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受了委屈,她居然趾高气昂!臭丫头!什么德行!
“哼哼什么?说啊?谁惹你不高兴了?”周芷兰坐上来关了门,转过身子直直看着他,一挑眉问道。
真要说时,叶少聪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连他自己都觉得这醋吃的有点莫名其妙。可是,心里真的很不爽啊!
“你有病啊?吞吞吐吐这可不像你叶上尉的作风!上尉同志的脾气应该是一旦发现我做错了什么,立刻火冒三丈的吼起来,暴跳如雷,恨不得把我当做敌人挫骨扬灰,那才是你的真实写照!”讥讽,谁不会啊?周芷兰发现自己面对他时,可以激发出骨子里另一个潜在的自我!就像人类的基因,有显性和隐性之分,显性是平常就反应出来的,而隐性,则必须要遇到什么才可能激发,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所以不知道自己的人格中还有另一面风景。
男人挑眉,“我平时对你有这么恶劣?”
周芷兰同样高傲的一挑眉毛,“你还没有发现?”
“那你跟我订婚?就不怕我什么时候真的把你挫骨扬灰了?”
“那我就拉你同归于尽!”
两人一逞口舌之快,说完后瞪着对方,互不相让。周芷兰见他的脸色挫败了一些,又或者是放松了一些,仿佛怒气消了一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先放下身段,伸手拍拍他的脸,像哄小孩子一样,“好啦……别气了,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叶少聪不喜欢她把自己当小孩子哄的口气,他可比她大好几岁呢!冷哼一声甩过头去,憋气良久,才闷闷的道:“你爷爷奶奶不喜欢我。”
呃?怎么说到这里去了?
周芷兰一惊,“你怎么知道?你听谁说的?怎么可能呢?”
他回过头来,板着脸没一丝神采,“我亲耳听到的!”
“什么时候?”周芷兰觉得更不可思议了,自己整天跟爷爷奶奶在一起呢,都没听到过这话,他怎么听到的?
“昨天下午。”他简短的回答,想了想,又不情愿的解释,“昨天下午,我在家睡觉起来,有些无聊,就去医院找你。还没推门进去呢,就听你爷爷奶奶在议论……”
“他们议论什么了?说你不好?”
“哼!”如果只是说他不好也就算了,偏偏是说了他不好,又夸赞陆晨华有多好!本来那天陆晨华来探病时,周家两老对他那么热情就让他心里不舒坦,耿耿于怀着。昨天又听到周奶奶对陆晨华赞不绝口,他当时心里那个憋屈啊!他生平最恨被人拿着去做对比,小时候给父母拿着跟某个臭丫头比,让他整个少年时期都生活在阴影之中,恨死了某个丫头!现在好不容易混出了一点自己的本事来,又被拿着跟情敌对比——这让他怎么不生气、不愤怒?
“你爷爷奶奶怎么认识陆晨华?而且还对他那么关心!”他没有回答,反而跳跃性的提到了另一个人,周芷兰这下子倏然明白——原来是跟晨华哥有关啊!那这男人,就是又吃醋了!
想着这件事他在心头琢磨几天了,周芷兰觉得哭笑不得,他们都订婚了,这人怎么还在小心眼呢?罢了罢了,就一次性说清楚吧。
“晨华哥跟我是一个县城的,我认识他并不是在学校,而是在我爷爷的推拿馆。”周芷兰把许多年前,自己跟陆晨华是如何相识相知到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这一系列经过都讲了出来,“这些年,我在B市读书,回家少了,去看看爷爷奶奶的次数就更少了。陆家的事业是从我们县城发迹的,后来做大了才拓展到A市和B市去的。晨华哥经常会回县城啊,偶尔就去看看爷爷奶奶,所以他们关系一直不错。”
叶少聪刚毅的眉眼一挑,“哼!这小子果然阴险,他是收买人心吧!”
“喂,你这人心思怎么这么邪恶?”周芷兰不悦的拍他一下。
他立刻又要跳起来,“你还打我!反了你了!”
“你讲讲道理好不好?”周芷兰也嚷起来,“多大点事啊?你一个人气了几天了,还莫名其妙跟我发火!”说着想到刚才的话没说清楚,又拍他一下,“你说完啊,我爷爷奶奶议论你什么了?”
“说我不好,脾气又硬又臭,看起来就很凶,说陆晨华是多么的优秀,脾气是多么的温柔,说人家要是跟你在一起了,简直就是天作之合,你会多么的幸福!”他阴阳怪气的一口气说完,而后冷冷的瞪她一眼,“你是不是也这样想的啊?”
周芷兰万万没想到爷爷奶奶心里有这样的想法,而且说了出来,还恰好让当事人听到了,心里也是猛然一惊,不过——
“昨天我一直在医院啊,我没听到爷爷奶奶说这些啊……”
叶少聪气的脸都绿了,“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信口胡诌冤枉你爷爷奶奶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芷兰甩手解释,而后忽的想起什么,“对了,应该是那会儿我正好去晨华哥那里了……”
某人的怒气又上了一层楼,登时捏着拳,手背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他就昨天没去医院,这臭丫头就跑去见老情人了?
他强大的怒气惊人,倏地别过脸去,双手抓着方向盘隐隐抖动,周芷兰知道他又误会了,无奈的立刻解释:“人家来看过我妈妈啊,他父亲病重,又在一所医院里住着,礼尚往来我也应该去看看人家呀!你这脾气,每次见到晨华哥都怒气冲天的,想你也不会跟我一块去,那会儿我妈正好睡着了,我就过去看望一下啊,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她当时出门时跟爷爷奶奶说了去晨华哥那,想必也就是这个原因又让老人家议论起陆晨华了,而叶少聪刚好那时候过来,就在门外面听见了。说来,还以为他昨天没来医院呢,原来来了不高兴又走了。
“不许你再叫他晨华哥晨华哥!”他瞪着怒火燃烧的眸子扭头过来,低吼一声。
“你——”周芷兰被他接二连三的吼,一下子也愣住,苍白着脸,面上的表情僵住,顿时觉得无趣。
车厢里气氛沉闷下来,明明闷热极了,可让周芷兰感觉到一阵阵的寒凉。这才订婚几天呢,两人为了这点事吵起来。而且,让她伤心的是,他保证过不对她这样横眉竖眼发火的,可是脾气一上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男人的承诺,真不靠谱。难怪有人说,男人信的住,母猪能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