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的。”云苓说着,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喝完之后,还笑着看向卉珍。
不过多时,毒药的毒性开始发作,云苓只觉得一股窒息的感觉传来,她看向茶水,才发觉问题出在哪里。
“让你也死个明白,鹤顶红,实打实的量。放心,只一会儿,不会让你痛苦太久的。”卉珍说完,脸上的笑容带着些许的嘲笑和怜悯,看得云苓只觉得刺眼极了。
云苓指着卉珍,声音有些沙哑:“你……你……”话还未说完,嘴角便有血流下来,直接咽了气。
看着已经死绝了的云苓,卉珍冷哼一声:“就你这样,也想做别人的棋子?不过也多谢你,让娘娘知道了些她到现在还不知道的事情。”
说完,刚想要离开,眼角余光便看到了云苓手上还带着今日明妃上给她的翡翠玉镯。
冷哼一声,一把将那镯子给取了下来:“就凭你?也配带娘娘赏赐的镯子?”
收好镯子,卉珍转身便走,对着身后的人道:“都给处理好了。”
身后的人点头称是,动作迅速的一把拖起云苓,手脚利索毫不客气,仿佛拖着的只是一只死狗一般。
回到明妃的寝宫内,卉珍走到明妃的面前,低声道:“娘娘。”
“都处理好了?”明妃的声音显得很是慵懒,漫不经心的样子,倒是给她增添了些许华贵的气质。
卉珍点头道:“是,都处理好了,死绝了。”
就知道明妃会担心什么,卉珍也是一口气都说完了。
明妃点头,抬眼看到卉珍手里的那个桌子,皱眉道:“你怎么会戴着死人的东西,也不嫌晦气。”
听到这话,卉珍低头一看,见自己的手腕上戴的正是从云苓手上取下来的镯子,怕明妃生气,赶忙将自己的袖子往下拉了拉,生怕明妃生气。
“行了,你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跟在本宫身边,本宫还能少了你的?”说着,看向身旁的妆台,道:“去本宫的首饰盒里,看喜欢哪个,随便拿了吧。这种东西你也收,也不看看是个什么货色。”
一听这话,卉珍心里大喜,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道:“多谢娘娘。”
却是没有去妆盒那里拿东西,而是将那镯子摘了下来,随手拿了一块帕子包了起来,打算明天扔掉。
翌日清晨,当雪妃听到素梅说,云苓被人杀了的时候,很显然的大吃一惊:“什么?被明妃杀了?怎么回事?”
素梅翻了个白眼道:“还能是怎么回事?都是帮玥美人做事的时候被人发现了,杀了呗。”
这话气的雪妃呼吸都急促了起来:“锦蕴……”
努力的平复了几口气之后,雪妃这才道:“好不容易安插的这么一颗棋子,刚派上用场就被人给发现了。也是她笨。算了,你寻个空,在给内务府递个话儿,让他们在送一个人进去。”
素梅点头称是,便下去做这件事了。
不明不白的死了一个人,但也只是个宫女,在这后宫里还掀不起太大的波澜,且明妃的手段隐蔽,大家也都没有发现这件事情。只是锦蕴在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还是为那个宫女给小小的惋惜了一下。毕竟是给自己做事的。
然而让若水很惊讶的是,明妃自从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反应一直都是淡淡的。
照常给太后去请安,照样在外面还是嚣张跋扈的性格,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好像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消息。
她如此反应,殷太后和殷世有自然都不会知道。这倒是让锦蕴很是纳闷了,她怎么可以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这有点不大对劲啊……
“娘娘,您在想什么?是明妃的事情吗?”见锦蕴正抱着浇花用的水壶在发呆,有些许的微风拂过,翠烟细心的给锦蕴披上一个披风。
听到声音,锦蕴这才反应过来,将水壶放下,道:“明妃有些太奇怪了。她不是一直都有亲近北狄,打压西戎吗?这一次西戎的动作这么大,怎么还不见她有动作呢?”
“或许……明妃也是在静观其变也说不定啊,又或许,她可能是在暗中做动作,而我们也没发现。”翠烟思索了一下,也只能想到这两种情况了。
锦蕴叹了一口气:“或许吧。”
不过如此看来,她倒也不能太做过多的动作,反正消息已经发了出去,到底会怎样做,也都只能是明妃的事情了。所以,她也只能选择守株待兔。
“对了,近几日,怎么没发现辰妃那边有所动静?”这几天一直忙着明妃的事,都快忘了还有另外一个关键的人物呢。
翠烟摇头道:“这个奴婢还真不知道。不过,奴婢想啊……”
话音还未落,耳边就传来红笺的声音:“辰妃还能忙什么,先表面按兵不动,暗地里忙着呗。”
“你怎么会这样说?”锦蕴回头,看着红笺。她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还真的就说到点子上去了。
红笺行了一个常礼给锦蕴,而后道:“那不然呢,辰妃之前有多高调啊。既然现在和五王子真的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她可不还要抛光养晦,再那么高调,引起人的注意可怎么是好。”
“可是她突然变得低调,岂不是更让人引起怀疑?”锦蕴一向心细,只消一想便能想出个明白。
“那谁知道了。不过,那个霍婕妤,最近倒也是安分了不少。”红笺感慨的道。
哪知话刚说完,翌日清晨,在给太后请安的时候,那霍婕妤便又找上了门来。
“哟,这不是昔日里最得宠的玥美人吗?怎的不见皇上这几日去你宫里坐坐呢?”霍婕妤一翻白眼,样子十分不屑。
锦蕴却是没忘了要给那霍婕妤行礼,免得被她抓住小辫子。
“今日可算是学乖了,知道先给行礼再回话了?”霍婕妤见她如此乖巧,又是忍不住出言讽刺。
红笺刚想要说话,却是被锦蕴给拦住了:“宫规不可忘,臣妾还记得。”
“如此甚好。”霍婕妤点头笑着,又是冷冷的一扫旁边按捺不住想要冲上前去的红笺,开口道:“玥美人的宫女好像很不满意本宫的做法。”
“红笺自是不敢在娘娘面前造次的。”说着,悄悄的拉了一下红笺的手,后者则是极其不愿的行了个礼,勉勉强强也算是看得过去。
而霍婕妤非但不领情,还更是嚣张起来:“对了,皇上前日可去我宫里了呢,赏了好多东西。玥美人,怕是有日子没见着皇上了吧?”
“皇上后宫嫔妃多,雨露均沾也是应当的,臣妾不会多心。”锦蕴回答得体,却还让霍婕妤给抓住了把柄:“谁说你多心了?是你自己多想了吧,想皇上啊?那也见不着!”
说着,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太后的宫里。路过锦蕴的时候,还毫不客气的撞了一下她的肩膀,锦蕴站立不稳,险些摔倒,若不是红笺在旁边扶着,怕此时已经跌到在地上了。
回宫后,红笺十分愤愤不平的道:“娘娘,您今日何必让着那个霍婕妤呢?皇上不过是只去了她宫里一次,她就嚣张成那个德行,若是日后皇上再去几次,她的尾巴,还不要翘到天上去了?”
“看看你这张嘴,倒是愈发伶俐了。”锦蕴好脾气的道:“这话在咱们自己宫里说说也就算了,不许对外抱怨。”
“娘娘……奴婢也这是为您好啊。”红笺一跺脚,十分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