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刘泽清是必然的事情,虽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要战胜你的敌人,就必须先了解他,不管对方是弱是强。刘泽清的五千兵马就在眼前,这是了解他的最好机会,朱由检当然不会放过。侦查敌情永远是战争的先决要素!
第二天夜,朱由检带着纪彪,打扮成普通大明士兵的装扮,就摸到了郊外的刘泽清大营。本以为一座军营,怎么也会防守森严的,却没想到刘泽清的大营就如同筛子一样漏洞百出。
二人几乎都没有费什么力,虚晃过满脸睡意的哨兵,轻轻松松的就溜进了大营。大营里到处灯火通明,大半夜的依旧热闹,这一点都不符合古代一座正常军营的日常情况。古人为了防止营啸,一旦宿营之后,是禁止喧哗的,甚至就连打呼噜声太大,都有可能被鞭打。
刘泽清的这座军营,非常特别。朱由检看到好几个营帐里摆着酒宴,一群群喝得东倒西歪的士兵还在饮酒作乐。另外一些营帐里传出了大声吆喝,靠近一看,各种赌局正开到高潮。
朱由检甚至可以直接进到营帐,一位坐庄的底层军官拉住朱由检的手,也不管认识不认识,就让朱由检下注,不下注就不让朱由检离开。
最可惜的是第三座军营,朱由检看到这座军营的时候,里面声音很小,像是士兵已经入睡了。朱由检挑起帐篷的门帘,好几个女人的呻吟和一群男人的喘息立刻传入耳朵。一股子某种特有的腥气扑鼻,朱由检捏着鼻子赶紧退了出来。
这就是刘泽清的手下,大名鼎鼎的山东总兵的士兵。打架的,斗殴的,酗酒的,赌博的加上Pc的。乌七八糟,整个营地乱的如同一座垃圾站,到处都是屎尿,到处都是废弃的生活垃圾。几只野狗野猫也凑热闹的在营地里到处乱窜,朱由检居然看到一群脏兮兮的猪在到处乱跑。
一路摸到营地的最中间,这里一般都是主帅的营帐。和外围营帐不同的是,刘泽清的主帅营帐很多人,很多侍卫。里三层外三层,严严实实的把整个营帐包围着,可以说是一直苍蝇都难飞进去。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刘泽清的营帐会如此的严密呢?就在朱由检陷入沉思的时候,他感觉对面似乎有好几个黑影在移动。
朱由检连忙带着纪彪闪到一个帐篷的后面,轻轻的露出头,观察这周围的情况。不一会,对面的黑影又是一个迅速的移动。朱由检这次看清楚了,对面是十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蒙着头脸,带着单刀,单刀在周围的光线下有些反射。
这肯定不是刘泽清的人,不然不会这身打扮。十几个黑影慢慢靠近刘泽清的营帐,然后快速的放倒了外围的两个哨兵,他们放倒哨兵的动作娴熟,一看就是行家里手。
朱由检大约猜出来这伙人想干什么,也没打扰他们,只是静静的观察这他们的行动。
刘泽清的护卫实在是太多了,等到他们接近第三层哨兵的时候,就被发现了。于是,一场打斗就无法避免了。
“集中人手,攻进营帐。”朱由检清楚的听到这伙人领头的居然是个女生,而且这个声音还有点熟悉,很好听。
“哈哈,今天看你们往哪跑?想杀耶耶,你们还嫩了点。”大帐一下子打开,刘泽清搂着两个妖艳的女人,从营帐里走了出来。一脸期待的看着这群黑衣刺客,脸上居然有兴奋的表情。
这场围歼甚至都没有惊动外围的士兵,仅仅刘泽清营帐周围的护卫,就多大两百人。在绝对人数优势的面前,刺客们很快就败落下来,几个回合就被杀了一大半。
刘泽清的护卫下手非常歹毒,不留一点余地,处处都是杀招,而且使用的兵器也是异常毒辣,长枪的枪头都不是普通枪头,而是带有倒钩刺的抢。朱由检亲眼看到一个刺客被长枪此种,护卫一个拉扯,活生生的把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场子拽了出来。
“师姐,快撤!”刺客中的另一个声音响起,这次绝对是一名少女的声音,朱由检听的真切。
“分头去周围,把帐篷点了,快!”朱由检的好奇心起来了,他决定救一救这几个刺客。
朱由检和纪彪很快点燃了周围几个帐篷,一大群乱兵慌慌张张的到处乱爬,十几个光着屁股的女人也在营地到处躲藏。
朱由检回头看了刺客和护卫打斗的现场,已经没有刺客还站着的了,在看远处,最后的三个刺客正在拼命的朝外跑。
“牵马,快撤!”朱由检看了一下,再不走估计自己都走不脱。
纪彪很快在营地里找了两匹到处乱跑的战马,一股脑的就和朱由检朝营外跑。朱由检再次朝前看的时候,只见三个刺客仅仅只剩下两个了,而且其中一个身上中了两箭,另一个走路一拐一瘸。中箭的刺客显然已经快要晕倒了,另一个勉强扶着朝前跑。
“救人!”两人一人一个,没人拽起一个刺客,头也不回的就朝黑幕中奔跑。身后,刘泽清的营地乱成一锅粥,本身就混乱不堪的军营更加的混乱。
“总兵大人,有两个士兵带着刺客逃跑了。”护卫回头禀报刘泽清。
“哼!里应外合,以为就可以刺杀了我?休想。查出刺客是什么身份了吗?”
“好像是弥勒教余孽。”一个护卫翻了翻地上的尸体,回答道。
五里外的一处河边,朱由检和纪彪把两个刺客放下,摘开了她们脸上的蒙面纱布,露出两个美丽的面孔。朱由检一楞,忽然想起这两个声音是谁了,她们就是之前逃跑的弥勒教的女弟子。
“贼子,休要碰我师姐。”受伤比较轻的姑娘脸色发白,一边挣扎,一边试图拿刀抵抗。
“带回去再说。”朱由检反手一个掌刀砍晕了说话的姑娘。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杨静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只是一抬头,就看到一处陌生的宅院,屋里的布置也不是她熟悉的场景。杨静赶紧摸了摸自己身上,身上的衣服已经从里到外都换了个遍。后背上的伤口一阵疼痛,低头一看,自己的大胸脯上还帮着一块疗伤的绷带。
完了!失贞了。杨静眼一黑,就是一阵头晕目眩。
“师姐,你醒了。”师妹苏怡一瘸一拐的端了一盘洗脸水进来,拧了一下毛巾,准备替杨静擦脸。
“师妹,这是哪?我身上的衣服?”杨静羞红了脸,连忙问师妹衣服的事情。
“放心吧,我们被好心人救了。你的衣服当然是我替你换的咯,给你包扎的时候可费了不少绑带呢,你的胸太费布。”师妹苏怡打趣杨静道。
“你们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呢。”陈圆圆带着两个丫鬟推门进来,一边摆早点一边说:“昨夜可真是凶险,要不是旅长带你们回来的及时,恐怕要出大事。”
“旅长?”
“是啊!是旅长救了你们。算你们命大,旅长正好在探查刘泽清的大营。”
苏怡和杨静对望了一眼,心里已经清楚了救他们的人是谁。现在在整个泰安州,能叫旅长的,除了那个仇家,还能有谁?!杨静立刻就想拿刀子,苏怡却抓住了她的手,朝她摇了摇头。
显然,现在她们俩都有伤在身,不是报仇的好时机。起码还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影子,最少也要靠近再动手也不迟。
“不知道旅长在哪,我们姐妹要好好谢谢他才是。”杨静最为师姐,自然是带头的。
“你们先休息,等会旅长还有事情问你们呢。”陈圆圆摆好早点,就轻身离开。
杨静和苏怡看到陈圆圆离开了房间,迅速关上房门,然后在屋里翻找了起来。一阵忙碌,一人一把剪刀就拿在手上,二人互相点点头,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坚毅表情,慢慢的把剪刀藏到了袖子里面。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后,有丫鬟进来请她们去花厅叙话。杨静和苏怡二话没说,一起起身,大踏步朝外走去。
“二位姑娘请坐吧。”朱由检也没做掩饰,直接真面目示人。
“你们为什么会去刺杀刘泽清呢?”开门见山,朱由检没有玩什么探话的技巧。
“受死吧,你这个魔头。”苏怡抽出剪刀,对准朱由检的胸膛就扑了过去,杨静也紧跟着拿剪刀捅向朱由检的腰眼。
“刺啦!”一声划过铁板的声音,两个人的手感觉到一滑,剪刀就溜到一边。朱由检一个转身,双手分别一推,杨静和苏怡就扑到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本来身上就带着伤,又用了全力朝前冲,加上被人推了一把,可怜的两个小姑娘,愣是摔了个结结实实。
“你早就知道了?”杨静坐地上喘着气,气呼呼的说。
“是啊,我们又不是不认识。救你们之后,我就知道你们是谁了,怪只怪你们俩的声音太好听。”朱由检说的是实话,这两个妹子的声音直接出卖了她们。
“狗官,要杀便杀,不要羞辱我们。”杨静气的牙痒痒,自己还以为对方没看出来呢,没想到他这么狡猾,以前穿了铁板在身上。
“我还是刚才的问题:你们为什么要杀刘泽清?”朱由检喝了口茶,继续盯着杨静问。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还问那么多做什么?”苏怡说完一扭头,一副不愿意看你丑陋嘴脸的表情。
“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要是跟刘泽清是一路人,我为什么要救你们?我直接把你们教给他不就是了?”
“谁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眼。”
“师妹你~!还有你这个淫贼,你看什么看?”杨静见这两个人都盯着自己的胸看,气得浑身直抖。
朱由检乐了,心说:又不是我主动看的,是你师妹暗示让我看的。这都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