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乃至镇上的郎中着实不怎么样,发烧,感染,李长生吃了不少苦头,病情却愈发重了,整日躺在床上,随时一副要死的模样。
周氏终于沉不住气了,他李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可叫她怎么活?
只是一百两不是小数目,周氏变卖了房屋田地,才勉强凑够了银钱,顶着红肿的眼来求宋晓五医治。
宋晓五早有预料,对于周氏的到来,丝毫不觉意外。
对于周氏颤着手递来的银钱也毫不客气的收入囊中。
周氏虽泼辣,但事关李长生的性命,已是心力交瘁,哪还有心思去挖苦宋晓五。
按村长的说法,宋晓五是救治长生的唯一机会,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和她儿的性命过不去。
宋晓五收了银子,满意的背着药箱随着周氏向李家走去。
李家门外,不少村民在驻足观看。
瞧见周氏和宋晓五来了,好事的张大娘赶忙迎上来:“晓五,你真能治的了长生?”
宋晓五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可从未听过她懂医术。
闻言,众人目光齐齐汇集在宋晓五身上,等着她回话。
“我若说能,你可信?”
在她没有救治好李长生之前,她说能又如何?众人不依旧半信半疑?
张大娘轻咳一声,这远近有名的郎中都救不了李长生,宋晓五一个半大的女娃娃,怎么可能救的了?
宋晓五也没等张大娘回话,大步进了李家。
周氏泪眼婆娑,赶忙跟了过去,她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送宋晓五身上了。
别无他法!
进屋后,宋晓五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李长生床边抹眼泪的张小翠,与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满脸愁容的李父。
“让让。”宋晓五拨开了张小翠,在李长生身旁站定。
李长生满脸通红,紧闭着眼,不时的说句胡话,宋晓五伸手覆在他的额上,入手一片滚烫。
“长生哥,他还有救么?”张小翠眼眶红红的,仰头看着宋晓五。
宋晓五不答她的话,仔细检查,半晌目光落在李长生的手腕上。
“有厚布条么?”
“有!”周氏慌不迭地的将厚布条送在宋晓五手上。
“让他咬着。”
“啊?”周氏不解的看着宋晓五。
见宋晓五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好忍下心中的疑问,将布条塞进李长生的嘴里。
此刻,门口处,屋子里,站了不少人,均是好奇宋晓五的‘医术’
待周氏将布条塞进李长生口中后,宋晓五端起李长生错位的那只手,摸了摸骨,突然大力一转。
本在昏睡中的李长生骤然疼醒,瞪大了眼,由于嘴被堵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呼痛声。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宋晓五这是做什么?
周氏已经彻底慌了,上前一步,拽住宋晓五的手:“你做什么?”
张小翠更是直接哭出了声:“我们知晓你待长生哥有怨,可这种时候,你怎能乘机报复!”
宋晓五:“……”
“都好几日了,错位的关节尚未复原,难怪他高热不断,始终好不了。”
闻言,众人都惊呆了,竟是……这缘故?
李家请来的郎中着实不怎么样,这么久了,竟连脱臼的手腕都接不上,好在李长生命硬,若是搁在旁人身上,只怕这手算是废了。
饶是她已经接好,但已经错过了最佳接骨的时间,恢复后,也只能做些基本的轻省活。
宋晓五一刻都没停,麻利的固定好了李长生的胳膊,又替他处理了伤口。
一番动作下来,专业又熟练,惹得众人惊叹连连。
“你看宋家那丫头,瞧着真是有两把刷子呢!”
“是啊,跟真的一样,看着可比村里的刘郎中厉害。”
“你们说,她是不是真能医好李长生?”
“这丫头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不学无术,整日只晓得跟在后生左右疯跑,她何时学了医术?”
“奇怪。”
各样声音在人群中越传越广,距离不远,宋晓五自然听得到。
处理好一切后,李长生再度昏睡了过去,宋晓五抬头看向张小翠,递给她一壶清酒:“待我走后,用纱布沾湿了给他擦拭身子,着重脖颈、手腕、前胸、腋下,每日数次,直至他退烧。”
“好。”张小翠愣愣的接过酒壶,还道这里是什么灵丹妙药。
复而,宋晓五又看向周氏:“纸笔。”
“我这就去拿。”
周氏拿了纸笔过来,宋晓五接过放在床前的桌上,点墨下笔,不多时,写好了药方。
众人探头看着,眼中惊疑不定。
他们虽不懂药理,对于书本也知之甚少,但也能看出,这字着实不错。
“这些药我那也有,贵些,但疗效好。”
说着,宋晓五递给了周氏药方。
“我们已经付了一百两银子,怎的还问我们要药钱?”
张小翠瞪大了眼,这哪是看病?分明是吸血!
“爱抓不抓!”
宋晓五瞥了她一眼,扔下四字。
“你……”
“行了,少说两句吧!”李父不耐烦的看着张小翠。
家中的事已让人十分烦闷了,他实在听不得任何争吵。
李父发话了,张小翠张了张嘴,愣是没敢多说什么。
出诊结束,宋晓五也没有多待,收拾好东西后,便要离开。
见状,周氏拦住她:“我儿何时能醒来?”
“一个时辰后吧!”
宋晓五说的随意。
“好。”
无论真假,这都是周氏最后的希望了,若是宋晓五也医不好,她就真不知该如何了。
宋晓五所过之处,众人纷纷散开,眼睛确实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一个时辰后,李长生果真如宋晓五所言,醒了过来……
得知这一消息,众人哗然,宋家这丫头,莫非真是神医?
村长听说后,专程赶到了李家,劝说周氏去宋晓五那抓药。
左右已经花了不少银钱,只要李长生能好,再出些银子也罢!
李长生的药,终究还是去宋晓五那抓的。
周氏取走了药后,宋晓五特意看了眼日子,若依照正常,李长生需得服药七日以上,才能见效。
若李长生能提早见效,她便彻底信了,凡出自她手的药材,均为上等,药效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