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轻歌点点头。木头小心翼翼的拿过竹筒，准备狂奔回家。

“且慢，”王大夫眼不离开这小小的竹筒，目光贼亮，“木头娘也用不了这些。不知可否卖我一些五毒蛇毒？”

轻歌挑眉。

“这种以毒攻毒的医法若是真能研究出来。一定会救不少人。”王大夫一脸肃然的说。从柜里掏出三锭银，连同轻歌刚给的诊金放到台面上，“我知道这五毒蛇毒珍贵，价值千金。这已经尽我所能，可否赐予一些？”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以后给木头娘看病诊金也全免了吧。”轻歌笑咪咪收回刚掏出的银子，但其他钱并没有动。

分了一半毒给王大夫，轻歌手中的那一点毒也足以使全四方街的人瞬间毙命。

木头服侍娘亲服下蛇毒，紧张的等了三刻钟，娘亲安稳的睡着了，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这让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一切忙完，抬头看看，皎洁的明月已经挂上深蓝的天空。已是晚上了。

“我们也该回去了，不能常来看你。你需要银子就去龙商街西小胡同里找书斋的掌柜的，不许再做坑蒙拐骗的事。等你娘亲身体好转了，你就去那里帮工。”轻歌摸摸他的头。

“是，两位哥哥是木头的大恩人，以后要让木头做什么尽管说，木头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小小的木头总是说着和年纪不相称的话。

“我说你这些词都从哪学来的啊，我用得着你这个小屁孩赴汤蹈火吗。”轻歌笑道。

“我识字的，书上看的。”木头有些不满他们老是把他当小孩，“两位哥哥稍等一下。”他说着钻进小屋，不一会手上拿着一本书出来。

“早上我看哥哥在收旧书，我们家正好有一本，木头无以回报，你们就把这本书拿去吧。”

“这是……”古书在月光下散发着陈旧隽永的气息。

“你哪里来的这本书？”轻歌摸着古书的纸张，就知道价值不菲。

“哥哥放心，这不是我偷骗来的。是我爹爹留下的。反正我也没这个爹，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不如送给你们。”

轻歌正想推辞，这本书再值钱，她也不愿拿别人的信物去卖钱。

“哥哥，你要是不收，我以后不会再找你们。木头虽然穷，但从不接受施舍。”木头看准了轻歌对他的关心，威胁道。

轻歌翻了个白眼，这小子是个人精啊。让平儿麻利的把书收回包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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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歌和平儿火急火燎的赶到龙商街那家收古书的店铺。掌柜的正在指挥小杂役关门。

平儿把门一挡，“我们来卖书。”

“拿过来瞧瞧。”胖掌柜摊手。

平儿急急慌慌的拿出早上淘到的那本书。

“这本十两银子。”掌柜的翻着那本佛家故事。

平儿在一旁瞪圆了眼睛。十两！他们在四方街收的价钱不过八十文钱，这一转手，挣了近百倍。

轻歌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拿着那本书当布包里放。

“别急。”掌柜的一把抓住轻歌纤细手腕，“再商量嘛。”

“松手！我家主子岂是你能碰的！”平儿和他拉扯起来。

布包一抖，木头给的那本古书也掉了出来。

胖掌柜眼前一亮，快速捧起这本书，手微微颤抖着：“这本书你们哪来的？”

“这本不卖。”轻歌把书从他手中抽回，却被他紧紧捏住。

“再让老夫看一眼，就看一眼。”

轻歌没有看错，胖掌柜的眼神中泛着晶莹的泪花。

“老天有眼，天册现世啦！”这个胖老头儿看见这本书之后就神神叨叨不正常。

“什么天册，松手。”

“两位还不知道这本是什么书吧。这本天册已经存在七百年之久。作者不祥，民间流传这样一种说法：天册现世，天下归一。多年前的永寂大师名震四方，就有人说天册在他手中。后来永寂不知所踪，这本书也跟着埋没在尘世中。如今天册现世，这不知天降哪位英雄来统一乱世啦。”

“乱世？”轻歌只在皇宫待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才去过四方街。对这里，丝毫没有乱世的感觉。

“看公子是在京城娇养之人。老夫提醒一句，公子可不要轻易去乡野之中，被人不明不白的吃掉，也不是不可能的。”

“吃掉……”轻歌一阵寒恶。

“是真的连皮带肉的吃掉。公子这样细皮嫩肉的，是他们最好的目标。”

轻歌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问到：“刚才那本书，你收不收？”

“收，我出五十两。条件只有一个，让我看看天册的内容。”收这本天册是不可能了，如今他只想瞻仰一下这本神书的真容。

轻歌：“成交。”

三个人头凑在一起，掌柜的胖手哆哆嗦嗦的翻开这本传世神书。

掌柜：“唉？”

轻歌：“不会是假的吧？”

平儿：“怎么会这样？”

又向后一直翻到最后一页，一片空白。

轻歌和平儿都疑问的看向掌柜。他疑惑的摇摇头。

“这不是假的，可为什么没有字？”

轻歌问：“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它不是假的？”

“这纸张是仿不出来的。你们看。”掌柜的将灯掐灭，摊开天册，黑暗中闪着绿莹莹的微弱柔光。

“这纸张里含有灵气。”他接着说。

轻歌瘪瘪嘴，什么灵气，多半这这纸是用含有荧光的植物做成的。

“你看也看了，没有内容这也不怪我们。银子拿来吧。”轻歌摊手。

掌柜的一拍大腿，觉得太亏了，可商人都得讲究信誉，也只好咬牙掏钱了。

轻歌美美的将银子装入怀中，领着平儿回了书斋。

这个时间，整条街的商铺都已经关门，唯有书斋还亮着灯。容澈正在柜台前写写画画，并不抬头的问：“做买卖做到这会儿？”

这是生气了？

轻歌上前讨好的掏出刚赚来的五十两银子，“瞧，这是今天的收获。”

容澈微微一愣，将银锭推开，“以后早些回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们两个如此弱小，在路上遇上坏人怎么办。”

轻歌一愣，这语气温柔得吓人，他哪只眼睛看出他们弱小了。今天下午，她还深入蛇穴取蛇毒呢。

轻歌草草给容澈说了木头的事，“以后我不在这，木头请你还多多照料。你给他的银子，都算在我的名下。”

容澈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