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赵秋声,竟然就指控你带着你的仆役打人?你还是案子的关键人,这对你的名誉可真是不利啊!”
杨直文无力,只得捏着鼻子,给自己另说了一番接受此案理由,接下状纸,传唤谢文婧,杜妈,李继等人,还一并传唤了李家祠的村民。
“若是可以,最好是私了,5千两银子,谢家应该能拿出来,不过,他们家肯定也憋了一肚子气,不一定肯给这样薄情寡义的人家。”
“这赵家人把人家退婚了,还能说是成全谢文婧,真够无耻的,现在说道歉,就能弥补之前的过错?”
“若是遇到柔弱想不开的女子,这个时候,说不定人家早就香消玉殒了,你们家还有机会道歉,再跟人家重修于好的?”
“我看你们家一开口就是5千,一脸的势利,真正想重修于好的动机,说不定是为了谢家的家产。谢文婧安能不恨你们?”
当谢家跟李家祠的村民都被传唤到杭州府衙的时候,个个都是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杨直文看到谢家人的神态,还有李家祠村民的神情,有些诧异,这样的神情,实在不符合一个被告的心理状态啊?也不符合一个证人的心理状态啊?
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谢文婧,本府接到状子,状告你亲自带着你的仆役,殴打大堂下面的赵家母子,你有何辩解?”
杨直文故作冷淡威严的问。
“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民女实在难以想象,还有如此之人。民女实在感到难以开口。今天早上,我们见到赵家母子的时候,也都是吓了一大跳的,他们看起来极为凄惨,看起来应该是被人打伤了。我们两家虽然也有过节,但好歹也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想着他们家可怜,打算捐助他们家二十两银子,给他们看伤,谁知道,他们家看到我们家拿出二十两银子,竟然看不上。因此我们家气愤不过,既然你二十两银子看不上,那就请吧!谁知道,他们因此诬陷我们家殴打他们,一开口就是要我们家赔偿5千两银子。幸亏当时我们没有让他们进谢家大门,不然还真说不清了,也幸亏整个过程,都有村民在场,能为我们家作证。”
“你这贱人,竟然敢颠倒黑白?倒打一耙?老天怎么不劈死你这个贱人?”
赵夫人听到谢文婧的话,顿时气得两眼发黑,忍不住的就在一旁骂了起来。
“住口,不得喧哗。本府不会只听一面之词。传李家祠的证人!”
杨直文听到谢文婧的一番话,忽然想笑,还真能颠倒黑白,这话一般人会相信,自己却是能看出来一点点,谢家应该是统一好了口径。这样就好。免得自己为难。
结果,李家祠的村长,还有一起来的十几个村民,全都众口一词的认定,这是赵家人在诬陷讹诈谢家。其心可诛。
“学生不服,学生要亲自去李家祠找证人,他们全是被谢家收买了的?一定是被谢家收买了才如此颠倒黑白的?”
赵秋声忽然感到有些心慌恐惧,若是谢家跟李家祠的村民众口一词的认定自己家是讹诈银子,自己家不仅仅要背负讹诈罪名,还要背负不良名声,这对自己来说,绝不可以!
就不信李家祠那么多的村民,都会被谢家收买,我亲自去挑李家祠的证人,专门挑年纪大的跟年纪小的。
稚子言真,老妪心善,对,就找这两种人作证。今天跟着谢家一起来的全是年轻力壮的男女,这样的人,最会被银子收买。
而且自己忽然去找证人,他们家便不会有任何准备,才有真正的证据,指认他们谢家。
“放肆,你如此质疑证人,是不是质疑本府派去的衙役,有跟谢家一起构陷你们的嫌疑?”
杨直文忽然惊堂木一拍,吓唬这个赵秋声不许胡乱质疑攀咬,照他的意思,自己派去的衙役,还能给谢家有事时间去统一口径,收买村民做伪证?
若是一般人如此质疑,早就可以对他动刑,可这个赵秋声有功名在身,真不能跟他动真格的,除非有确凿证据。
“大人,学生并非质疑衙役,而是肯定谢家在衙役去之前,就已经花银子收买了这些刁民做伪证。大人也看到了,我们母子身上的伤势如此严重,难道还真是我们自己打出来的?所以,学生恳求大人,让学生带着衙役,亲自去李家祠,寻找证人,今天看到谢家打我们的村民十分之多,只要是有良心的村民,一定会站出来,为事实说话,还我们一个公道!”
赵秋声不会惧怕杨知府的惊堂木,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谢家收买村民做伪证,好在李家祠的村民不少,稚子跟老妪也不少,足以为自己证明。
“谢文婧,赵秀才一口认定,跟着你们一起来的是被你们家花钱收买的,为你们做伪证的,他要亲自去你们村寻找证人,你怎么说?”
杨直文不得不小心问问谢文婧的意思,若是谢文婧准备早已做好,就不怕赵秋声前去找证人。若是没有做好,给自己一点暗示,自己再另外做打算。
“民女完全同意,但是民女也有要求,第一,赵秋声去李家祠找证人的时候,民女本人,知府衙役,最好还有当地德高望重的父老,一同去李家祠了解真相,甚至可以在李家祠任意问人。结果如何,便可以一次定性,免得村民们忙于应对案子,疏于农事。”
谢文婧笃定的回答,这件事,自己在来之前,就跟村民们一起统一好口径,事件经过,全村人都能说的出来,还怕赵秋声去问?只要你敢去问,我就能叫你赵秋声名誉扫地!
赵秋声顿时呆住了,看着谢文婧如此笃定神情,如此笃定语气,赵秋声忽然也没有把握,李家祠的稚子跟老妪会不会也颠倒黑白,为谢家做伪证?
更叫赵秋声没有把握的是,谢文婧竟然有胆量叫几方面的人一同去李家祠问话,若是没有确切把握,她如何敢做如此承诺?
不对,谢文婧在吓唬自己?让自己怕了她的说辞,而不敢去李家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