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爹醒了。”刘月瑶欢呼着跑进灶房。
林氏腰间系着一个深灰色的围裙,站在两口冒着热气的大锅前,手里正拿着大汤勺心不在焉的在锅里搅拌着,给大伙做着早饭。
闻此,林氏扭头望着刘月瑶一脸的不敢相信,“真的?”
“真的。”瞧林氏满脸的不敢置信,刘月瑶红扑扑的小脸气的一跺脚,“哎呀,娘不信我,自己去瞧呀!”
话音未落,林氏早已迈着小碎步,急急朝自己屋里跑去。
刘月瑶抿唇一笑,她可还记得刘铁柱的肚子还饿着呢,遂拿起林氏丢下的汤勺继续搅拌锅里的米粥。
见差不多了,刘月瑶嘿嘿一笑,好东西当然要给自己爹吃,从柜子下边拿来一口碗。将米粥漂浮最上面的一层稠白色,最浓郁的米汤勺,也就是米油,舀进碗里先,这可是米粥里最集聚精华的东西,然后又舀了些粥进去。
打开柜子,找点小菜下饭,谁知在柜子里翻了一遍,连过夜的剩菜也没有了,心想过几日她再去躺竹林多挖点春笋,腌制,做点泡菜,不然早上喝粥多无味。随在柜子里翻到了白糖,兑了些进去。
这边。
林氏激动的推门而入,一见床榻上的睁着明晃晃大眼珠子瞅着自己刘铁柱,刘月瑶没骗自己,不是在做梦,那颗悬了一晚上的心也落地了,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忍不住喜极而泣。
“娃他爹,你终于醒了……”
“哭个啥子?大老爷们受点伤不是很正常嘛,有啥大不了了。”刘铁柱安慰道,其实在最后狼扑上来的时候,他也以为自己这次要命丧狼口,尸骨无全了。
“命都差点没了,这叫受点伤吗?”
“你当时为啥不跑呢?万一你要是真出点啥事,你让我们母女俩咋办?你心里还有没有我们母女俩了?”
林氏低垂着头,淌着眼泪,越想越委屈。
“我这不是为了救人吗?佛还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我总不能弃大忠不顾啊!”刘铁柱道。
“我没有说不让你救人,可你瞧瞧你自己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哪是救人?是去送命还差不多。”
林氏还在抹眼泪。
刘铁柱铁汉柔情了,赶忙轻声安慰。
慢一步进来的刘月瑶将端来的托盘放在桌上,端起上边的米粥来到床边,嘟着嘴也很是不满:“爹,你都不晓得,昨日你被人抬着进来的时候,脸色惨白,浑身上下没一处是好的,还都是血,好吓人,娘直接就瘫了。昨夜更是担心的一宿没睡。”
“我往后出门护好自己,不让你们担心。”刘铁柱看了眼没睡好的刘月瑶,转而又看了眼神色憔悴的林氏,眼眶下有着浓重的黑影,目光中满满的都是愧疚。
“你得保证。”刘月瑶道。
“成,爹向你保证。”刘铁柱笑。
林氏不吱声,接过刘月瑶手中的粥,低头拿着勺子一边搅拌一边吹,等凉一些好喂刘铁柱喝。
刘铁柱在林氏的帮助下,一碗热粥下肚,浑身上下热烘烘的,鼻尖冒出了汗珠子。
一番折腾下来,天已经大亮,太阳从山涧那边露头了。
林氏忙进忙出,喂了刘铁柱早饭,因为昨夜刘铁柱身上出了好多虚汗,给他换了床干燥的,将他身上的那床拿去院子翻晒,又去灶房热汤药。
刘月瑶也没闲着,拿起门后边的笤帚和簸箕,将自己和刘铁柱的屋里扫了一遍,又把前后窗户全打开通风透气,好好去去屋里的潮霉味。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刘铁柱聊着天,“爹,你累不?要不要休息会儿?”
刘铁柱摇摇头,藏着心事睡不着。
不多时,林氏在灶房唤刘月瑶把热好的汤药端进屋喂刘铁柱喝下。她自己则照例已把将洗的大木盆搬到了院子里的井口边,往盆里的清水中撒了草木灰,又架上搓衣板,撸起袖子,开始一件一件的搓洗一大家子换下的脏衣服来。
刘月瑶去灶房端了汤药,乘着无人空挡,在那黑乎乎的汤药里加了灵泉,刚还滚烫的汤药,瞬间变的温热,小半碗也成了满满的一整碗。“爹,喝药了。”
刘铁柱不疑有他,接过汤药一口闷完。
贺氏,刘老爷这才姗姗来迟,对刘铁柱嘘寒问暖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