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洛桑非但没走开,反倒还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反正现在关着门,谁也不知道我在这里头,怎么样,有没有想我啊?”
“你……没有!”锦蕴冷下脸,不去看他。没想到这洛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继续死皮赖脸的贴上来:“说,到底有没有想我!不说点好听的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锦蕴被他烦的没办法,只得道:“好好好,想你想你。快说,你来这儿有什么事?”
“这么久了,你见到我只有这一句话可以说?”洛桑有些不开心。几乎是一瞬间,她便想到了刚刚红烟对她说过的话。承凤和辰妃的那段话。
“没,只是你突如其来出现,让我有些不习惯。”锦蕴尽量让她的语气平和一些,不露出什么破绽来。
洛桑一看锦蕴的反应,心下便已了然,却是没有捅破,依旧大大咧咧的道:“我一直都是来无影去无踪,你还不习惯?看来我是要让你多习惯习惯了!”
“随你吧。反正一会儿皇上来了,看见你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锦蕴也开始学起他的无礼来,直接无视他。
果然,这话一出洛桑就受不了了,赶忙举起手来做投降状:“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服了您了还不成。我来啊,是想告诉你。今日承凤的事,不是宫人们说出去的。而是辰妃的人自己知道的。”
说完,洛桑拍拍她的肩,一脸无辜的道:“我就说到这儿,你自己看着办咯。”话音刚落,洛桑一个闪身,瞬间又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洛桑的话,显然很有深意……
按理说,现在的洛桑是在教承凤厨艺。可是承凤却总是往她这里跑来吃她的蟹黄酥。洛桑虽然神出鬼没,却也不至于天天都让承凤来。如果承凤真的想吃,大可以让洛桑研究去如何做,怎的承凤在辰妃宫里的时候,又反复的来找紫玉去送蟹黄酥呢?
还有,他刚才那话,是说辰妃自己的人知道承凤跑去找莫无殇的。言下之意……
是她的宫里有辰妃的奸细?还是跟在承凤身后的人?
不管如何,她都一定要好好调查一番。
正想着,门外传来常福顺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锦蕴赶忙出去接驾:“臣妾参见皇上。”莫无殇扶起锦蕴,同她手牵手的向着寝殿走去。不过在走到她身旁的时候,还是闻到了她那熟悉的味道:“好香啊。”
翌日,锦蕴前去给太后请安,在看到辰妃的时候,目光里不由得多了些疑问。
正午时分,派出去调查的人回来说,辰妃并没有在她的宫中安排眼线,而是在承凤的身边安插了几个人,为的是防止承凤出意外。
锦蕴随意的挥了挥手,那人便下去了。
红烟给锦蕴布菜,边道:“娘娘是怀疑,辰妃在娘娘身边安插眼线?”
“不得不防。”锦蕴平静的道。
日子过的很是平淡无奇,莫无殇自从那日之后,又开始回到了专宠锦蕴的日子里,这让明妃和太后等人暗中都是咬碎了银牙。
“锦蕴刚被放出来,就又让皇上专宠她了。据说,这份专宠还是从承凤那丫头手里得来的。你说你怎么就不好好的和承凤那丫头搞好关系?皇儿就这么一个公主,当然是多偏爱些。这些道理你怎么就不懂?白白让锦蕴那贱人抢占了先机。”息宁宫中,太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着明妃道。
明妃心里也是暗骂。以前没看见那承凤有什么好的,只当她是自己利用的工具,来让雪妃小产的棋子,现在倒好,反倒是又帮着锦蕴重新夺回专宠局面了。
“臣妾也知道,可你看承凤和锦蕴感情那么好,臣妾就算是想要拉拢,也拉拢不过来啊。”明妃一脸的无辜。上次的那个波斯猫,她已经抱回了自己的画宣居,还特意邀请过承凤过去和猫一起玩儿。谁知道这丫头没玩一会儿就说无聊,转身走了。如此,她宫中也没什么好东西能吸引她了。
太后自然也是知道的,开口道:“小孩子自然是爱玩儿的,都喜新厌旧。上次你那波斯猫她怕是玩儿腻了。你就在想别的法子。你看上一次,锦蕴的蟹黄酥,不就是让她喜欢的不得了吗。”
“她有师傅教厨艺,臣妾就算是想用吃食来绊住她,她不还是有一个师傅吗。”明妃无奈,她可算是把所有的方法都用尽了。太后说的,她早都想到了,底细也都查探的清楚,也想要拉拢。只是承凤的那个师傅来无影去无踪,根本不给人机会。
太后也是叹了一口气:“承凤这孩子,也是一个有主意的,算了,日久天长,你们也可以慢慢磨合一下。哀家就不信了,锦蕴就能一直霸占着皇儿,还有承凤!”
明妃顺着太后的意思点头,刚想要起身告辞,就又听到太后开口:“不过话说回来,雪妃这件事,若是仔细查探,或许还是会查出来一些蛛丝马迹。”
“所以姑姑的意思是说……”明妃小心翼翼的问道。
后宫之中,那些阴谋诡计就算是掩饰的再好,也总有被人发现的一天,蛛丝马迹时常会成为致命的弱点,而后顺杆往上爬,就能找出真凶。所以太后的意思,她也算是明白。
“哼,既然皇儿这么宠爱锦蕴,那我们不妨在帮她一把。”太后眯着眼,冷哼一声。
无非就是想把这件事情强按在锦蕴的头上罢了。
跟着太后多年,明妃怎么会不知道那点小性子。
“可是,那些东西,都是咱们亲自送的,怎么能按到锦蕴的头上?”明妃有些不解。
那些东西,可都是她亲手弄来的,而后才交给太后的,又是太后亲自赏给雪妃的。自始至终,锦蕴都没掺合进来,要怎么强加进去?
太后白了明妃一眼:“办法都是想出来的,你不会动脑筋吗?难道还要事事都要哀家教你?万一哪一天哀家两眼一翻驾鹤归西,你岂不是也不要在这后宫里活了?”
先前看她成功的将雪妃的胎给打掉,她还以为是开窍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笨。
“姑姑,这话可万万说不得的,犯了忌讳啊。”明妃倒也没在意太后说的那些冷嘲热讽的话,反倒是担心起这个来了。
这么一说,太后的气也消了不少:“罢了罢了。你入宫时间还短,需要学的东西多了去。你回宫好生想想吧,有什么法子了,在来找哀家,哀家在给你出出主意。”
“是。”明妃行礼告辞。
画宣居。
明妃坐在主位上,疲惫的抚额,一言不发的闭着眼睛,很是愁苦的样子。
“娘娘,您如此愁苦,要不奴婢陪您去御花园逛逛?”卉珍走上前来,故作轻松的道。
刚刚在太后那里,卉珍也看出来了太后的刻意刁难,也知道这件事情根本不好办,却也没办法。饶是知道自家娘娘或许会有办法,但看她如此愁苦的样子,也还是跟着有些心惊胆战。
“罢了。”明妃无力的摆摆手:“本宫只消这样歇息一下便好。”
卉珍站在那里,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命人将茶水点心备好,小心在一旁伺候着。
“珍儿。让她们都出去。”
听到这话,卉珍赶忙摆手,宫人们行礼退下,卉珍这才开口道:“娘娘,您可是想到什么好法子了?”
“哪儿有什么好法子。”明妃叹气:“太后只是把这个难题扔给了咱们,安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