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文,你现在在哪里?我们见面谈好么?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在Darry Ring定了一颗裸钻,等着你去选样式,时间已经有些来不及了……你赶紧的,嗯?”男人的声音又温润起来,春风拂面般柔和,让潘嘉文差一点落下来泪来。
Darry Ring,寓意一生唯一真爱,一个男人一生只能凭身份证定制一枚,代表着此生唯一的爱。潘嘉文这个年龄了,身边不少朋友都结了婚,陪着朋友去选过钻戒,自然是听过这个珠宝品牌,当下感动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等了多久,就等着这一天,可此时心里居然是忐忑的,觉得美好的不真实。
陆晨华有些急了,“嘉文,你说话啊!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不要……”潘嘉文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不在B市……这几天没课,我,我就出门走走了。”散散心,想让自己忘记这个男人。可,离得越远,思念越甚。
“你不在B市?”陆晨华急忙问,“那你一个人去哪里了?”
“晨华,你不要问了,你让我静一静吧。你最近不是很忙么?等你忙完了再说吧。”潘嘉文怕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就要控制不住心软,坠入这男人的温柔之中去,匆忙说完就切断了电话。
“嘉文,嘉文!”陆晨华察觉到那边要挂电话,挫败的喊了好几声,可还是无力阻止。
夜色越发暗下来,路灯晕黄的光线遥遥洒在周芷兰的头顶上,她仰头看着天空还不甚明亮的月牙,琢磨着叶少聪现在是不是又去了那家酒吧……哎,也不知道他那个案子进行的怎么样了。
陆晨华迎着路灯的光线走回来,儒雅的五官镀着一层薄薄的晕黄,一只手闲闲的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提着她的电话。周芷兰看着他清俊的身形,脸上落寞的神色,心知谈判八成失败,心情不由得跟着低落下来。
陆晨华气质温润,彬彬有礼,平日里总是温和含笑,犹如中世纪的绅士贵族,此时流露出这样孤寂落寞的神情,眸底仿佛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无奈,真是看一眼便要让人心碎了——周芷兰叹息着想,潘师姐此时不在眼前,若是在的话,肯定不舍得晨华哥如此模样的。
这样想着,她转而又明白过来,恐怕潘师姐就是知道自己面对他时狠不下心来,所以才避而不见的吧。
哎……这样的男人,根本就是祸害嘛,跟叶少聪不一样的祸害,但却是一样的让女人无力。
“怎么样?潘师姐还是不肯过来?”看着他走进,周芷兰起身问道。
陆晨华把电话递给她,俊雅的眉眼间抽动一下,低声道:“她不在B市。”
“嗯?”周芷兰小小吃惊,“那她去哪里了?回家?”
男人嘴角扯出一抹笑,浅浅的弧度含着无奈:“她若是真心躲我,自然是不会回家的。”
“那怎么办啊……再过两日就是潘师姐的生日了,你还打算求婚呢……”周芷兰这才觉得事情大发起来,她没想到师姐居然躲出了B市!
“算了……”陆晨华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面上的表情松动了一些,带上淡淡的笑,“时间不早了,你应该还没吃完饭吧?走吧,一起去吃饭——”
周芷兰摇着手拒绝:“晨华哥,不用了,我朋友过来找我玩,这会儿在我寝室等着呢。”
“谁啊?”
“然然……”
“哦,”男人不甚在意的道,“那叫上一起吧,就在你们学校附近随便吃点。”说来都是A市人,还算是校友呢,早就认识的。
反正关系好,也不用推推拖拖的客气,周芷兰琢磨他一个人吃饭也无趣,便很利落的答应,给张欣然打了电话,三人一起去吃饭。
吃过晚饭,陆晨华又绅士的开车送两个女生回来,而后才离开。张欣然看着价值连城的豪车缓缓滑去,摇着头叹息:“兰兰,你那师姐怎么想的啊?这么完美的男人,年轻有为,帅气多金,她居然舍得不要?”
周芷兰看她一眼,“哎,你不了解潘师姐……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如此完美,她才不敢要!”
张欣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忽而好奇的问:“兰兰,你后悔没?人家现在可是身价几十亿啊!而且,文质彬彬、英俊儒雅、细心温柔,比老大好多少倍!”
周芷兰瞪她一眼,“懒得理你!”
“哎哎……”张欣然赶紧追上去,兴致勃勃,“说说嘛,你后不后悔?”
“不后悔。”周芷兰毫不犹豫的道,而后解释,“我挺能理解潘师姐的心情的,陆晨华太完美了,跟他在一起固然幸福,但你想想,这样的人是不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们俩性格合得来,在一起还好……若是我,我性子急躁,他若一直这样温柔体贴的对我,我觉得我连发脾气都没有理由,最后肯定只好忍着,想想也挺憋屈的。”所以,并不是每一种好每个人都有福消受。
而跟叶少聪在一起就不一样了,那混蛋时而温柔时而流氓,她就可以随心所欲的跟他发脾气,当然,都是耍小脾气啦……两人吵吵闹闹小日子还过得有滋有味一些。
张欣然不明白周芷兰的话,迷惑的皱着眉琢磨——怎么还有人嫌弃男人温柔体贴不好的么?
哎,幸好,她家宋凯歌是介于老大和陆晨华之间的男人,既没有太霸道,也没有过于温柔,算是正常人吧!
晚上,周芷兰原本是说要把徐佳的床铺收拾出来,让张欣然睡,可她死活不干,硬是要两人挤一张床,最后无奈,也就随着她了。
张欣然嘻嘻哈哈的睡下,得瑟的道:“某人若是知道我现在睡在谁身边,一定羡慕死我!”
周芷兰笑着还击:“某人若是知道我现在睡在谁身边,肯定也羡慕死我!”
“哼!你瞎说什么呢!我们俩可纯洁着!”张欣然昂着脖子得意的道,而后不怀好意的瞄一眼周芷兰,“哪像谁谁啊,早就被吃干抹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