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一闭上眼睛,我脑海里就回忆起爸爸临死前让我去找秋香的画面,还有那个懂事的孩子,病生的那么重,还在看书,深深的烙在我的脑海里,想着想着,我能做的,就是拿上自己的积蓄,给这个风雨中的家庭松一点柴火,虽然不多,但是我的心意,又到了那个我熟悉的地方。秋香看到我,一脸愕然。
“小云,你?”
“我来看看胖子。”
胖子还在床上看书。这个孩子怎么来?莫非是书虫转世。我心里纳闷到。
“阿姨好。”
“胖胖,叫姐姐吧。”秋香说道。
“你是来,没关系的。”
“我来给你送点钱,这些钱我现在不用。胖子看病正需要。”我把五千元钱放在桌子上。
“不用。”
“用吧,现在是最困难的时候。”
“我一时半会儿还不给你。秋香迟疑道。”
“没事。”
“谢谢你,”胖子,谢谢姐姐。
“谢谢姐姐。”
秋香边送我,边打开了尘封的故事,你爸爸那会儿,年轻有为,长得也潇洒,工作特别尽责,下班后不回家,经常在单位写稿子,或者看书和报纸,我那会儿刚毕业,年轻的姑娘都爱虚荣,想使自己各方面都有提高,一开始确实是想向你爸爸学点东西,慢慢地在和你爸爸的接触中,发觉你爸爸的优点越来越多,以至一天不见,就有点心神不定,后来越来越迷恋你爸爸。性质就变了,两个人一起讨论的话题越来越多,就像是我最喜欢看的《荆棘鸟》,觉得你爸爸就是那神父拉尔夫,拉尔夫他是信仰上帝,属于上帝,而你爸爸有家庭,有社会地位,我们在一起时间长了,我主动要求和你爸爸在一起,想让你爸爸离婚,你爸爸不敢,害怕自己的工作,还有就是你们姐妹两个,你爸爸开始喝酒,酒可以使他不想事情,他说每次偷偷摸摸到我这儿像是犯罪,可是明明是错的,却愿意这样做,他的心像天上的风筝,不踏实,你爸爸每一次过来都对我这样说,你爸爸的死让我明白了许多,我不该爱一个有妇之夫,只可惜我们是飞蛾扑火。
我出去了,走在大街上,我满脸泪水,爸爸,你做的什么事呀,我抬起头,看着天空问到。又恍惚想起秋香以前的样子。白色的T恤紧贴着身子,头发还特别黑,光滑明亮。应该是黑瀑布,浑身一股淡淡的茉莉味,那种茉莉味顺着风飘过来,一会儿淡一会儿浓,长长的头发,直直的垂下来,很长,有点长的脑袋,高高的鼻子,圆圆的眼睛,
后来的秋香姨坐在院子里,脸皮还是那么白,只是胖了许多,可真的成了刚出锅的白面馍馍了,怀里还抱着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小男孩正滚在怀里吃奶,我偷偷斜眼看去,秋香姨的**比脸还白,像是碗口大的钟扣在胸脯上,肉呼呼的白球,软绵绵的,小男孩的嘴恣意地吮吸着****,一只很小的小手还不安分地拽着自己的耳朵,小男孩的腿上下乱蹬,胳膊屁股肚皮都像是葫芦,粉嘟嘟的,
那两个画面像是镜头定格在我的记忆里。
晚上,我回到家里时,我发现,秋香竟然在我家沙发上坐着,妈妈坐在板凳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我一脸惊奇,你怎么来了?”
“我来谢谢你和你妈妈。”
“你都给妈妈说了。”
“我们在等你。”
“妈妈,秋香姨孩子生病了,我借给她一点钱。”我知道纸里抱不住火了。妈妈肯定什么都知道了。我朝妈妈说道。
“不多,我们这会儿正说孩子的病呢?我给你姨还说,只要能看好了,就是砸锅卖铁也给孩子看。你姨这会儿还说把房子也卖了。”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好人,我对不起你们,我替孩子谢谢你们。”秋香姨眼里含着泪花。
“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时间合适了,让璐云给你到江城,她姐姐也在,姐妹俩谁合适用谁的,不是什么大事。”
看到妈妈这样,我突然想到我的手机,我跑到屋子里,拿出手机,“给,你用这个吧孩子生病了,你找医生方便些。”
“不用,你们的好心我领了。”我家为了胖子按上电话了。
秋香姨步履蹒跚地走了,我又一次感觉秋香姨老了,我和妈妈把她送到路边。
回到家里,我以为妈妈会埋怨我,把秋香给招到家里来了。没想到妈妈说了声:“你做的对,杀人不过头点地,钱什么时候也能挣回来。她也不容易。她敲门时,轻轻的像是小孩子玩耍,我听了好大一会儿,才开了门,心里大概不硬气,打开门一看,我几乎不认她了,我见到她时,大概二十多岁,多漂亮的一个姑娘,那会儿喜欢她的人特别多,听说一个副县长的儿子特别喜欢她,她那会儿不知就怎么鬼迷心窍,迷上了你爸爸一个糟老头子,现在可好,他走了,光剩下人家孤儿寡母受罪,唯一的亲骨肉又得了这么重的病。咱们母女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吧,我给 你姐姐打个电话,如果用她了,别说难听话。”
晚上躺在床上,看到秋香姨过的这个样子,我突然莫名其妙,牵心挂肚地想起我家的那个小女孩来,那个像小猫一样的孩子,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虽然只有七天,可是我对她想念起来是那么痛。我去学校找找李明。可以吗?
中午下了班,我骑上自行车到了学校,李明还是老样子,只是看到我,吃惊,惶恐。
“你来干什么?从江城回来了,我正上班呢? ”
“我,我就问你一句话,咱们的孩子,我能看看吗?”
“不是送人了吗?你不知道。”李明问我。
“你不是说在亲戚家寄养,以后还领回来。”
“她都没有妈妈了,领回来干什么?我已经结婚了,你不知道吧?也是老师。”
“我不走了。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
“真的送人了,姑奶奶。”
“送到哪了?”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南方吧。”
我只好回来了,李明把孩子送到哪里去了呢?害怕上班迟了。我直接到了饭店。我边打扫卫生边想,我让石鹏给我想想办法,又觉得不妥,石鹏在工地上怎么能够管我这破事呢?一下午想的我是没有办法。
晚上的酒席真多,我和高小丽还有其他人穿梭着,突然,我在一楼的单间里看到了那个让我出洋相的胖子,又带着一屋子在喝酒,幸好没有在那个单间里,我高兴地劝慰自己,冤家路窄,胖子上厕所时与我碰了个满怀,你。我故意把菜往他身上洒了一点。
“对不起。”我大声说。人已经没影了。
胖子气鼓鼓地瞅了我一眼,我感觉到。
一会儿,我在另一个单间里,胖子举着酒杯笑盈盈地进来了,我知道报仇来了。只好说:“领导好。”
“领导好不好,全看一杯高。小云同志,你喝了这杯酒,咱们就两清了。”
想到那次让常经理喝酒的尴尬。我只好接过胖子的酒杯一饮而尽。
呛得我咳咳咳起来。
“小云姑娘就是给面子,再喝三杯怎么样?”
一屋子客人起哄起来。“喝了。”
我不知道从那来的勇气,咕咚咕咚喝完了。
胖子高兴地走了。我继续招呼客人。过了大概十分钟,让其他服务员盯着,我觉得头晕目眩。站也站不稳,只好扶着墙跑到我们休息的地方。躺了一会儿,我突然兴奋起来想找人说说话。我跑到后厨里,又一次拉住常经理的说,“胖子让我喝酒了,我喝了三杯,我的命很苦,把你当作大哥,我,我有一个女儿,丈夫把她送人,不让我看,我看,我难过,我难过,”我开始呜呜地哭泣起来。后来的事我就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