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你这样我可以以为你是选择了做我的妃子么?”萧逸轻声问道。
容青璃没有说话,她神色黯淡。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另外一只手握着匕首。萧逸甚至认为下一刻容青璃就要将匕首刺在了自己身上。
好在后来容青璃将匕首终于放下了。
“青璃,青璃……”萧逸还想叫住她,或许事情还有商量回旋的余地。可是容青璃踉踉跄跄的离开了金銮殿,没有留下任何话。
萧逸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有丝毫异样。只是感觉凉凉的,像是被寒风刮过了一般。
他捡起了那把容青璃丢下的匕首,细细的看了看。
如果萧逸没有看错的话。这把匕首上面什么都没有涂抹,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罢了。
萧逸不由得哭笑不得。他究竟是应该认为容青璃心狠,还是认为容青璃过于善良呢?连一把普通的匕首都能装出染上了剧毒的样子,不过是为了吓唬自己吧。
容青璃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任由疼痛在自己的身上翻滚。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疼晕过去的,她只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仍旧是在自己的房间。
但是身上的被子盖得十分妥帖,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来过了的。
容青璃微微撇过头去,看到了旁边的药碗。她挣扎着要起来,却发现自己现在一动不能动,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容青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才发现了异样。原来自己的肚子已经被绷带缠绕了起来。缠绕得有些紧,让她没有办法好好行动。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丫鬟走进来。
“贵人,你醒了?”那丫鬟看起来十分惊喜的样子。
容青璃低低的应了一声。
“贵人,这是安胎的药,比之前的分量要重了一些。御医说了,近期贵人绝对不能下床了,定要留在房间里歇息。”丫鬟说道。
“我知道了。”容青璃没有力气的说道。
那个丫鬟看出来容青璃没有心思说话聊天,便麻利的将碗端到容青璃面前,又整理了一番房间内的东西,便打算出去,被容青璃叫住了。
“刚刚……是谁叫的御医?”容青璃还是开口问了。
“是皇上叫的。起初奴婢还在想,怎的御医就随在贵人的身后就到了,这一进来便发现贵人倒在了这床榻之上,御医便赶紧让奴婢服侍着贵人躺下了。”丫鬟一五一十的说了。
容青璃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个萧逸,为何还要如此为自己着想?明明她上一秒都要拿着匕首要杀掉他,他下一秒就叫了御医来查看自己的身体。
容青璃已经无法描述自己内心的感觉。这个男人,若不是陵国的皇帝,她会选择与他做朋友吧。
她对他不是没有感动,但她内心里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殷无言。她向来都只有这么一个选择。
若是委屈自己能够换来大英的和平,容青璃知道自己的价值,她不后悔。
容青璃躺在自己床上,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床沿,时不时侧头去看看窗户那边,仿佛自己的生活了无生趣。
若不是为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容青璃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委屈自己做这样的事情。
殷无言若是知道了这个事情,他会如何动怒呢?容青璃不敢想。
她就像一只被囚禁在不知名的地方的金丝雀,没有了任何自由。只是单纯的为了活着。
就这样过了几日,容青璃脸上的希望一点一滴的开始丧失了。她就算出现在阳光下,也只是淡淡的闭上眼睛感受,没有笑容。
萧逸来看过容青璃几次,只是容青璃对待他时就如同对待陌生人一般,客客气气,没有丝毫的感情。
他只当做是容青璃需要时间去适应,便也就随着她了。
萧逸没有忘记自己对容青璃的承诺。他说过,只要容青璃愿意留下,他便不发动战争。
为了这句承诺能够实现,萧逸更加没日没夜的召见大臣,努力将出兵的弊端一一列举出来。
底下的大臣没有一个不惊讶诧异。没有人知道,昔日好战的皇上怎么如何就变了性子,将曾经说好的出兵事宜一一给推翻了。
“皇上,这兵是不出不可!”一个不怕死的武将上前禀报。
“朕不是说过了么?出兵即会造成大量死伤,朕不愿意见到众多士兵妻离子散,不得余生。”萧逸因为解释过多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皇上,为了陵国,臣等万死不辞。相信臣手下的那些士兵,与臣所想的也如出一辙。只要皇上一声令下,臣等必定视死如归!”这个武将硬气的答道。
一时间金銮殿里安静许久。
底下的大臣们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有些不清楚现状。
换做是以前,萧逸必定会赞扬这个武将的勇猛。可是今日,萧逸的脸色不太好,似乎还有发怒的迹象。
“你是说,朕的话有问题么?”萧逸忍住自己的脾气,好不让自己发怒。
他知道,这件事情完全是因为自己而引发的。出兵也是他在说,不出兵也是。可是他是皇上,九五之尊,他说什么便是什么。难道还有人敢忤逆自己?
“皇上,臣等听说近日皇上沉溺美色,因而没了出兵的心思。无论这些话是真是假,还望皇上以国事为重。”果然是武将,说话都不带转弯的。
这句话说了之后余下所有大臣都提心吊胆,不敢看萧逸的神情。
这个人无意是在逆着皇上的毛在摸,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萧逸坐在龙椅之上,怒视了那个人许久。最终怒极反笑。
“看来宫里的这些人是闲的没事做了。朕不怪你。”萧逸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继续说道,“朕已经说过了不出兵的原因,至于你们的想法……你们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再来禀报朕。退朝。”
萧逸说完这句话便径直走了。
留下大臣们面面相觑。
总之他们知道,这次皇上是真的动怒了。至于原因,没有人敢说出自己的猜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