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大哥身体到底有没有事啊?”谢承进忐忑不安的追问要走的大夫。
“原本就是虚弱的身体,就是静心调养,少不得也得一两年的时间才会好,这期间要是再受到什么刺激,恢复就更难了。好在现在看来,不是太差,恢复的机会很大,别太担心,尤其是在你大哥面前,更是要自然,平和,对他恢复有好处!”
大夫也算脾气好,耐心的回答三叔的话之后,才离开。
“三叔,爹已经明白了,他以后会控制好他自己的情绪,再也不会轻易动怒的,你放心吧!爹以前病的连站都站不起来,如今能恢复成这样,就一定可以完全恢复!再说这件事,爹本该就知道的。”
谢文婧此时才有空挡出来,安慰正在自责的三叔。
按道理,三叔替自家解决这样的事,回来之后,确实应该跟爹说。
不过要是三叔先跟自己说的话,自己会简单跟爹说一句话就足够了:谢家跟赵家的婚约取消了。
爹要是再追问原因,就跟他说,赵家要悔婚,自家就答应了。
其中具体细节不说也罢,三叔自己说的就义愤填膺的,爹自然也受到影响,不生气才怪。
好在爹很快就明白过来,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情绪,也许反而是好事,毕竟生活里不可预见的事还是有的,爹的身体,关键是爹自己的心态。
爹通过这次能很快明白,克制情绪的重要,将来要是还遇上别的事,爹会更加有自制的能力,也好。
三叔被谢文婧这么一安抚,心里的难受好过点。
大哥身体没好之前,以后不论是大喜的事,还是气愤的事,都不能直接跟大哥说了。
最好先跟文婧说,跟大嫂说,再想办法,平和的跟大哥说,不能再这么鲁莽了。三叔暗自这么告诉自己。
经过这一次的刺激,谢承玉真正重视起来控制情绪的重要,想想,便再次提起笔,每天只写几个字,练出心态平和。
谢文婧看到,既感到放心多了,果然,事情好坏都有两面性。
经过一段时间好好休养,谢承玉再次恢复到没有受到刺激之前的身体状态。
而这时候,谢文婧也看到了自家一百亩的秧苗长势喜人。丰收的那些大豆,都被谢文婧储存起来,等着大豆成为金豆子。就快了。
村民们因为家中缺粮,现在又不是大忙的时候,谢家总不能再白白做那些米面给全村人吃吧?
那就用大豆当粮食吃吧!村里人家家户户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谢文婧本想用自家储存的米面跟他们换一些大豆储存着,但想想还是算了,豆子将来会成为金豆子的,还是顺其自然吧,免得将来村民有想法。
再说谢承举前去金陵赴考会试,满怀信心而来,却是落榜的结果。
想到自家的落魄,想到扬州知府对自己的冷漠,想到扬州那些曾经仰望自己的儒生学子,会在私底下说自家败家了。
谢承举心情极为糟糕,同样一起糟糕的还有陆战屡败的其他学子。
这些人,三五成群,各自找地方发泄,最通常的发泄做法,就是去秦淮河畔。
金陵的秦淮河畔,什么样的妓女,各种层次的妓女都有,自然还有很对儒生追捧的名妓。
而这些名妓也极为高傲,一般客人不会接见。这些天放榜,该中进士的学子也已经出炉,这秦淮河畔上的妓女,哪一个不想跟中榜的进士,春风一度?
而这些中榜的进士,心情极好之下,也会领略秦淮风光,不枉千里迢迢到了繁华的金陵一场。
谢承举喝醉了,站在花船上,两眼痴迷的看着花船舞台上的名妓,一个以歌舞称霸艺妓界的名妓。蔓儿。
蔓儿今天特意盛装演绎一场热辣的歌舞,那是为镇守金陵的成国公的世子跳的。
成国公的嫡长子,成琨,这一次会试,高中金陵考场的状元,他本人虽然没有到秦淮河畔来,但这不妨碍众人对状元的爱慕之情。
这不,难得在公众面前歌舞的名妓,今天特地用成琨的名誉跳了一支火热的歌舞,全场气氛热闹到了极点。
谢承举便是在这个热辣的场景中,迷失了自己。
竟然借酒装疯,跑上去当众就撕扯名妓的衣服,竟要当众行那事。
老鸨气急,蔓儿可是自家的摇钱树,结果却没想到会出这么一个大乱子,老鸨就是再使人将他绑了起来,蔓儿今天也出尽丑了。
今后蔓儿也无法再走艺妓路线了,一旦接客,身价立降。都是这个男人害的。
蔓儿为自家挣钱这么多年,老鸨虽然认钱,但也不想寒了其他艺妓的心。便决定,让这个男人出巨资给蔓儿赎身,不然的话,就告得他身败名裂。
“蔓儿,你别哭了,妈妈已经给你做主了,要他为你赎身,他能过来应考,起码也是一地举人,跟着他,说不定哪一天,他也高中,你不也有了依靠了吗?”
其余艺妓过来安抚哭的不成样的蔓儿。
“是啊,这个人听说是扬州谢家的,是个世家呢。再说,像我们这样的人,现在看着是有这么多人追捧,可一旦失去身价,下场还不是孤苦无依的?纵然挣足了银子,而没有一个男人做依靠,将来一样会沦落到接客的地步,妈妈心疼你,不愿你接客,正逼那个人为你赎身。要是他听话的为你赎身,你自己带的银票,千万不要拿出来哄他高兴,到最后连个吃喝的保障都没有。要是那个人不同意为你赎身,妈妈会为你讨回公道,告的那个人身败名裂为止,妹妹,你就别哭了吧?”
蔓儿苦涩的心,撕裂般的疼痛,虽然是艺妓,虽然也会给人歌舞,可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可自己还不得不跟了他,这要自己情何以堪?
此时谢承举已经被醒了酒,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十万两,这还是我心疼蔓儿,给你的最低价。你要知道,那些有钱的贾商甚至为了蔓儿的一个初夜,都愿意花十万两。你已经赚了,蔓儿如今还是清白的身子。要是愿意就签了这个,蔓儿从此就是你的人了,做妻做妾都可以。不愿意给蔓儿赎身的话,我们就去府衙,打一场官司。我们金陵这么多年,还没出现过你这样无状的举人,竟然如此侮辱斯文,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给你兜个底,这件事闹大了,蔓儿肯定是被你毁了,但你也会跟着一起毁,世人要是知道你堂堂一个来金陵参加科举的举人,会如此下流,你的功名都难保,还会被天下儒生学子,耻笑唾弃。你自己选吧?要么给蔓儿赎身,要么我们就去打官司!你考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你要是不做决定,那我们就去打官司,对了,状词已经有中榜的进士为我们蔓儿写好了!你要不要先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