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夫人目瞪口呆地失声问道:“族……族长,他是怎么进的家啊?不是把院墙门关严了吗?”
“嗐!嗐!嗐!”我追悔莫及,急得直摇头,脸上都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子,答道:“可别提啦!我进家门时,一时慌张,竟然忘记了关院墙门,使老族长才能来到这里。”
“哇哇……”
我的话音刚落,没有想到老族长他竟走了进来,眼前的一切不说自明。
老族长一看自然明白,他满脸怒气,勃然大怒地用手指指着我们,高声破口大骂起来:“一个没有丈夫的寡妇,怎么会生出孩子?你们这些不要脸的狗男女,败坏了苗家的门风,看我能饶了你们不能……”
苗夫人和丫环小桃花都羞愧,害怕地哭了起来。
“族长……您老息怒,息怒。”
“我息怒得了吗?你们这些畜生。”
“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呸!”老族长暴怒地打断了我的解释,“住口,住口。”
“族长。”
“跪下,丢死人的东西……”
……
我越是怕事情败露出去,就越是担心,而老族长的骂声越大,我就越紧张、着急。
我心里连害羞带着急,一股无名之火,在心中升起,直往脑子里冲。
扭头看着我的两个妻妾痛哭成了泪人,忍无可忍,真是忍无可忍,我恼羞成怒,恶向胆边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为了防止事情败露出去,我咬牙切齿地向老族长伸出了恶毒的双手……
苗夫人和丫环小桃花,目瞪口呆地看着老族长死在我的手里,吓得她们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还是失声地叫出了声音。
“快……快去,”慌乱中,我急忙吩咐呆若木鸡的小桃花,“快去关紧院墙门,关紧院门。”
“嗯,嗯。”
……
“唉~”手忙脚乱地处理了老族长的尸体,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稍微平静了一下,心里想,幸好这个老族长被我杀死在家里,没有任何人看见,他的尸体也被深埋了,这个事情外人不会知道的,嗯,肯定不会有人知道。
我安慰了安慰自己,又安慰了吓成一团的苗夫人和丫环小桃花。
本来我想老族长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可是,在这个事情发生后的一两天里,族人们寻找老族长像发了疯一样,我怕万一事情被人们发觉,知道了,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不如趁早出去避避风头,俗话说得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拿定主意,就对苗夫人和丫环小桃花她们,不放心地嘱咐道:“这几天风头紧,我想先出去避避风头,孩子你们还得称是从外面捡回来的,我的苗夫人,你仍然需要在地下室里养几天身体,院墙门千万要关严。小桃花,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一定要照顾好夫人。你们就在家里,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这……志彬,你要上哪里去啊?”
“志……志彬哥……”
她们不愧和我夫妻一场,二人瞬间流出了眼泪,哽咽的说不成话。
“不要担心、惦记我,一个堂堂五尺高的男子大汉,如铁打的一般,结实的很。”
“哪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的夫人啊,还没有出门就问什么时候回家,少则半年,多则三年五载的。”
“志彬……”
“志彬哥……”
千言万语……
这天深夜,我深情地亲了亲我的妻子苗夫人,随后我噙着泪水,吻了吻小桃花的嘴唇,接着我抱住刚刚来到世上才几天的宝贝儿子……
在夜色的掩护下,我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个属于自己的苗家,更恋恋不舍地挥泪离开了,我的两位妻子和出生仅仅几天的小婴儿。
哪里是我的家?哪里是我的归处?一夜之间我恢复了原来的身份——流浪汉儿,也把我打回了原形。
思前想后,要想保命只有一条路可走——上山落草为非为寇。就这样,来到了野牛山。
在这里今天咱们哥俩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走到了一起。几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我的两个妻子和孩子他们怎么样了。猫头鹰李志彬说完自己的身世,还擦着伤心的眼泪!
“这位老兄,”我安慰他说道:“老兄,你心里不要难过,人啊,自有天命,谁有谁的生存之道。”
我和猫头鹰李志彬来到山下,在一条山路附近隐蔽起来,耐心地等待行人的到来。一个时辰功夫,就见远处有两个身影姗姗向这边走来,猫头鹰说道:“喂,兄弟,两个新鲜的圆瓜送上来了,你随便‘摘’一个就能交了差。”
“嗯,嗯。”我向来人的方向看了又看,真心盼望着他们走的慢一些。当这两个人走到近处一看,原来是一老一小两个男人,老人有六十来岁,走起路来颤颤巍巍,而且还能看出他的眼睛不好用,自己走路还需要,他的那个十二三岁男孩子拉着他。
“这可咋办?”心里一下子犯了愁,若一刀下去杀死那个小孩子,可是那位老人以后走路谁来拉着他呢?如果是杀死那位老人,这个未成年的孩子以后靠谁来关心、照顾他呢?不能,不能杀死他们。
这两位行人慢慢地走到我们面前,猫头鹰催着我说道:“兄弟,这样容易摘得圆瓜,不用费吹灰之力,手到擒来地取他一个。”
“不……不能啊!这一老一小相依为命,若是杀他一个那另一个就没有办法生存了,咱们还是在此,再等等看。”我仿佛是解释,又像是在哀求。
不巧,又走过来两个一老一小的女人,老妇人有六十多岁,还驼背弯腰的,手中拄着一根木拐棍,走起路来一拐一瘸的相当吃力。那个小女孩看上去有十来岁,应该是老妇的孙女吧!心里想:这也不行,两个如此软弱的女人我怎能下的了手呢?再等下一个吧!我口中不停地自言自语地小声念叨:下一个千万是恶人吧!千万是恶人吧!
一会儿又一会儿过去了,向小路的两头看了又看,一个人影也没有,更不要说有人了。
我们两个人把带来的干粮和水一扫而光,猫头鹰吃饱后裹了裹衣服,躺在山坡向阳的地方睡着了,我在路边等的也很焦急和无聊,看了多半天也有些累了,就走到猫头鹰身边坐下来打了一个盹儿。
“你小子还睡呢?天快黑了还不看看有没有圆瓜过来?”猫头鹰用手推了我一下说道。
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我立即起身向小路的两边张望。终于,从远处走过来一个人,我快速转身隐藏在小路的附近,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猫头鹰看我隐蔽的样子问道:“兄弟,有人过来了?”
我低声说道:“过来一个人,看不清是男是女,也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可不要再是好人了!”
“天色不早了,你已经两次放过别人了,这个人就是时运不在家,不论他是好人坏人,必须一刀‘咔嚓’,砍下他的脑袋。”猫头鹰做了一个斩首的手势。
已经能清清楚楚的看清,这个人是一位五十来岁的男人,长得一副和善可亲的面笼,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袱,看上去小包袱也没有什么重量,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待那个男人走到跟前,我趁他不备,手握大刀一跃而起,冲到他的面前把刀一横,声音还是有些颤抖地说道:“大叔,对不起了,我的确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取下你的人头了。”
那个半老的男人显然没想到走着走着路,出了个这么情况。看着突然杀出了我,他大吃一惊,脸色瞬间大变,明显看出他全身哆嗦,带着哭腔哀求地说道:“小,小兄弟,你不要胡来啊!我和你素来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死我啊?我身上所有的东西和钱都给你,只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实……实在是对不起,钱物什么的我不要,只借你项上人头一用,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的时运不在家,吃我一刀。”本来心慈手软下不了杀人手的我,硬下狠心地冲上去,把眼一闭,把心一横,举刀向下,一边大喊“啊~”的一声,一边猛地朝他劈去。
就听“当”的一声巨响,同时震得我两个胳膊不由自主地把刀扔在地上。
怎么回事?我马上睁开眼一看,原来那个人看他求告无望,趁我举刀闭眼的机会快速地逃跑了。我这一刀下去,正好劈在他后面的一块巨石上,并把刀刃磕掉了一大块,等我回过神来一看,那个人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天黑下来我们只得空手而归。
第二天,向刘大头领等三位头头交上了一个“圆瓜”后,我正式成了野牛山的一名强盗。
正式成为野牛山强盗以后,来来去去,进进出出,都不用再遮住我的眼睛了,这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整个山寨四周都有围墙,约有两人多高,或者是就着山壁,强盗们居高临下严密地防守着自己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