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与少年警惕的看着李木杨,甚至不想让他靠近,唯有那英俊男较为冷静一些,按按手让他们二位不要冲动。
尝试着问道:“道长。。。您懂医术?”
“略懂一二。”
“那么有劳道长,先给我看看。”英俊男不顾二人的劝阻,伸出伤腿,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与期待。
壮汉与少年纷纷将手按在了刀柄上,李木杨知道他们警惕心很强,很怕自己对那英俊男图谋不轨,倒也不在乎,先将手搭在了英俊男的手腕上,在这个时代行医还得遵守这个时代的特点,把脉这一程序还是要的。
然后又探了探少年与壮汉的脉,也查看了伤口,都不深,没有大碍,眼下主要的就是如何处理伤口了。
最后李木杨认真的点点头,站了起来便在庙观内踱步着,似在思考着病情。
“道长,到底能不能解毒?”少年问。
李木杨没回答,依然在庙内来回走,走了好几圈还是什么也不说,时而看看屋顶,时而看看地面。
壮汉有些急躁了:
“还没有想出解毒的办法?”
“不,我不是在想解毒的办法。”李木杨摇头,似有难处的样子。
“那道长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个诊金该怎么收...”
英俊男道:“道长,宝观年久失修,我这有两个金叶子想捐赠给宝观,你看如何?”
英俊男此时倒是冷静了许多,因为眼前的道士很明显是想要好处,这样就说明他真的能治,怕的就是他不要好处。
随后掏出两片金叶子递给李木杨。
李木杨还是第一次看见金叶子,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反复看着,说是叶子实则是长条片状的金子,轻薄方便携带,每片叶子大约有半两重,很有手感。
李木杨喜欢了一会,问道:“就两个?”
“我这还有一个。”少年也掏出一个金叶子。
李木杨毫不客气的收下,伸手朝向壮汉,意思是你的呢?
壮汉张了张嘴,从怀里掏出两个银饼:“我只有两个银饼,够了吧?”
李木杨收下银饼,摇摇头:“还不够。”
壮汉与少年都急了,没想到这个道士这么黑心。
李木杨也不是真想难为他们,而是他知道这三人的身份,得几片金叶子纯属额外收入,真正有意义的东西并不是钱能代替的。
“我知道不够,”英俊男道,“这点银两不足以顶我们三人的性命,这样,待我伤势痊愈,我一定会回来为老君重塑金身!”
李木杨回头看了眼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太上老君雕像,摇头道:“一竿子支到猴年马月去了,这算承诺?”
“一诺千金!”英俊男重重点头。
“一诺千金?”李木杨嘴角一勾:“多谢提醒,我知道我该要什么了,我要的就是你的承诺。”
“什么承诺?”
“命,当然是命,世上没有什么比命更值钱的了,既然我救了你们三人的命,你就欠我三条命!”
“谁的命?”英俊男眉头微蹙,他可不想成为别人的杀手。
“不管是谁的命,我不是要你去杀人,而是要你去保命,也许是我的,也许是别人的。”
“什么意思?”
英俊男越来越糊涂了,原以为这个小道士想要杀谁,才说出要三条命的话,可是却变成了要自己去保别人的命,这算什么条件?总觉得有些别扭。
壮汉急道:“不就是保命嘛,这有何难,别说三条命,就是三十条命也没问题,只要你救了我们三人。。。”
“好,那就三十条命!”李木杨双手击掌,朝壮汉竖起大拇指。
壮汉嘴角抽搐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可是怎么错了?三十条命不多啊,他激动什么?
再看英俊男,此时低头看向地面,沉思着。
李木杨蹲下来提醒道:“你还有什么犹豫的,跟你说实话吧,即使你们断胳膊断腿也未必能保住命的,而我能保你们活蹦乱跳的,这个条件还不够么?”
“好,我答应”英俊男抬头严肃道。
“好,口说无凭,立字为证!”
“还要立字据?我李某人。。。”
“什么李某张某的,我不喜欢口头承诺。”
李木杨转身就去香案上找纸笔,找来一叠黄纸,一只朱砂笔,却没有墨汁。
“嗯,就写血书好了,流这么多血不用也浪费了。”
李木杨摆好案几,纸笔,做了个请的手势。
少年却抢着要写,李木杨指着英俊男道:“必须他来写!就用自己的血写,这才心诚。”
英俊男深舒一口气,提笔在自己的腿上粘了下血,便在黄纸上写下了承诺。
大意就是今日落难承蒙道长相救,来日以三十条人命作为报恩偿还,写到落款时,有些犹豫了。
英俊男不知道该如何写自己的名字。
“你可以不写自己的名字,你就写。。。”李木杨想了想道:“你先写个月字,月亮的月,对,好,再写个天字,天下的天,横着写,写在旁边,嗯,很好!”
英俊男写完月天两字有些疑惑的看向李木杨,这二字横着写一起有何意义?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吧?
李木杨又道:“光写血书还不行,按两个手印,来,按在这里一个,这里一个。。。”
李木杨就像逼供画押似的抓着英俊男的手指在天字上面按了两个指印。
按完指印的那一刻,英俊男的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猛然抬头看向李木杨。
李木杨拿起血书走向一旁,深怕英俊男反悔。
“你。。。什么意思?”英俊男忽然觉得不对,语气中带着惶恐。
“没什么,你无须多虑,这张血书我只会自己保存,不会让第二个人看的,”李木杨对着血书吹了吹,又感慨道,“真是好字啊好字!”
待到血书干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很是心满意足。
如果自己在这个世界活下去,那么这就是保命符了,还是三十条命,可惜自己不能穿越回去了,否则这千古一帝的血书拿到拍卖会上,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李木杨不由得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