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你到底怎么了?”
苏月白好不容易追上木秀,她却理都不理,心里也开始火大起来。
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家都恨不得解决完马上离开,你还在这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就像陶小姐说的那样,若是因为你害得大家出事了,那要怎么办?
看清场合时间,发点小脾气,那叫情趣,可因为这点小脾气惹出祸事,就显得不合时宜了。
木秀听出了他语气里潜藏着的含义,或者说是感知到了他此时的心情,原本强自忍耐的怒意又一次席卷着她。
倏地,她停下来极速前进的脚步,背对着苏月白,一声不吭。
她知道此时此刻发脾气是不合时宜的,所以只是打算暂且不理他,先去前面查探一下情况,毕竟他们这里这么大的动静,不知道会不会把之前那长啸声的主人给惊动了。
可苏月白语气里的责怪,让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要说之前木秀有多生气,其实也不尽然,她知道苏月白是为了救人,就算动作亲密,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理解归理解,却仍旧不高兴。
她不知道别人怎么样,至少她是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跟别的女人过分接触的。
特别是这个女人还是一朵婀娜多姿的白莲花!
男人这一刻能守身如玉,谁能保证一直从一而终?
本来,如果苏月白肯哄哄她,就算这个时候不说话,只是陪着,她说不定都好受点,可偏偏这家伙还一副自己无理取闹的样子,当下心里的火就烧的更旺了。
见木秀始终沉默着不说话,苏月白叹了一口气,“阿秀,你跟我说,你为什么不开心?”
要怎么说?
说因为看见你们的互动所以不高兴吗?
我都能想象得出来,如果我这么说了,你一定会跟我解释一大堆,什么迫不得已,什么形势所迫……
这些难道我不知道吗?
还是你真的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小姑娘?
可,可我要的不是你一本正经地解释啊!
木秀心里怒吼着,却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好像真的有点不可理喻。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就是抱了一下吗,不就是举止亲昵了些吗?
以前出任务又不是没遇到过,根本不管什么男女有别,为什么现在却要这么斤斤计较呢?
木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方面心里是不高兴的,不乐意说没什么,另一方面又自责自己的‘多事’,只能沉默下来。
苏月白一连问了几次,木秀都不吭声,心里也不高兴了。
自己堂堂苏家少爷,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还要怎么样?
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我们要怎么解决?
苏月白又气又怒,有心想一走了之,又想起木秀是为了自己才过来的,这时候自己走了,放她一个人在这里,倒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
他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能看向一边,不说话。
前方纳兰德等人收拾残局的声音还依稀可闻,夜间的风轻轻的吹着,抚过木秀的发梢,吹灭了她心头的那把火。
心里自嘲一句,总算是心平气和起来,“等安全了,我们再说吧。”
女子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苏月白还是觉得轻松了许多,能开口就好,能交流就能找到问题,这是个好兆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回了队伍里,一直伸长脖子的白莫云见状松了一口气,回来就好,他生怕两个人打起来,到时候就真的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木秀路过倒塌的房屋前,顺手把还在昏迷状态的烈火鸟捡了起来,用绳子把鸟喙、翅膀、双足捆上,打包好拎在手里。
他们这里发生的战斗似乎没有吸引到城市深处的那位存在,或许在那一位眼里,这都是小打小闹,心情好时,便一笑置之。
但苏月白不敢肯定那一位现在心情愉悦,收拾好东西就准备离开。
众人的行动落在陶千雪的眼里,她咬牙低头看看自己受伤的脚踝。
叶谦副在旁边见了,以为她担心受伤跟不上众人,连忙自动请缨道:“小姐,我看过了,没有伤到骨头,若是小姐不嫌弃,属下背着您走。”
陶千雪顺从地点点头,此时就算自己不愿意又能怎样?
自己的人手只有叶谦副跟了过来,除了指望他也没别的办法了。
心里这么想着,眼睛却落在那个穿着白衣的男子身上,久久不语。
在场的都是异能者,就连看似没什么战斗力的陶千雪也有人带着,为了尽早离开这危险的地方,一行人结束战斗后至今往城市边界赶去。
木秀和苏月白没有再对之前发生的事情做出什么解释,只是有意无意的都在尽量避免跟对方的眼神对视。
纳兰德和宋兰亭自然是看出来了,状似无意地接近白莫云,用肩膀碰碰他,又用眼神示意一番,显然是希望他能给出一个解释。
白莫云又不傻,这种小两口之间的事,哪容得上自己插嘴,当下埋头赶路,完美的遵循了沉默是金的美德。
两人在白莫云的身上套不出话来,撇撇嘴,自觉无趣地离开了。
陶千雪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再看向木秀和苏月白时,眼里的温柔都多了几分真实。
一行人全力奔跑着,眼看着离城外越来越近,脸上却没有半点喜意。
不说一行人中实力最强的苏月白和白莫云,就连陶千雪都感觉到背后压倒性地气息越来越近,随着自己等人步履的加快逐渐加重着。
气氛一时间凝结成冰,只有自己的呼吸声还偶可听闻。
苏月白抽空看向了陶千雪的方向,两双眼睛就这么恰逢其时地撞在了一起。
陶千雪看懂了苏月白眼里的意思,其实不用他提醒,她也知道这背后的存在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既然刚才都没有把拿东西交出去,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更何况,想杀自己,总得问问身边的其他人吧?
这些人本就是为了救自己而来,自己若是有个什么好歹,他们岂不是白费功夫?
这么想着,她倒是放松了一些。
天边有云层在积聚,各类妖兽地咆哮声此起彼伏地在耳边奏出一曲交响乐,试图挽留前方疾驰的客人。
厚重的云层瞬间荡散开去,露出其中似橙似金的光芒,一道耳欲聋地人声在耳边炸开:
“几位,不再坐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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