为圣人准备的夜宵还没有送来,高力士正吩咐此次专门为圣人华清宫避暑负责食疗保健的食医去御膳房看看,准备回长生殿,就在御花园遇到了巡逻的陈玄礼。
“公明将军!”高力士热情呼唤陈玄礼。
和高力士官宦后代的家世背景比起来,陈玄礼身世平平,却因起兵参与诛杀韦后及安乐公主的行动,从禁军中的果毅都尉职位,晋升为了禁军左龙武大将军,深受圣人器重和信赖。圣人每逢华清宫消夏,都要带着他,让他负责安保事宜。
而高力士祖上世代为官,曾祖父在李朝建朝之初任上柱国,祖父曾任潘州刺史,父亲却未能继续家族的荣耀,因牵连到岭南流人谋反案中,不幸“裂于冠冕,籍没其家”,高力士这个官后代不得已入宫做了小太监,在圣人皇祖母跟前伺候时,没能放下官家子弟的架子,得罪了圣人的皇祖母,差点丢了小命。
好在被老太监高公公收留,改名更姓,也转了性子,转而效忠于还是临淄王时的圣人,一路陪着圣人过五关斩六将,终于君临天下,高力士被圣人加封为右监门卫将军,知内侍省事,从此权倾朝野。就连公主们都尊称他一声“阿翁”,驸马们则称他为“爷”,圣人自己则一向称呼他为“将军”。
两位都是圣人身边亲信,彼此私教也很铁。
高力士称呼陈玄礼为“公明将军”,陈玄礼也随圣人唤高力士“高将军”。
“高将军,圣人尚未安寝?”陈玄礼行了个叉手礼。
高力士点点头,面有郁色:“圣人自从马球场上下来后就神不守舍,不知道是不是累着了。”
“圣人一向身体健壮,几场马球不至于……”
陈玄礼欲言又止,而高力士已经和他想到一处去了:圣人身体上没事,但心里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