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之尘将怀中的叶璇轻放于地上,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身后,抬眸往亓云楼顶层看去,眸中一片冰冷之色,嘴唇微动,无声说道。
“下来!”
若是此时有人定会以为此人是个疯子,没事看亓云楼的顶层做甚,但可惜,经过刚刚那场突来的狂风,大街上的百姓早已逃窜离开,只留下了那早已死得僵硬的一众百姓还有昏迷中的叶璇几人。
而那处于亓云楼顶层中,窗前立于一位男子,他低眸看向街道上所站的沫之尘,唇角勾勒出一道浅笑,一言不发的转身朝楼下走去。
当他看着大厅之中此时还悠闲喝酒吃饭的客人时,唇角扯出了一道更深的笑意,莫名的让人有些捉摸不清,不知他这是何意,这有人吃饭是好事,怎会露出这笑。
他来到亓云楼门外,看了一眼地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叶璇,直直朝沫之尘踱步而去,停在沫之尘的身前,笑着开口。
“不知是什么风?竟将颠主大人您给吹来了”
沫之尘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亦然开口,不难听出话语中带着许些怒意,沫之尘指着躺于一旁的叶璇,怒声说道。
“本君倒是想问问上官浩天少主你,她都伤成了这般模样,你可真是好样的,竟还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切发生?
“殿主您这就说得不对了,我并不知这是殿主您的心上之人,若是知晓,定会出手救她一把,但事已至此,您责怪我也无用,还请少主责罚。”
上官浩天虽嘴上这般说着,却听不出语气中有半点歉意,反而面上却一副他是无辜的模样。
沫之尘看着他这般模样,一时竟无言以对,狠一甩袖,弯腰将叶璇抱在怀中,背对着上官浩天,眼神看向一旁也还处于昏迷中的子兰,冷声说了一句。
“将那丫头抱着跟上本君!”
言罢,便抱着叶璇朝着亓云楼中而去,直直上了二楼,上官浩天愣在原地,转头看向一旁的子兰,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嫌弃的将子兰从地上抱起,快步跟上了沫之尘的脚步。
沫之尘将叶璇轻手轻脚的放于大床上平躺着,眸中带着一丝心疼,坐在床边为她把脉,脸色有些难看。
他紧蹙起眉头,将她的手臂放入被中,为她盖好了被子,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还未踏出房门,便被抱着子兰的上官浩天撞了个满怀。
沫之尘身子不稳,往后退去两步,抬眸对视上上官浩天心虚的眼神,一道冷光直朝他而去。
上官浩天被这般冷厉的目光吓了一个激灵,瞬间缩回了那刚踏进房门的半只脚,迎着这道让人万分不舒服的目光,硬着头皮开口说了一句。
“殿主大人,您这又是生哪门子的气,不过就是未救你的心上人罢了,何处摆着这张臭脸看人!”
“你知晓便好!给本君滚远些!看你碍眼!”
沫之尘瞥了一眼上官浩天一眼,仅此留下了这一句话,便抬脚从他身旁走过,下了楼,消失在了大街之上。
待他走后,上官浩天这才松了口气,抱着子兰进了房间,将她给放在了一旁的软塌上,顺便找来了一块毛毯为她盖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离开了房间,他可未忘记,自家门前还躺着一群死尸,得赶紧让人处理了去。
上官浩天离开了房间,便朝楼下走去,转身往后院走去,原来亓云楼后院不单是区区的厨房,竟是一个偌大的府邸,堪比那王爷府邸还要华丽几分。
院中还在忙碌不停的下人小厮门见到是自家主子到来时,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聚集到他的身旁,恭敬的站着,齐声喊道。
“少主!”
“嗯!”
上官浩天只是淡淡的轻恩了一声,朝着主殿而去,下人们也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进入了屋中。
他一进屋朝,便坐在了主位上,面无表情的看向屋中站着的一众人等,薄唇轻启,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
“传本少主的命令,将门外那一众百姓的尸首隆重安葬,再者,传出消息去,就说这杀人凶手此时已畏罪先逃,至于是谁!我想,恐怕不用我说,你们也该知晓的!”
一听这话,这一众人等顿时有些不理解自家主子为何要为那一群低贱之人厚葬,直接丢去乱葬岗不就可以了吗?为何还要…………
其中有一人实在不理解上官浩天这般做的目的,走出来站在了他的身前,疑惑开口问道。
“可是!少主,为何不将那些百姓丢到乱葬岗去,省得麻烦”
上官浩天看着眼前之人,眸中闪过一道凛冽的目光,他还从来不知,何时开始自己的命令在这一群人中竟如此不管用了?
他脸色微变,一掌拍在了一旁的茶几上,顿时之间,那原本还完好无缺的茶几竟然被拍得粉碎。
一屋子的下人都上官浩天这突来的怒气狠狠吓了一跳,惊恐的低下头去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而那开口说话之人一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惹得自家主子不开心,连忙跪下身去,跪下上官浩天的身前不停的磕着头,嘴中不停的求饶着。
“少主恕罪,小人不该多嘴,少主赎罪!!!”
上官浩天只是这般立做于高位之上,看着身前那一直磕头的赎罪的下人,面上始终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无动于衷的凝视着他。
没有上官浩天的允许,那下人不敢妄自起身,不停的磕着头,哪怕额头上都已经血流不止,也不敢停下来。
“够了!”
终于,上官浩天开口了,冷冷朝身前之人低声喝了一句。
那人一听自家主子发话,终是不再磕头求饶,抬起头来看向上官浩天:“谢少主不杀之恩!”
刚说完这句话后,他便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昏到在地,顿时没了知觉。
上官浩天看了一眼昏迷的下人,转眸看向了那一群此时还在瑟瑟发抖的下人,冷气开口。
“将他带下去,找个大夫为他疗伤”
言罢,便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见他离开,那一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的下人才得已喘了口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