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问你，当初接近我，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当初？”

“我指的是千年前，你接近我。”

谁知帝辛反问：“千年前不是你先找上我的？”

“我找你是为了公平正义，我现在说的是我们两个的感情。”九灵解释。

“原来你还记的我们两人的感情。”帝辛说的有些心酸。

“当然，发生过的事，我都会记得，包括感情也包括别的。”

帝辛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不过不要紧，既然她能主动谈感情，那是件好事。

“不并没有带着什么目的接近你。”他诚恳的回答。

九灵再次问道：“难道你不是因为知道我的魂魄能杀死犼，才接近我的吗？”

“当然不是！谁和你说的？”帝辛愤怒的反问。

“先不管是谁说的，你能确定你没有说谎，句句属实吗？”

“当然，我帝辛若有半点谎言，便天打雷劈！”

“好了，每次都是天打雷劈，能不能有点新意？”九灵有些无语的说，那些电视剧发誓都是这些套路，但也没看有几个到最后是被累劈中了的。

“新意？”帝辛不解。

九灵冷着脸，说道：“我不想说话了。”

“那，那你回去吧，小东西还在等你。”他直接将戈怨称呼为小东西，不过还请贴切的，确实很小。

得到帝辛肯定的回答，九灵依然不回完全相信，毕竟拥有二十一世纪人的思想，对每个人都不能轻易相信，尤其是帝辛。

不过她现在基本可以断定，帝雉就是个高级绿茶婊，整天一副高在上的样子，实际上满肚子都是坏水。如果能收拾，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她。

虽然她和天族势不两立，但不代表自己就可以这样被诬陷。之前隐居，她可以将这事放下，但如今帝辛将她揪出来，为何不趁机让天下人知道帝雉的真面目。

不过话说回来了，帝雉虽然对她说了那些话，但还不能确定她就是放走犼的凶手。想要将她彻底揭发，那就要找出证据，用事实说话。

“娘亲你在想什么呢？”戈怨摇着她的胳膊说。

九灵缓过神，回答说：“没什么。”

“他们都说我不是娘亲的孩子，是真的吗？”戈怨问，他最相信的就是九灵，只要她说不，他就相信。

事到如今，九灵觉得再瞒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了，帝辛是不会让这孩子留在自己身边的。倘若他们可以一直隐居在小镇上，那她一定会当一辈子娘亲，但现在不行了。

“他们说的没错，我不是你的娘亲。”虽然这个消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残忍了，但她还是想说清楚，以后她还会一如既往的爱着他。

“算起来，我是你的姨娘，你的母亲是我的六姐，你刚一出生她就不在了。姨娘舍不得你一个人，便将你带走了。”

听见这些，戈怨没哭没闹，而是像个小大人一下接受了，这些就连一个大人，也不一定能做到。

“那个冷着脸的男人，真的是戈怨父亲吗？”

九灵点头：“对，他就是你父亲，是我对不起你，将你很小的时候就从父亲身边带走，你要是怪我，我也没话说。”

“不会，戈怨怎么会怪娘亲呢？”

“小调皮，都说了我不是你生母了，怎么还叫娘亲？”

“一天是娘亲，一辈子都是娘亲，虽然戈怨有两个娘亲，但现在能陪在戈怨身边的就一个了。”

这席话，将九灵感动的红了眼睛，不得不说这个小生命给她太多的爱，太多的感动。这些年与其说是她在照顾戈怨，不如说是戈怨疗养了她的心。

从一开始对帝辛的仇恨，对苏璃的仇恨，到现在能将这些仇恨放下，戈怨是功不可没的。如果没这个孩子，她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好，那我还继续做你的娘亲。不过你将来还有自己的事要做，有自己的使命，以后娘亲怕是不能像以前那样陪着你了。”

“为什么？娘亲是要去什么地方吗？”戈怨难过的问。

“不是，因为咱们戈怨要独立啊，放心，娘亲会经常去看你的。还记得娘亲一开始就说过要独立，还记得吗？”

“可是娘亲一开始都没要求啊。”

“那是因为你还小，但咱们戈怨现在已经不小了，要成为一个大人了。所以从现在开始，要严格要求自己啊。”

戈怨虽然难受，但却十分听话，九灵说什么，他都会记在心中。“那好吧，是不是戈怨以后都不能和娘亲一起睡觉觉，和娘亲一起吃饭了？”

“还是可以的，只不过不能每天都这样，娘亲会定期去看你，你要乖乖的哦。”九灵柔声柔气的哄着他。

她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离开这个孩子的，与其一直瞒着她。还不如现在就说清楚，给他时间去慢慢的适应接受，这次是减小伤害的最好方法。

蓝天下是一片无穷无尽的碧海，海水深千尺，却清澈见底。帝雉一身蓝衣，行走在水平如镜的海面上，拖下的衣裙一角带起层层涟漪。这就是碧海苍灵，一个超自然存在的地方，也是他们兄妹两的家。

不过帝辛已经许久没回来这里了，这些年来，只有帝雉一人住在这里。寂寞冷清是一定的，不过正是他们仙人所追求的宁静。

这里除了天就是海，没有土地，却有植物。只见一颗巨大的树屹立于海面之上，很是突兀，但却又让人叹为观止，长在海里的树，那是多么神奇。

只见帝雉走到树下，树丛中钻出一团黑气，体积不是很大，看上去有些虚弱。

黑气发出微弱的声音：“谢谢你救了我。”

帝雉撩了撩衣袖，她这动作和帝辛有点像，毕竟是同根所生，某些方面他们还是很像的。“你不用谢我，我救你是有目的，而你需要做的就是帮我完成我想要的。”

“杀了那个女人是吗？”

“没错，杀了她，魂飞魄散都不行，必须要灰飞烟灭。”

“哈哈哈，果然是帝辛的妹妹，果断，我喜欢。”

对于这样的赞赏，帝雉不屑一顾的说：“不需要你喜欢，你现在做的就是养好伤，然后帮我杀了苏九灵。”

“好，只不过这里安全吗？”

“当然安全，哥哥已经有几十万年没来过这里，再说凡间有句话，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娘娘果真聪颖，只不过我需要大量精气才能疗伤，如今……”

帝雉抱着手臂，衣服高瞻远瞩的模样，回答说：“不用担心，我会为你找足够的精气，这碧海苍灵汇集天地之灵气，是处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那是，谢娘娘。”犼语气温和谄媚，十分狡猾。

“好了，我去给你找精气。”说完飞身离开。

待帝雉走后，那团黑气不断变化着模样，最后变成一个人的样子，看上去十分阴森吓人。

一连陪着戈怨几日，九灵最终还是狠下心将他交给帝辛，她知道戈怨未来的路，也知道自己这样不放手，不是明智的选择，更何况她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帝辛让人将戈怨带走后，一言不发的看着九灵，希望能得到她的一些回应。毕竟这么多天过去了，总不能一直这样一直冷战下去。

“既然你已经想通，将孩子交出来，那是不是应该想想我们俩之间的事？”帝辛开口。

九灵看了他眼，道：“我们之间我早说清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不觉得这样太草率了？”

“不觉得，我被冤枉，而你却是看着我活生生被劈死，你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九灵有些逞强的说。

虽然她承认自己对帝辛还有感情，但却始终咽不下这口气，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居然不相信她，这样的感情还有什么未来可言吗？

帝辛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她一定是为了这件事，但说实话，换做任何人都会觉得这是她做的。

“我知道你有怨气，你想怎么样，怎么样补偿我都可以给。”

九灵清清楚楚吐出三个字：“放我走。”

帝辛一口否决：“不行，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你走。”

“那你可知道强迫，只会更加反感。”

“就算恨，也不会放你走。”

“好，既然这样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困住我了。”九灵放了狠话。

帝辛皱眉，说：“为什么我们就一定要这样，我本以为恢复记忆，你就会原谅我，就能回到从前，可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通过表情能看出他很苦恼也很心痛，他并不是一定要将她困在身边，不过是想让她原谅自己。

九灵深吸口气，对上帝辛的眼睛，无视他眼中的悲伤，一字一顿的说：“我不会去爱一个不相信我的男人，更不会去爱一个睁睁看着我被劈死的男人。”

其实她不想这样说的，但控制不住心中的怨气。她可以说服自己不去想国破家亡，那毕竟是事出有因。但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忘记雷池发生的事，那是提醒她的清醒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