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公子舒一再为自己母子效忠、尽力,他不惜付出生命代价,已至使身体受到如此的伤残。
虽然公子舒是为救王儿负的上,那与救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呢?
再说,公子舒已经与自己成了半个夫妻(二人具有了夫妻生活,只缺少名义和形式上了),当宣姜听到太医说出截肢二字时,心里再也承受不住这个事实。
她一声惊叫,脑子便失去了知觉,宣姜的手本能地松开了太医的手,她整个人立即向后倒去。
“不好!太后,太后……”
这位太医突然感到宣姜异常,当他猛然看到宣姜要倒下的瞬间,太医大吃一惊。
如果太后在自己面前摔倒在地,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后果,那自己可是护驾不力,就这一条轻则斩首示众,重则满门抄斩,甚至株连九族……
这回轮到太医不顾男女授受不亲了,他快速起身一边连声急叫着,一边急忙扶住宣姜:“太后,太后,您怎么了?”
“珊儿,珊儿,太后她……”
太医一看宣姜失去了知觉,在慌乱中的他,一边叫人,一边将右手大拇指掐住宣姜的人中。
“太后,太后,您醒醒……”
留在公子舒房间的珊儿听到太医的喊声,她马上感觉情况不好,珊儿一边应着声,飞似的跑到宣姜身边:“嗯!嗯!”
宣姜身体突然变成了植物人一般,珊儿大惊失色,她呼喊着上前抱住里前者:“太后,太后,您这是怎么了……”
与宣姜情同一家人的珊儿,看着相依为命几年的主子,竟然毫无无知觉地躺在自己怀里,珊儿一颗颗泪珠子滴到了宣姜的脸上。
……
“太后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公子舒听到太医急声呼喊宣姜,并连声将珊儿喊叫过去,就猜想着宣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担心着在床上大声问道,“太医,太后她……”
太医在慌乱中那能听到公子舒的声音?更不要说回答后者的问话了。
当看着太医和珊儿将宣姜抱到屋里,公子舒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门上,他忍着胳膊的剧烈疼痛,努力地要起身:“太医,珊儿,太,太后她发出了啥事……”
太医一边继续掐着宣姜人中,一边劝阻着公子舒:“公子大人,你,你千万不能起床,快快躺下,胳膊的伤……”
“太后,太后。”虽然公子舒的身体,不允许他起床走动,使其无法前往宣姜身边,可公子舒那颗担忧的心那能放下、平静呢?
……
“舒公子,舒公子。”
宣姜在太医掐人中和众人的呼喊声中,终于有了呼吸,她第一声话就是公子舒的名字。
“太后,您可醒过来了,可醒过来了。”太医的手几乎颤抖的不停,这时他才想起擦门头上的汗水。
“太后,太后。”珊儿看到宣姜睁开了双眼,她的眼里立即流出了高兴的泪水,嘴里却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宣姜的名字。
公子舒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全身仿佛散了架似的,一下子瘫倒在床上:“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太后总算平安无事了。”
……
宫里太医低着脑袋,一名不差地跪在宣姜和卫惠公面前,也是跪在公子舒的房间里。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一个残酷,令人心酸又无奈的事实,摆在宣姜母子与公子舒面前,太医们给出的结果是,公子舒骨折的胳膊只能截肢。
“你们,你们一个个就是饭桶,就是废物,”人心都是肉长的,卫惠公最终等到太医会诊的结果,竟然是……那公子舒的后半生多么悲惨啊!卫惠公心酸的再也想不下去了。
“太医,太医,难道就一点医治的法儿也没有了?”宣姜接近哀求的口气,又像是在逼问着太医们。
“太后,君上,恕臣等无能。”太医们的头低的更低了,他们两腿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可怜,公子舒可怜,太医们跪在地上的样子,不由的令人生起了怜悯之心。
“臣多嘴,太后,君上,臣的胳膊可能是天意吧,截肢就截肢,大不了就去掉它,”
看着太医们像犯了错误的孩子,像犯了错的学生,胆怯地跪在地上,丝毫不敢挪动一下,公子舒替他们求情似的说道,“太后,君上,不要再逼太医们,他们实在没有好办法。”
“截肢,这可是要截掉一条胳膊,今生今世这条胳膊再也不会生长出来的。”宣姜母子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多谢太后!多谢君上!这也许是上一世就先安排好的,也许是天意,臣恳求太后和君上,不要为臣担忧,也不要再为难太医了。”
“公子舒,你为了救寡人,受了这么严重的骨折,又要进行截肢,寡人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君上,臣整个人就是君上的,随时准备着为君上献出,又何况只是一条胳膊呢?再说,不是还剩下一条嘛!”
公子舒的实际行动,他的这些言语,感动得宣姜和卫惠公这对母子热泪盈眶。
……
截肢进行了,人们根据公子舒的特殊体型,送给他一个有意思的新名字——独臂公子舒。
……
由于公子舒被砸成了重伤,感恩的宣姜这些天几乎守在前者身边。
宣姜对于王儿反对自己与公子舒的合婚一事,俗话说‘报喜不报忧’,宣姜没有把这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告诉公子舒。
公子舒自从自己受伤以来,宣姜母子向自己这里跑了无数次的腿,但其从宣姜的脸色上,看出婚事进行的不顺利,甚至君上是极力反对的。对于这种引人心里不快的事,又怎好意思开口问呢?
这天,宣姜带着珊儿来看望截肢不久的公子舒。
形式上,还没有结成夫妻,在人面前自己还是臣子的身份,君臣之礼必不可缺少:“臣公子舒参见太后。”
公子舒虽然只剩下一个胳膊,不能抱拳施礼,他只好双腿跪拜在地,略微一合腰低头,就算是施礼了。
虽说已与公子舒成为半个夫妻(具有了夫妻之实),在没有合婚形式前,又有珊儿在场,举止还是需正规的:“平身,公子舒,你身体不便行这君臣之礼,日后就免去了。”
“谢太后!臣怎敢以这点小伤,免去给太后行君臣之大礼呢?”公子舒一边谢着,一边起身坐下。
“伤口好些了吗?感觉怎么样?”
“多谢太后惦记,臣感觉好多了。”
“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身体还需慢慢的疗养。”宣姜两眼不离公子舒的断臂,明显看出她十分心疼与关切。
“臣这点伤儿,有劳太后记在心中,臣实感荣幸。”虽然没有得到君上对合婚的支持,单就宣姜这么热心,公子舒觉得就已足矣。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亲切地说了好大一会儿。
珊儿在宣姜母子与公子舒,他们的眼里如同亲人一般。珊儿这些天对这三人的言行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宣姜与公子舒的婚姻虽然受到君上的反对,可二人的心似乎越走越近了。
珊儿心想,‘公子舒为了君上的安危,冒着极大的危险,付出了残酷代价,救出了君上。’
‘现如今君上应该有所改变过去的想法了,自己为了这对恩爱之人能尽早走到一块,能互相进行照顾,珊儿何不再到君上那儿重提此事呢?’
‘兴许,兴许……,’珊儿乐观地暗自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