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乐思淡淡地问道,“我妹呢?”
艾伦不满了,“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我来找你哎!”
“那丫头不知道死哪去了,我给她发消息说你出事了,也没见她回来,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
“只有我!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你哎!都不给哥哥来个热情的、久别重逢的拥抱吗?”
他张开了手臂,抖动着整条眉毛疯狂暗示她。
“搞得好像你就是亲生的了?”乐思只是呵呵一笑,“别闹了,我还是喜欢你……离我远一点。”
“嘁!”艾伦气得龇牙咧嘴,哼唧了好几声,最后无奈耸肩道:“没办法,就算你态度再恶劣,我这个做哥哥的都不会介意的。”
他似乎骄傲于自己大人大量的气度,自我欣赏了许久。
乐思凉飕飕地斜了他一眼,他才停止嘚瑟。
乐思不禁嘲讽道:“依我看呀,就是你信用额度不够了,长着一张不让人信服的脸,所以我妹才不理你的。”
“怎么可能!”艾伦大声反驳了一句,得不到回应,这才咋舌道:“你呀,平时挺厉害的,我以为你被抓了,顶多两三天就能回来,结果我足足等了你一个月!”
“我就在你床边,目不转睛地瞅着你沉睡了一个月,掰着指头数日子,最后我们都把进来的结界破译了,你竟然还没出来,你到底在干什么呀?”
“我这不是还在破译嘛,你进来的时候应该也清楚这个是真的难破吧。”乐思一脸不屑说废话的样子。
“出去是比进来复杂。”艾伦表示了赞同,但下一秒他又咋呼了,“可是也没那么复杂吧!”
“虽然我是破译了进来的,所以相对来说出去比较简单,可是就算你之前什么都不知道,被抓进来了,凭你的本事,起码也该破译个百分之八九十了,怎么还待在这里?”
“说,是不是看上哪家美人,流连忘返了?”没有人比艾伦更了解他这个妹妹。
她的爱美之心极重,否则也不会惹下一堆风流桃花债,然后被人举报抓到这里了。
“胡说,我哪里来的桃花债!你可别冤枉我——”乐思先是看了看四周,确定马文才还没来,这才眯着眼睛冷冷地盯住他。
艾伦一个激灵,福如心至,悄咪咪凑近,贼兮兮地笑着八卦道:“看你这样子,不会是被谁牵制住了,浪子回头金不换?”
“让我猜猜看,到底是哪个人这么厉害,把你治得服服帖帖的。”艾伦拿指腹摩挲着下巴,顾自推理起来。
乐思抬手晃了晃,“别猜了,谁都没有我媳妇儿厉害!”
“媳妇儿?”艾伦动作一顿,瞪大了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可能,他不敢置信地问道:
“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小时候老转着轮椅跟在你屁股后边喊你‘老攻’的毛头小子吧?”
乐思眼神冷冽地剜过他,“再给你一次改口的机会,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嘿嘿嘿!”艾伦反应灵敏,机智过人,立马转换了表情,又说一遍,“哦,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小时候就长得眉清目秀,惊为天人,可爱得不像话,还才华洋溢的小帅锅吧?”
“嗯!就是他!”乐思颇为自豪地挺了挺胸脯,激动地应道。
艾伦抹了把汗,这个妹妹气场太强大,做哥哥的真的太难了!
马文才就回去拿了个东西,再到书院的时候,发现乐思已经与祝英齐交谈甚欢了。
他本能地皱了皱眉,上去挡在了乐思面前,边审视着艾伦边问道:“阿思,你没事吧?”
“我没事呀!”乐思几乎是下意识地牵住他的手,秒回道。
艾伦骨碌碌地转着眼珠子,瞄到了这个小细节,当下了然,这家伙就是当年那小子。
“皮嘶皮嘶,思思,他这雄赳赳气昂昂的,不像原来那个秀气,你确定没认错?”艾伦切到与乐思两人专属的频道,偷偷摸摸问她。
“废话,这里是梁祝的世界,他长什么样都是看这个世界人物的躯壳,再说,我自家媳妇儿怎么可能认错!”
“哦哦哦,明白了明白了。”说到这个,艾伦真是想竖起个大拇指,“可以呀,厉害了我的妹!”
“那是!”乐思得意一笑,被马文才看进了眼里。
从他来这里开始,两人就一直眉来眼去的,什么意思,祝英台能不能管管他哥,这是要跟他抢人吗?
不对啊,阿思的身份应该没有暴露才对,难道这人是断袖?!
艾伦感受到了马文才身上的杀气腾腾,心中暗叹:这小伙子脾气不好啊,可怕,不会有家暴嫌疑吧。
原来当年那小屁孩虽然也脾气火爆,可是没有像他这么凶神恶煞的,多数时候还是软萌地黏在他这个妹妹身边的。
难道是多年过去,脾气见长了?
“咳咳咳。艾伦装腔作势地清了清嗓子:“那个步先生……”
“他叫马文才。”乐思插嘴道。
“对对对,那个马公子,你别误会,我与这个……远念,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曾经义结金兰,我是兄,她是……你知道的。”
艾伦磕磕绊绊地把一句话说完,长松了口气,顿觉疲累。
亏得期间乐思暗中提醒了他多次,不然他连话都说不清楚。
“真的?”马文才半信半疑,把问题抛给了乐思。
乐思点点头,“是真的,我们义结金兰了,事情跟他说的都差不多。”
还没等马文才说出相信她的话,祝英台带着梁山伯抵达了学堂,疑惑地看着三人问道:“八哥,你在和他们聊什么?”
“哦,没什么。”艾伦第一反应是否认了一句,后想想又说道,“英台啊,这是我的义……弟,也是你的义兄,来,叫声哥哥。”
乐思挑眉,暗地里与他心照不宣地一笑:智障哥哥此举,深得朕心呐!
艾伦撇嘴:把智障两字去掉,我们还能做兄弟!
“八哥,你是烧糊涂了吧?怎么认了谢远念做弟弟?”祝英台一头雾水,直觉她八哥一定是被黄良玉气坏脑袋了,还没恢复神智。
“怎么说话呢!”艾伦摆出祝英齐八哥的架势,沉声道,“那是你的义兄,如何能直呼其名?快,叫远念兄。”
在外人面前被亲哥哥指责,尤其这人还是她一向讨厌的谢远念,祝英台心情郁闷,本想跟祝英齐发脾气。
但又不好当众拂了他的面子,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喊了句,“远念兄。”
乐思看着她那皱得能夹死苍蝇的眉毛,就觉得心生愉悦,故作长者的姿态说了几句免礼的话,然后冲艾伦眨了眨眼睛,一起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