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再往前了。”身后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
柏灵生回过头,只见那把赤金色的剑,凰,静静地悬浮在空中。
“这是哪?”她问到。
凰却不回答她,叹了口气后自顾自的说道: “快回去吧,这不是你该停留的地方。”
柏灵生却忽然的有了倔强,“不!”她大声拒绝到,接着不知道从何处生出的力气,努力挣来自己周身的束缚,转回头朝着王座跑去。
“不要过去!你会回不来的!”身后凰的声音有些慌乱。
柏灵生根本不听它的话,不管不顾的往前跑着,想要抓住着什么。
坐在王座左边的那个男子忽然转过头来,像是在看着她,嘴里说着什么。
他在说什么?
柏灵生正在疑惑,左耳上忽然传来一阵钝痛,'太阳'发出金色的光,把她整个人包围起来,接着便消失不见。
凰松了口气,随即也消失在原地。
“灵儿,灵儿。”低沉的男子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是在叫我吗?柏灵生眉头微皱,慢慢睁开眼睛。
刚睁开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涣散,过了有一小会才慢慢的聚焦起来。
柏灵生呆呆的看着眼前那张俊颜,依旧是面若寒冰,眼睛里却是掩饰不下去的焦急。
“阳……炎”柏灵生缓缓开口道,声音因为喉咙缺水而显得有些沙哑。
下一秒,阳炎的动作却让柏灵生瞬间睁大了眼睛。
他俯下 身子,隔着被子紧紧的抱住了柏灵生。他的脑袋埋在她的颈间,呼出的热气让柏灵生觉得痒痒的。
“还好……你没事。”他声音低低的说。看她连着三天都没醒,自己的心情也浮躁了三天。如今还好她醒过来了,不然自己……
“……师兄,不用担心啦,我就是太累了!”柏灵生努力打破房间里的暧 昧气氛,声音轻快的说道。
阳炎也没说什么,又过了几秒钟中坐了起来,神色不明的看着她。
柏灵生没话找话的说道:“我睡了很久吗?”
“三天了。”阳炎回答说。
“这么久?”柏灵生心里微微的差异,怪不得师兄刚才会那么失态,想来也是担心自己吧。
她心里划过一道暖流,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才后知后觉的注意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宿舍。
“这里是?”柏灵生疑惑的左右打量着。
阳炎抿抿薄唇说:“别院里,我的房间。”
怪不得床铺睡着这么舒服,资本家就是会享受生活。柏灵生在心里诽腹道,随即微微挑眉:“那你住哪?”
“隔壁。”
“哦……”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这是,有人敲门,阳炎说了声“进”,千决就端着餐盘走了进来,“少爷您的饭……柏小姐你醒来啦!”
"嗨,千决。"柏灵生笑着打招呼道。
千决把手中的餐盘放在桌子上,回过头说:"柏小姐,您那天可吓死我们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我们还以为您晕过去了呢,连大夫都找来了。"
千决回想起那天少主的恐怖脸色,明明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波澜,却让人觉得气势比平时恐怖了好几个级别。
木槿的行动少主也是可以知道的,要不是他们拦着,估计那个叫骆什么的小姐也活不到现在。
这三天来少主更是眼睛都没合一下,在从药池出来后就一直守在床边看着柏小姐。连带着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跟着神经紧绷。
如今总算能休息一会了。
柏灵生举起两只手臂做出一个强壮的姿势说:"我只是睡了一觉啦,现在可是觉得元气满满呢!"
千决被柏灵生的动作逗得笑了起来,柏灵生也跟着笑。
被冷落在一旁的阳炎表示自己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不爽,他给千决了一个幽深的眼神,嘴里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下去!"
千决表情一僵,自己这是又怎么惹少主不开心了?
他搞不懂,摸摸鼻子,低头说了一声“是.....”,就灰溜溜的出了门。
柏灵生问着阵阵饭香,忍不住抽了下鼻子,摸摸自己空荡荡的胃,径直跳下床踩着鞋就坐到了桌子前,先给自己盛了一碗热乎乎的翡翠白玉汤后满足的喝了一小口后,这才回过头冲着阳炎招手说道:“师兄,快来喝呀!”
阳炎低低的应了一声,看着柏灵生已经重新转回去的背影眼里充满了浓浓的宠溺。
在她沉睡的这三天里,自己思考了很多。他虽然一向冷情,却也不是木讷之人,自己对她的特殊自然察觉的出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在她冲着自己笑得毫无防备时,是在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自己充满了敬畏或惧怕时,是她用澄澈的眼睛顶着自己时,是她在自己面前毫不淑女时,还是在一开始,那个月光很亮的夜晚,从她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自己就已经爱上她了?
只要她在身边,自己就会觉得满足,空寂了十几年的心像是终于迎来了住户,连带着整个人都觉得几近雀跃到颤抖。
自己也是在中毒以来第一次觉得,还有一个人,可以让自己毫无防备的去信赖,去交谈。
他们认识的时间虽然很短,他却已经像爱了她一生那么久。
好像自己这一世之所以活着,就是为了遇见她。
她就是自己存在的理由。
所以自己才会把‘太阳’的另一半契约阵与她相连。
虽然她现在还未爱上自己,但他们的未来将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自己将为达成这个愿望,哪怕花费终身时光,也不会后悔。
他,爱上她了。
阳炎收敛起自己眼中过于明显的爱恋目光,低声应到:“来了。”,走过去坐在少女旁边,拿起桌上的筷子和她一起吃了起来。
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起交谈着,少女时不时做出搞怪的动作,然后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暖暖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气氛温馨,岁月静好。
然而在中庭之中,一座以红色为主的府邸中,气氛并不如阳炎和柏灵生之间那样温馨。
正堂里,黑红色的地砖,朱红色的柱子,石榴红的家具,还有里面那一幔绛红色的半透明轻纱。
刚进门的地上,跪着个一身暗红色紧身服的壮汉,低着头恭敬的说道:“尊上,已经彻底搜查过南部区厄特加尔和东部区索列姆,皆没有发现夫人的踪迹。”
“.....另外两个区,接着查。”隔了一会后,一个微有些魅惑和阴沉的声音从纱幔后面响起。
还没等壮汉松口气,被称为少爷的男子接着说:“三个月内,再找不到她的话,你们也不用再活着了。本尊不养废物!”
“是!”壮汉被他话中的阴狠之气吓得浑身一抖,干脆的回答了一声后急忙退了出去。
“呦,又无功而返了?”一个难辨雌雄的中性嗓音想起,里面还带着丝丝勾 引人般的魅惑之意。
梓渊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紫色外衫,从外面缓步走进来,眼睛看着远去的那个壮汉身影。
“你来干什么?”尊上开口道。
梓渊像是没听到他话语中的暴躁一样,自顾自坐到了侧边的梨花木椅上,摆出一个妖娆的姿势说:“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吗,还没找到少夫人?”
纱幔后面没有声音,显然是默认了他的话。
梓渊也没有再继续这个问题,说:“中庭外边那一圈有一所研精学院,我想去那上学。”
“你不是才从外面回来不久吗?”
梓渊一双狐狸眼里透着意味不明的光,说:“觉得外面还蛮有意思的。”
纱幔后面人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屑:“就那个下等人的地方?”
梓渊轻描淡写的说:“我这不是看少夫人一心往外跑,这才好奇么,看看那地方到底有什么魅力。”
纱幔后再次陷入了沉默,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还有阵阵杀气传出,后面的人显然是动怒了。
梓渊显然也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当即站起身说:“行了你也别动怒,我出去以后也会帮你找找少夫人的行踪的。”
尊上那个沉默了一下,说:“明日出发,下去吧。”
梓渊应了一声,走出了正堂。他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被那灼眼的光刺得眯起眼来,嘴角勾起个大大的弧度。
呵,少夫人.....,不,柏灵生,我们很快就要再见了。
真是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