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墨染僵着身子,错愕的抬眸望着百里邺恒。
百里邺恒望着此时满面泪痕,楚楚可怜的她,心中似是被人拿了棉花揉了揉,说不出的软,许是那棉花里带了针,又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疼。
他看着她的三千银丝,乱糟糟的贴在她的脸颊,伏在他的胸前,想起下午冷傲说的那些话,他知道,他们没有骗他,她真的是因为他而一夜白头,这该是怎样的深情?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呢?
百里邺恒此时只有一种感觉,那便是将这女子狠狠地拥入怀中,尽管他知道这样不行,可是他此时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特别是当看到她那双此时泫然欲泣的眸子,他便觉得,他这一生都不会放手。
“邺恒……”怀墨染望着百里邺恒那温柔而又带了些眷恋的双眸,有些激动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百里邺恒的心瞬间一沉,下一刻,他有些落寞的垂下眼帘,喃喃道:“对不起,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怀墨染有些失望,但还是笑了笑,重新抱着他,将头靠在他的胸前,意味深长道:“没关系的,想不起来也好,我只希望你记住有我这么一个人,一直在等着你,爱着你……其他的,忘记了便忘记了吧。”
百里邺恒有些奇怪的望着怀墨染,想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会这么说,她不是一直都想他恢复记忆的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邺恒……告诉我,你现在的心里,我是怎样的?”怀墨染轻轻磨蹭着他的胸口,好似要将自己的泪迹给捂干。可是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当百里邺恒感受到这磨蹭的时候,身上该有了多热烈的一团火。
百里邺恒忍不住战栗一分,下一刻,他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是不是怀墨染的耳朵贴着他的心脏,无论是那清晰的吞咽声,还是那如擂鼓一般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她都听得十分清晰,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微微一愣后,她的脸上带了一抹如花笑意,她微微弓起身子,抬眸望着此时面容僵硬,满面通红的百里邺恒,故作好奇道:“邺恒……你怎么了?”
说着,她竟然直接抬腿,跨坐在了他的腰上。
百里邺恒攥紧了手,望着一脸单纯的怀墨染,他明明知道她是在装傻充愣,却还是无法生气,既然她装傻,那么,他便逗逗她好了,反正每次都是她逗他,风水总该轮流转的。于是,他一脸认真的望着怀墨染,好似在思考她的这个问题。
怀墨染见他目不转进的盯着她,看那模样好事真的再认真思考一般,饶是在厚脸皮,她此时的脸也忍不住红了,她轻笑着望着他说:“怎么了?这个问题就这么难以回答么?”此时,她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那种越来越快的感觉,好似要将她推飞出去。
而百里邺恒在沉默许久之后,目光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流光,原来,这么仔细的望着她,是这样一件煎熬的事情,因为她的美,根本让人无法思考。他的目光在她那银色长发上扫了一圈,下一刻,他喃喃道:“狐狸。”
此话一出,他们两个人俱愣在了那里,旋即,怀墨染的唇角扬起一抹危险的笑意,她挑了挑秀眉,语气玩味道:“哦?狐狸?那种会勾人的狐狸?”
百里邺恒面色红了红,旋即嗫嚅道:“哦。”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怀墨染笑的越发魅惑,可是她早已经在咬牙切齿,搞了半天,在他眼中,她只是一只狐狸精么?那么,他岂不就是容易被狐狸精迷惑的臭男人么?想到这里,怀墨染可谓怒火中烧,只是她脸上的笑,因那怒火,更加灿烂了。
百里邺恒知道事情不妙,有几次了,她一旦这么笑,那么他就一定会倒霉,她这一次,又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他说狐狸,并不是因为觉得她像狐狸精,而是她这一头银发,加上这魅惑的容颜,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可是,开口解释的话,她会相信么?
怀墨染见百里邺恒没有要开口辩解的意思,她的眼底立时染了火,她微微勾勒唇角,凝眸颔首道:“好,很好,既然你觉得我是狐狸,如果我不做点狐狸该做的事情的话,那我不就是负了这个盛名么?”说着,她竟然抬手去解他的睡袍。
“你……”百里邺恒瞪大眼睛,一时间竟然躲闪不及。至今他都还没发现,纵然他再厉害,纵然将她踢下床只不过是很简单的事情,但他不是做不到,而是根本不想去做。因为,他的心中也在渴望,与这个女人能有更进一步的接触,譬如……那些夫妻该做的事情。
而京城外一座山上,红粉白凄凉的想,我们狐狸才不会这么不要脸呢!不要脸的两个家伙!只是今夜的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双乌光流转的眼珠子里满是凄然……
不知道红粉白已经离开京城的怀墨染,此时正轻笑着将百里邺恒睡袍上的腰带抽出,并拿在手中,在他面前甩了甩,示威一般的将其丢到一边,接着便用力一扒,将他的衣袍向两边扒开,于是,他那结实有力的胸膛,便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而那不知何时,已经没羞没臊的挺立起来的两朵红梅,看着甚是扎眼。
怀墨染清浅一笑,一手捏了右边那朵红梅,身下那人银牙一咬,脸上便多了几分古怪的神色,怀墨染舔了舔红唇,声音柔媚入骨,“你每次都对我十分推拒,不愿偿还赌债,我只道你是正人君子,不曾想原来,你也不过是个‘伪君子’,你这身体~可比你的人诚实多了。你说我是狐狸……”说着,她的手不老实的揉捏起那红梅来,一双眸子里流光溢彩,真如狐狸一般会勾人,“那你,就是披着人皮的狼。”
百里邺恒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料想到了这个女人的诱惑,是他无法抵挡的,却也没想过,当她真的想要攻城掠土的时候,他便成了她身下待宰的羔羊。
“嗯~”随着怀墨染手上的动作,百里邺恒忍不住轻呼出声,该死,此时他的欲火已经快将他的理智浇灭了,再这样下去,他怕他真的会把她给吃干抹净的。
百里邺恒觉得分身肿胀的难受,他望着怀墨染那一脸玩味的神情,眼底突然闪过一抹落寞,不……怎么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对她行那种事么?她……她根本就是在生气,而非动情啊。想至此,他突然用力抓住她那不安分的手,咬牙道:“够了,我们……我们这样不行。”
怀墨染微微一愣,好吧,她刚才的确很生气,也是因为生气,所以才想将他给吃了,可是看到他此时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她突然不愿意再这么逗弄他。罢了,他不想,她又何必勉强?而且,让他记住这些,不如全部忘却。想至此,她从他的身上翻身而下,只是当她的秀腿,触碰到那不老实的立起来的某物时,她的身子微微一顿,旋即,她单手撑颐,笑眯眯道:“什么啊,原来你也很想啊。”
百里邺恒羞红了脸,他僵硬的转过身去,将宽大的后背留给她,她轻轻一笑,突然觉得就这么放过他有些可惜,于是她故作无奈道:“唉……如果我有你当年一半的不要脸就好了。”
百里邺恒微微皱眉,旋即不屑道:“哼……我一直都很要脸。”
“是啊是啊,很要脸呢,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光天化日幕天席地之下就把我给吃干抹净了,还把我绑回去做娘子,动不动就要对我施~暴~想我一个弱女子,也只能在你的身~下被你狠心蹂躏了。”怀墨染的语气中满是幽怨,全然忘记了当初是自己急于泻火,抓着人家就开始各种挑逗了……
百里邺恒的肩膀微微一颤,他……他还有这种时候么?他这么坏,她为什么还喜欢他?难怪……难怪她也这么变态……
怀墨染见百里邺恒没有反应,努了努嘴巴继续哀怨道:“而且你口味很重哎,就算我在洗澡,你都不会放过我,在马车里也是,在军营里也是……唉……我每次都被你折腾的死去活来的,累死了。”
百里邺恒面色越来越红,好吧,不管他以前是不是真的这么变态,但是这个女人也不该这么没羞没臊的跟他说这些吧?她难道一点都不会害羞么?她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呀?
然而,一想到自己曾经对怀墨染这痴迷,又这么残忍,他的心中竟然产生了一抹负罪感,而这也让他更加想要回忆起之前的一切,让他这么疯狂的女人,他怎么可以忘记他们之间的事情?
“对……对不起……”百里邺恒语气有些僵硬道。
怀墨染本来还在想着,他听到这些的时候,是不是又会和之前一样,红着脸羞涩的说不出话,却不曾想他竟然会给她道歉。她脸上的笑瞬间便僵硬了,而她的心,就好似被塞进了一团棉花,软软的,那温暖甚至让人有种想哭的感觉。
“为什么要道歉?”怀墨染忍不住好奇问道。
百里邺恒沉默片刻,然后淡淡道:“想必,刚认识的时候,你一定恨透了我……因为连我都觉得那时的自己简直是个畜生,所以要说对不起……”
怀墨染愣了愣,旋即,她从身后抱紧百里邺恒道:“喂喂喂,我发现现在的你也很可爱啊,我怎么……有种你最好永远不要恢复记忆的感觉呢?”
“额……为什么?”百里邺恒僵硬着甚至道,只是感受到她那对极有弹性的**在自己的后背磨蹭来磨蹭去,他还是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当真是只狐狸精么?
“因为,这样的你,也很好,如果我们从现在开始,过去经历过的荆棘痛苦,你便不会记起,我们便会一直一直开心下去,不是么?”
“可是,只有记住那一切,我,才是真正属于你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