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怎么啦?都哭天抹泪的!谁死啦!”阿介有进门,见三人都红着眼,打趣道。
“呸呸呸!说什么死的,不吉利”阿之嗔怒道。
“哈哈哈!”阿介见被阿之训斥,不怒反笑,他在外面已经听了好长时间的墙角,已经知道了什么情况,他自然的捋捋胡须,催促阿之道,“快如准备药吧!水我已备好!”
容青璃用手帕替老婆子拭泪,阿之握住她的手,“等着我,我给你弄药去,一会儿你就可以泡澡了!”说着挽挽袖子,迈着一双老腿,走出去了,阿介也跟着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青璃和无言,他们两个沉默良久。
“青璃!”殷无言开口叫道。
“……”容青璃只顾着翻着医书,对无言的话,恍若没听见。
“青璃!”殷无言继续喊了声,俯身凑近她,容青璃只感觉一个黑影向自己压来,她“嗖”的把医书拽进自己的窝里,瞪着一双警惕的大眼睛,“你要干嘛?”
不会又要来抢医书的吧!
殷无言身形一顿,随即领悟青璃的动作,“呵!放心,我不和你抢!”
“你也抢不过我啊!”容青璃丢给无言一个傲娇的眼神,又开始研习医书了。
殷无言真是拿她没个办法,“青璃,那医书……”
“滚!”容青璃一把推开殷无言,她都不知道以前沉默寡言的殷无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聒噪了!
“哄孩子去!”容青璃把床里睡的正香的宝宝扔给无言,“天天睡得这么香,长大肯定是个懒虫!”
殷无言听了,薄唇一弯,“就是!这俗话说得好,有其母必有其子嘛!所以他懒很正常的事!”
什么意思?正常?说我懒很正常吗?指桑骂槐?
容青璃嗔怒,粉嫩的玉足好无力道的伸出被窝,踹向无言,殷无言轻笑着躲过,“以后不能再让阿骷在你身边伺候了,这动不动就踹人的毛病,你是学的炉火纯青啊!”
殷无言笑着抱着孩子出去了,留下青璃一人气红了脸,嘟着嘴!
不远处的阿骷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的打,揉揉娇俏发痒的小鼻子,“这是谁想我了?”
阿髅嬉笑着凑近,“就你这样的,绝对不是别人想的,肯定是骂的!”
阿骷掀起裙摆,一脚踹向阿髅,阿髅早有此经验,在自己话未说完之前,早已退到几米开外,阿骷踹了个空,悻悻的瞪着一脸得意的阿髅。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即逝,不知不觉在雷阁一个月过去了。
青璃的身子已经全好了,她体内的那个劫已经清除干净,她又修炼了之介教给她的一些护体的功法,只觉得自己身体轻飘飘的,比以前清爽了好多!
容青璃勤奋刻苦,又加上她本是蕙质兰心,冰雪聪明,医书上的知识虽说晦涩难懂,但她还是已经掌握了大半,在之介的偶尔指导下,那医术噌蹭的往上涨,把之介夫妇高兴的天天合不拢嘴。又是好吃的,又是好玩的伺候着。
只是可怜了殷无言,被忽视的干干净净,天天的苦着一张俊脸,抱着个孩子在庭院游荡,偶尔也帮着介爷爷去打猎。
骷髅两人在这一个月内,天天跑到这,跑到那的,活的逍遥自在,风流洒脱。每次听到他们窃窃私语或谈笑风声的说些在外面的人文轶事,殷无言眼里直冒火,可低头看着亲儿子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嘴里咿咿呀呀的叫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冲他笑,他甚感欣慰,想想云嫔的孩子,每天自己怎么逗他,都苦着一张蜡黄的脸,无言就更加喜爱青璃的这个孩子。
雷阁的主人南伯去了幻境的三生客栈,说要找白玄理论,一个月都不见他回来,众人纷纷猜测是不是和白玄闹翻天了,败了被白玄扣下来了,还是冰释前嫌,又被白玄忽悠了,留在那不回来了!
殷无言每次听到别人议论,他都嘴角噙着浅笑,只有他心里知道,南伯肯定是没有找到白玄,不甘心,独自一人留在三生客栈,而且幻境不分白天黑夜,也没有计时的沙漏,这一等,便让南伯忘了时间。
想到白玄,殷无言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他毕竟是因为青璃的事才受伤的,从此发誓不在染指占卜,不在替人算命,还有那醉三生。可惜了,白玄一去,世间再无醉三生,再无如此的美酒佳酿。
如今白玄又莫名其妙的惹上南伯这个一根筋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无言心里只能默默希望白玄能躲好,别再回客栈被南伯抓个现行。
已经到了离别时日子了。
“你们可以从流花溪坐船回去!我和老头子已经为你们造好了一只小船。”阿之替青璃他们收拾东西,叮嘱道,“路上要注意安全!”
“嗯!奶奶放心就是!”容青璃回答道。
众人来到流花溪的渡口,之介依依不舍的拉着青璃,殷无言已经上了船,一袭白衣似雪,被风撩起,呼呼作响,墨发披散开来,他负手而立在船头,后面站着骷髅两人。
“为什么不去告个别?”骷髅两人见他迎着寒风站立冷着一张俊脸,摸不清他现在的情绪。
殷无言没有回答,一双漆眸没有波澜,转身揭帘,进了船坞。
骷髅两人面面相觑,都疑惑的耸耸肩,真是奇怪的一个人!
只有容青璃知道无言此时心里对之介夫妇的不舍。他本就是孝顺的人,不和之介当面介告别,一是怕再惹他们伤心,对他们身体不好,二是他不想说再见这句话,那是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说的两个字,这其中缘由只有青璃知道。
“他已经上去了,你也去吧!别耽误了行程。”阿之催促道,其实她真心不想让青璃和无言走。
“那我替他向二位道个别,我和无言定会再来这看望你们的!”
容青璃强忍着眸子里打转的泪水,“你们回去吧!”青璃上了船挥挥手道。
岸上两位老人相依偎在一起,目送着船渐行渐远,消失在天际!
容青璃一直站在船头,清秀的脸上残存着泪痕,风撩起她的青丝,她腰间阿之为她系挂的青铜铃铛“叮当”作响,清脆悦耳。那是阿之送给宝宝的礼物。
经历了此番遭遇,见到了之介夫妇,让青璃心中五味杂陈!
“进去吧!”殷无言出来,给他披上狐裘,“外面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