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唐大军再次对寿安发起了攻击。
朱粲被号角声吵醒,光着膀子朝外望去,一名副将匆匆跑来禀报唐军来了。
“老子天天被这帮龟儿子吵醒!”
朱粲很郁闷的缩回头,一边骂着一边提裤子穿铠甲,床边那名叫小翠的女子似乎被惊醒了似的,猛然起身抱着被子四下看着。
“啊!我怎么在这?发生了什么事?将军,你对我做了什么?”
朱粲听这话愣了愣,随后嘴角一勾,笑道:
“装,你就装吧,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今天不许走了,晚上等我回来!”
“将军,奴家没装,奴家是良家啊!”
小翠委屈的就要哭了。
“对对,你是良家,你是良家里的烧货,跟了桓处机真是委屈你了,哈哈!”
朱粲心满意足的笑着离开了,小翠翻了个白眼又钻回了被窝。
这一场仗又是打到了晌午,李唐如同完成任务似的鸣金收兵了。
“他娘的,这是折磨我玩呐!”
朱粲气的开始骂娘了,指着回撤的唐军大骂起来。
“将军,咱们要不要攻出去?给他们个措手不及?”副将煞有介事的问道。
“攻个屁,这就是圈套,咱们若是出城就中了埋伏了!”朱粲白了眼副将,随后朝城墙下走去。
副将咧咧嘴,朝城外看了看,这里与李唐营地不过五里,四周平坦宽阔,哪里会有埋伏,对方三万,咱们也三万,来个突袭,没准就能给他们背后一刀呢。
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可惜,朱粲就是不同意,副将也很无语了。
朱粲得到王世充的命令就是只守不攻,所以他也不想多事,杀了史万宝又如何,还能打到长安去?根本不可能的事,结局还是退守寿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他要帮桓处机去办事了,也不能白吃了人家的金子和女人。
下了城墙,桓处机等在这里,不时的朝城楼里望几眼,似乎看到了小翠的影子,一副很心酸的样子。
“嗯,小翠不错,兄弟你够意思!”朱粲哈哈笑着拍了拍桓处机的肩膀,以示感谢。
“将军,小弟心中只有家仇国恨,女人算什么,只是身外物,只求将军为小弟了却这桩心病啊!”
桓处机说到伤心处还抹了抹眼泪。
“放心放心,你这个心病本将军一定帮你治好!”
朱粲说完便召集了一百人的队伍气势汹汹的朝念昭庵走去。
念昭庵说是要改成第二伤兵营,但也没有将伤兵转移过来,而今天的念昭庵香雾缭绕,这是以往没有的景象。
还没进门,桓处机就感觉不对,门口竟然有卫兵把守,后退了一步,担忧的看向朱粲。
朱粲也是微微蹙眉,这些卫兵是王世恽的人,他们怎么来这了?
朱粲隐约觉得今天的事怕是有些棘手了,但也踏进了大门,两旁的卫兵也不敢阻拦,连忙让开道路。
果然,王世恽躺在一张大大的床榻上,在院子中晒着太阳,他半个屁股受伤,此时正好侧卧着,跟个老佛爷似的,微眯着眼,很享受似的。
“王爷,您这是?”朱粲惊讶的问道。
“朱将军啊,你怎么也来这了?”王世恽眼眸微睁,又缓缓闭上,没等朱粲说话,便自言自语道:“这里以后是第二伤兵营,本王属于重伤员,所以到这里养伤来了。”
“王爷,恕贫道斗胆说一句,”桓处机上前一步躬身道,“念昭庵后院是前朝太子杨昭的墓地,这里阴气太重,不适合王爷养伤啊!”
桓处机听说王世恽是来养伤的,心中大概明白了李木杨的阴谋,不过是拿王世恽当挡箭牌罢了,这就好办多了。
“这里是寺庙,有佛祖在此,怎么会阴气太重,胡说八道。”王世恽不屑的摆摆手,随后又道,“不对啊,朱将军,你应该在城门守城才是,怎么带这么多人来这干嘛?”
朱粲道:“我这也是为了战局考虑,桓处机,你倒是有话直说吧,免得耽搁时间。”
桓处机连忙点头,随后站直身子,举起拂尘道,双指并拢道:“昨日,贫道夜观天象,发现...”
“噗嗤~”
桓处机摆好姿势,话音刚出口,就见李木杨端着水杯从屋内走出,随后一口水喷了出来。
“李木杨,你要干嘛?”
桓处机看到李木杨还有心有余悸的退后了一步。
李木杨连忙做出请的手势:“您继续,您继续。”
桓处机重新摆姿势,继续道:“贫道昨日夜观天象,发现紫薇冲北斗,白虎坐东宫,东北斜刺出一道白光,煞气冲天,这是不祥之兆,贫道一夜未睡,四处追寻,终于发现,正是这后院的陵墓阻挡了我大郑国的国运,所以必须除之啊!”
桓处机说完,双指指向后院的方向,一脸忧愁而愤怒的样子。
“哦?真的?”
王世恽屁股欠了欠,好奇的看向桓处机。
“王爷,当真啊!”
“哈,那就有趣了,你说这里阻挡我大郑国的国运,可是,这里尼姑却说这里是保佑大郑国国运的,到底我该信谁的?”
“一派胡言,这里的尼姑就是假尼姑,不好好修佛整天习武练剑,没准与那少林叛僧都是一伙的呢!”
“啧啧~”
王世恽摆摆手,
“别都光动嘴皮子,你们一个是道家,一个是佛家,不如都拿出点真本事让本王瞧瞧?”
“呃...王爷,我们这次来就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为寿安作法祈福的啊。”
“嗯,法是做了,可是福呢,我怎么没见到,这李唐没完没了的攻城,连本王都受伤了,这就是你所说的福吗?”
王世恽越说越有气了,一用力屁股的伤口还疼了一下,哎呀了一声。
“对啊,王爷说的极是,”那边李木杨接话道,“你们号称护国,别天天蹦蹦跳跳跟跳大神似的,倒是拿出点真本事来嘛,让我们看看护国的效果在哪嘛!”
李木杨说完便端着茶碗站在院中,一副想看热闹的神色,还朝桓处机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着。
桓处机一脸黑线了,只好看向朱粲,向他求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