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瑶推开刘铁柱屋门的时候,只看见低矮简陋的屋子里,刘铁柱还是直挺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昏睡不醒,脸上被擦拭过,露出了鼻青脸肿的五官,身上也被清理过,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林氏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正在垂头抹泪。
也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心里揣着事儿,直到刘月瑶走到了她的跟前,才察觉到。
“瑶儿,你咋过来了?”林氏一张口,发出的声音沙哑的不像样子。
“是不是肚子饿了?灶房锅里还有点粥,灶边的柜子里还有些昨晚的剩菜,你自己去热一下,将就着对付一顿,晚上娘再给你做饭。”
刘月瑶鼻头有点酸,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林氏的心里还能惦记着自己。她自己都是六神无主如天都快塌下来了,还惦记着自己有没有饿肚子、有没有饭吃。
摇摇头道。
“娘,我不饿,我是来看爹的。”
“你爹他……”一想到刘铁柱可能会命丧九泉,林氏就哽咽的泣不成声。
“福伯说,就算你爹熬过来,腿也废了。他下半辈子要真下不来地,咱娘俩该咋办啊!”
刘铁柱危在旦夕,林氏悲痛欲绝,亲人的袖手旁观。
血亲近在咫尺受难,而她又要如前世般束手无策,眼看着历史重演,重蹈前世的覆辙?
刘月瑶眼神坚定,答案是:不!
她想起昨晚在空间书架上无意间翻到的医书,等会儿她就去翻翻,应该有治疗方法,加上自己前世对医术骨科方面的认知,再不济,还有空间灵泉在。
别人治不了,不愿治,那就她自己来治。
刘月瑶紧紧握住林氏的手,道,“娘,莫哭,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不会让爹死,更不会让爹成瘸子的。咱们一家三口会永远在一起,日子也只会越来越好。”
林氏知道闺女是在安慰自己,满含欣慰的点点头,眼泪却还是收不住的往下掉,瘦削的肩膀轻轻颤抖着。
“娘,我说的是真的,你莫不是忘了,我之前与你说的,观音菩萨传授了女儿好些好东西?其中就包括医术。”
在林氏将信将疑的神色中,刘月瑶更是搬出了观音菩萨来。
“别人治不了爹,不代表我刘月瑶不行。”
“信我。”
刘月瑶带着笃定的语气,有种让林氏去信服的穿透力。
她知道,在面对困境的时候,语言,往往是最苍白无力的。行动,才是扭转一切的根本。
不再多说,刘月瑶掀开刘铁柱身上的被子,开始解纱布。
林氏听了刘月瑶的,起身出了屋子,去灶房烧热水。
……
被动物袭击,处理伤口不外乎清理伤口、消毒、注射血清或疫苗。
刘铁柱是大面积被咬伤,伤口上还带有狼的唾液,如不及时处理容易引起炎症,发烧,更可能致命。可在这里医疗设备落后,没有药水,没有疫苗,怎么消毒?
刘月瑶的眼睛瞥到了桌上的油灯,脑袋灵光一闪。
有了!
林氏端着滚烫的热水进来就见刘月瑶点着了油灯,拿着把匕首,将上边的刀刃放在灯头上来回翻烫着,瞧那架势,是有木有样的。
林氏的心里更加相信了三分。
“瑶儿,热水烧好了,还需要娘干啥?”
刘月瑶给匕首的尖刃做着消毒处理,指着桌上放着的那碗灵泉道:“娘,你把这碗药,给爹喂下去。”
清澈见底。
林氏虽然疑惑刘月瑶啥时候煎的药,还是透明的。
但秉持着相信刘月瑶不会害刘铁柱,应声端起碗,半托起刘铁柱,小心翼翼的将灵泉一勺一勺的喂了进去。
“娘,爹的伤口上有狼的唾沫,我必须重新清理,不然会引起发烧,甚至更严重。我怕爹一会儿疼醒了乱动,刀子刮到他,你帮我摁住爹的腿。”
刘月瑶将其中的厉害分析讲解给林氏听。
林氏眼里噙着泪,一脸郑重。
母女俩分工有序,林氏屏气凝神看着刘月瑶的手指动作,手下摁着李铁柱的腿也是不遗余力。刘月瑶更是全神贯注,不敢有一丝懈怠……
刮腐肉,重新上药,包扎,一番折腾下来母女俩弄的是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