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沙法师将茶水端到了自己的嘴前,皱了皱眉头。
“茶水不满意?要不朕让人去换一杯?”萧逸趁机问道,更有一种得意的情绪在里面。
“这里面混了一些令人作呕的味道,还是换一杯好了。”幻沙法师没有拒绝,点了点头。既然皇上要换,那便让他换就是了。
“来人,换一杯。”萧逸笑着示意让下人换了一杯上来。
看着自己面前端过来的是一杯清水,幻沙法师才缓慢的喝了一口。
“想来皇宫里的清水都与众不同。”他说道。
萧逸不置可否,举着黑棋下在了自己想要下的地方。
幻沙法师也认真的开始观察起棋局起来。
“不知道适才法师说的叛国之人是为何?”萧逸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还一边移动了自己的棋子。
“想必皇上早就猜到贫僧不是那个意思了吧?”幻沙法师摩挲着自己手中的棋子,看着棋局,嘴里却说着其他。
“不是很能理解。向来法师们都喜欢如此隐晦的说话么?”萧逸看了一眼幻沙法师的眼睛。
幻沙法师迎面抬头对萧逸笑了笑。
“在皇上的面前是不敢如此。”幻沙法师与萧逸说话从来都是如此,不追问一句便得不到他想要说话的真正内涵。
“法师现在可以说你真正想要说的话了吧?”萧逸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接下来的话不管他想不想听,终归是要说了。
“托皇上的福,皇上曾经拜托贫僧做的事情贫僧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与大英之间的领土已然混乱不已,人心惶惶。只是如今大英皇上派人前去安抚民心,战情得到了缓解。只看圣上要如何处置了。”幻沙法师说起这件事情来风轻云淡,像是早就组织好了语言一样。
没有人知道,幻沙法师还有另外一层身份。这是萧逸给予他的特殊荣誉。对于萧逸来说是给他的最大荣誉。
对于幻沙法师来说可不是如此。
原本他自己的使命不过是四处化缘渡劫,却又被皇上赋予这样一个使命。
若是不接受这个使命,在陵国属于他的寺庙便不复存在,这是萧逸的一个警告。
没有人会在皇上面前硬碰硬,于是他便应了皇上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请求。
之所以要找幻沙法师,正是由于他的身份不容易引起怀疑。利用他这个人正好达到萧逸的目的。只要幻沙法师听从自己的命令。
当然,至今为止,幻沙法师没有理由拒绝萧逸。
“幻沙,你可知道,你今日见到的那个女人来自何处?”萧逸突然问了这么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幻沙法师被这样一问,反倒笑了。
“皇上的这个问题确实让贫僧费解。这个女人难道不是皇上带来的么?贫僧也不过是见过两面而已,对于她的底细,怎么会有皇上清楚呢?”幻沙法师轻轻的将白色棋子放在棋盘上。
“幻沙,你难道忘记你的使命了么?”萧逸冷笑道。
“贫僧不敢忘记。只是皇上未免过于强人所难。贫僧并非任何事情都有预测,就算有,贫僧也有自己的底线。”幻沙法师仍旧盯着棋盘。
“底线?你的底线?”萧逸觉得好笑,笑了半天觉得索然无味,“幻沙,你难道忘记了当初你对父皇做出的承诺么?”
“承诺?贫僧不敢忘记,贫僧终生只对一国忠心。”幻沙法师的眼眸深邃,记忆似乎飘忽得很远。
“你没有忘记就好。那便告诉我,关于这个女人,你知道多少?”萧逸不知道幻沙到底知道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他一定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不然必定不会将那个信物送给容青璃。
为何不是别人,偏偏就是容青璃?
“皇上难道仅仅凭借贫僧将信物送给那个女人,便怀疑贫僧知道她的身份么?若是皇上真的怀疑的话,倒不如去独自问问她,或许知道的更多一些。”幻沙法师的笑容里带着一丝讽刺。
“如若不是她的身份特殊,为何将几乎能够当作陵国通行证的玉送给了她?你告诉朕,那只是一个巧合……谁会信?”萧逸冷冷说道。
“圣上不信。贫僧也没有办法。正如圣上所说,贫僧在施粥的路途中遇到了这位女子,便赠与了一碗粥她。或许是同情她路途遥远,或许是别的什么,贫僧便心念一动,将那块玉送给了她。这有什么值得好奇的呢?”幻沙不以为意。
本身法师做这些事情就是不受人束缚的,他们乐意做什么便做什么,也没有人理解。
萧逸就是不理解的人之一。
他沉默许久,尽管不信。但是已经没有多余的话再去追问幻沙法师了。显而易见的是,他根本就说不出来自己想听到的话语。
“不知道皇上对于边疆的事情是如何看待?”幻沙抬头问道。
“边疆不过如此。倒是朕再多派些人手过去便罢,那里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噱头,不足一提。”萧逸显得对那里并没有过多的在意,他更多的是在意眼前他所困惑的事情。
“皇上说得是。只是边疆的小问题很有可能引发大问题,皇上还是早早重视的好。”幻沙法师顿了顿,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继续道,“虽说这个女人也不容小觑。”
萧逸对他的最后一句话颇感满意。他就知道,幻沙法师绝对不会对这个女人一丝兴趣都没有,甚至没有怀疑。
“从何说起?”萧逸问道。
“这个女人面露贵气,象征着身份地位的不凡。但与圣上坐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根本就不像是自愿进入宫中,或者是加入这场宴席。她能出现在皇上身边,也恰巧证明了她不是一般女人。”幻沙一句一句的分析道。
“你猜测,她是什么人?”萧逸更想得到他的这个回答。
幻沙法师的猜测让萧逸更加信服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