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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噩梦至,转头顾亲情
作者:草上匪更新时间:2024-11-16 05:37:58
第三百七十四章 噩梦至,转头顾亲情

,自黄帝甲子迄今四千兰百五十余年共三百一帝,如朕在猫之久者甚少。朕临御至二十年时,不敢逆料至三十年,三十年时不敢逆料至四十年,今已近六十年矣。《尚书洪范》所载: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终命,五福以考终命列于第五者,诚以其难得故也。”

“今朕年已登者,富有四海“子孙百余人,天下安乐,朕之福亦云厚矣,即或有不虞心亦泰然。念自御极以来,虽不敢自谓能移风易俗、家给人足,上拟三代明圣之主,而欲致海宇升平,人民乐业,孜救汲汲、小心敬慎,夙夜不遑,未尝少懈……”

这是一处飘渺所在,凌然云间,神州尽入眼中。苍浑之声自天顶和四方传来,他的身体如心灵一般“在这涤荡中震颤不定,恍如上天正考较着他的功罪,丝丝梳理,纤毫毕现。

接着他醒悟过来,这言语竟是他自己的嗓音,他这是……

头顶天空卷滚,云雾凝结成一张巨大面孔,朝他压下,那竟也是他的面目。

“吾乃汝命气所化,直窥天道。汝之考终命,吾能答之。。”

那面目轰声说着。

“联身后将得何名?”

他也顾不得为何身在此处,急声问道,这可是他一辈子所求。

“汝率异族掌华夏,后世之人,自是奉汝之国为正朔。尊汝为圣,汝之庙号将为圣祖,流芳千古……”

听着心神激荡,可他觉得这该是自己的愿望,而非上天真正在对他泄露天机。

‘“朕之大清国柞几何?。,

他赶紧问到这个问题,如果真是梦,那回答就该是万万年……

‘“汝之国,变华为夷,虽三百年未能涤清……。。

‘“朕是问大清国诈几何!”。

听到这巨脸的口气骤然一变“他也愤怒了,扬声插嘴逼问道。

“国诈能有……”

那云雾巨脸也屈服在他的天子之威下。正要开口,天地却是一阵晃动。

‘“康麻子,你这梦也该醒了。”

一个清朗嗓音如无形风浪。将那云雾巨脸驱散,脚车云层也如海潮一般翻滚起来。

“你是……”

他看向那嗓音来处,却是一个青年,俊雅出尘,却又带着一丝滞重的沉凝。看过来的目光,是他这辈子从未见过的昂扬,当然,对他来说就是悖逆和嚣张。

“李肆!?”

从未见过此人。他却认了出来,这是下意识的感觉,这几年来明暗相敌。这个人从不足为他所耳闻的一株草芥。已经壮大为遮蔽了他前路的巨恶之敌。

“这是你的梦境,也是我的梦境,如今我这造梦者,就要毁了你的梦地……”

李肆说着庄周梦蝶般的话语,让他感到份外恐惧。

“我要这天,重归华夏。”。。

那李肆直指上天,朗空顿时化作虚无。只剩下一团混沌。

“我要这地,不载夷秋……。。

那李肆再一指,他所战的云颠之峰轰然倒塌,他也急坠而下。可怪异的是,那李肆也如跗骨之蛆。就一直在他眼前立着。

‘“我要你,身与名俱灭!”。

李肆再指向他,哗啦一阵碎响,他身上的龙袍碎裂崩飞,惊得他赶紧捂住要害。

“我要这满人之清……”

李肆竖起了中指。

“人人得而草之!”

身后某处骤然剧烈疼痛,像是有剧烈旋转的钢铁之锥突入体垩内。他狂呼一声,猛然惊醒。

‘“皇……皇上!?”

还是深夜,康熙坐床而起。满脸汗水。那要害之处还在痛着。该是他又犯痔了。妃子的藕臂穿过黑发,抚着他的胸口,想要为他减轻痛苦,让他骤然恼怒。他是九五至尊,岂容他人怜之!?

手在床边。p动,指节上的玉扳指啮咦作响。片刻后,门外进来两个太监,撩开纱帐,将妃子从床褥里拖出,用另一床褥子粗粗裹住那白花花的身子,径直抬出了寝殿。整个过程里。妃子咬紧了嘴唇,闭紧双眼,不敢有一丝声响发出。

“朕是风寒入体,侵染心络“这才作了噩梦,朕不怕……朕不怕……。”。

康熙哆嗦着念叨出声,倒回床上,却又嘶声抽了。凉气,又碰着那痔口了。

当下午胤祥进见时,就发现康熙的坐塌上又多了一层软垫。

‘“孔尚任之行,朕自有深意,再说也非眼前之举,还看兵事如何。你就不必多问了,好生安抚你那四哥,告诉他,朕非疑他,这也是在护着他。南蛮之事,对他来说已是一处泥潭。非他所涉之地。。。

不知为何,康熙话语温和。提到胤旗再没之前的火气,胤祥心中一阵酸楚,皇阿玛终究还是念着父子亲情的。

甘肃西宁府,二月寒风呼啸“抚远大将军行辕门口杵着的十多戈什哈都是一身冰渣。行辕后堂里,香案上还青烟袅袅,抚远大将军,贝勒胤祯打开了明黄绸布囊着的盒子。里面是一条腰带,见那绣缀。不像是新物。

‘“阿玛、额娘身体都好,年已过了,你还在外,该是记挂着紧。联将自己用旧的腰带,连并其他各项东西一起,亲自包好,差人给你送去。。,

再展开康熙的书信,胤祯鼻子顿时酸了,朝东跪下,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睹物如见人,皇阿玛这是怕自己微曹,让自己能见着这旧腰带就如见他一般。这自不是君王待罂子!礼。而是皇阿玛顾念自己这个儿子的父子之情啊。

起身抹泪,胤祯再细看书信。眼神沉凝下来。

“有皇阿玛庇佑,有我满洲勇士锐意图变,儿子再战那李肆,绝无一分惧意!”

他咬牙如宣誓般地自语道。

北京,雍王府,胤旗也是一脸热泪,牵着胤祥的手,像是便秘了大半年,今日终于一肚子畅快。

“皇阿玛舔孺之心,让我更是难受啊。真恨不得爬到皇阿玛身边,向他啼血谏言。对那李肆可不能今日行一步,明日挥一掌。就得以决绝之心,破开一切,全力而扑……”

胤值一手锤桌子,一手锤胸口。心中十分难受。

‘“十四弟该是要转兵南下。就盼着他能传来捷报。”

胤祥劝着胤旗。可说到‘“十四弟。”语气也变得苦涩起来。

‘“此番再没老四捣蛋,十四怎么也能大展身手了!”

胤俱贝勒府,八九十。三兄弟又凑到了一起。说起了即将爆发的战事。

“李贼也别想再搞那奇门遁甲之计。东面有施世膘跟荷兰人牵着,西面他的大军都到了云贵,湖南当面。李贼就一军顶在来阳,衡州都不敢进。皇阿玛将新组京营给了十四。虽说人数不比之前占优。可兵锋却是远远强过!”

‘“自来火枪,新造铁炮。挟新胜陕甘之军,十四此次怎么也能报捷!”

听着老九老十对十四的期许。胤俱一杯酒闷下。只觉口中发苦。

‘“还不是皇阿玛的手腕显了效?如今那南蛮伪国人心大乱,李贼的强军怕是也强不起来了,换了谁领军,都该能马到功成……何况是十四那般人物?。。

酸酸语气引来兄弟相视,胤俱赶紧补充了一句。

“是啊。咱们就该兄弟齐心,助千四稳稳拿住功劳!。,

“日后之事。就看这一战了!。。

老九老十没想更多,兴奋地举杯对饮。

湖南衡州府城。一队四轮马车进了城门。车夫朝门洞里一群手持火枪,穿着杂色号衣的兵丁举起了一面牌子,瞧着那牌子上刻着如孔方铜钱的标志,兵丁都点头哈腰地让开了道路。顺带接住车夫丢下来的一个袋子。

‘“半年再战。真如天王所料那般,就不知这次为烧埋靶兵,我们天主教又要出多少钱。。”

车队中间一辆马车里,一个素麻长袍,气质出尘的年轻人正蹙眉自语着。接着他看到门洞里那些兵丁一边避让马车,一边散发袋子里的永历通宝。顿觉诧异。

“我以为衡州再无人管束,已是野地呢。”

马车里还有一个中年人跟年轻人对坐。听了这话,呵呵轻笑。

“徐主祭,你有所不知,天王不取衡州。原因诸多,其中一桩也是方便咱们商人与靶清来往。但不取也不意味着对此地不加管束。衡州……实际是我们青田公司勾通了衡州胥吏、商人和乡伸,一同治理的。比如在这衡州城里就建了城守会。这些兵丁。是城守会募来捕贼缉盗的。”

马车里的年轻人正是天主教主祭徐灵胎。而那中年人却是青田公司司董。这两年来一直默默隐在青田公司里,没在英华朝廷中现身的罗恒。军情处总领罗堂远就是他的儿子,很早就带着湖南流民投了李肆。现在则在主持青田公司事务。

青田公司是李肆发家之根,青浦开国后,公司的诸多产业和部门都切了出去。比如商关部并入到工商署,公关部则散为地方官府。而铁坊和钢铁所等部门也改头换面。成了民间的佛山钢铁公司和国家机构佛山制造局,只保留了船行、车马行、琉璃、水泥、五金和百货等产业。

虽然青田公司已是民间产业,但背后大东主就是李肆,行事自然有诸多方便,同时也承载着一些李肆不方便直接出手,同时工商总会也难以接下的事情。比如说如以前那般。作为‘“潜政府。”以工商组织和控制一地。衡州就是由青田公司牵头。整合地方力量而一同稳定下来的。

‘“那罗司董岂不就是这衡州府的知府了?我天主教在此设天庙,可得给处好地,知府衙门不敢要,衡阳县衙给我们如何?”

徐灵胎打蛇顺棍上,罗恒呵呵苦笑。

“除非是有盘大姑先在这里设下英慈院分院,否则……那天庙还不知要招来多少是非。。。

徐灵胎也只是说说,跟着罗恒一同笑开了。

‘“看《中流报》说,靶子又有了动静。衡州这里,罗司董就不担心教子动手?。,

见着城中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徐灵胎有些担心地问。

“所以我才要来一趟,徐主祭真以为我只是来谈生意的么?随这车队来的可还有另外人手,呃,此事你心中有数就好。”

徐灵胎也算是李肆亲近之人,罗恒就稍稍露了点口风。

‘“那就谢过罗司董捎带在下这一恩了。。,

徐灵胎心中透亮,也不再提,马车到了地头,径直向罗恒告辞。

‘“去知府衙门,紧急召集一府要人……”

道走徐灵胎,罗恒向部下沉声吩咐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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