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君上……”
“君上,君上,你醒醒,你醒醒……”
……
众将见状,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担心地喊着齐桓公。
“啊!君上……”齐桓公身边的竖豹,突然看到齐桓公昏倒,他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抱起齐桓公连声呼救,“君上,你这是怎么啦?快醒醒,齐军可不能没有你啊……”
……
“啊!啊!寡人那可怜的夫人啊……”齐桓公在众人的呼喊声中,终于从黄泉路上来了一个向后转,重新返回了人间,他微微地睁开了双眼,第一声话就是,“夫人,夫人哪……”
……
“君上,君上,我是糖儿,你要救救臣妾,你要救救臣妾啊……”
齐桓公躺在竖豹的怀抱里,他听到糖儿那撕心裂肺,声声带血带泪,凄惨无比的呼叫声!
“糖儿,糖儿,”齐桓公的眼泪瞬间就充满了眼眶,他抬起一只手,好像要从敌营里拉回来她似的,“救回来她,快救她回来……”
齐桓公话虽然这样说,可是怎么个救法呢?
糖儿在晋军手中,那晋侯缗肯轻易放人吗?若是强行攻上去,糖儿不但救不回来,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
齐桓公看着众将无动于衷的样子,着急地责问道:“救人,救人,你们难道没有听到寡人的旨意吗?怎么一个个如死人一般?”
“君上……”
“君上。”
……
众将无可奈何地应道。
是啊,不能这样硬冲上去救人,齐桓公有所冷静了。但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糖儿受到敌人的‘折磨’啊?
“相父,相父,得想个计策,把糖儿解救回来,怎能让她在晋军大营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呢?”
管仲这位大智星,这次也一筹莫展了,他低着眼皮,内心相当焦急地施礼应声道:“臣一定想办法救回夫人。”
隰朋施礼奏道:“禀君上,很明显,晋国君主动了阴招,他把夫人暗暗地窃到晋营做人质,以夫人的安全来要挟我们,如果要救回夫人,臣认为只有一个办法。”
“爱卿,什么办法?”
“答应晋军的条件。”
“他们可能是狮子大开口啊!”齐桓公有些悲观。
齐桓公身边的曹国大司马田近胜,眼前发生的一切,自然看的是一清二楚,齐桓公为了自己夫人已经是痛不欲生,他差点走入鬼门关,成为那里的常居人口,曹国怎能只为自身考虑,而不替人家齐国君主考虑呢?
想到这里,田近胜无奈地给齐桓公,恭敬地施礼道:“尊敬的齐国君主,尊敬的君夫人她不幸落入了敌人之手,危险随时……末将认为,如果敌人教训或者占领了曹国,能换回尊敬的君夫人之安全,末将恳求贵国军队,任由晋军前去曹国……”
卫国大司马杨求学也是左右为难,不过他还是给齐桓公也施着礼,道:“尊敬的齐国君主,若是拿出卫国、曹国两国黎民百姓的生命,能换回尊敬的君夫人也是值得的。”
齐桓公不忍心地道:“二位将军,寡人怎舍得两国百姓的性命呢?”
说着说着,大家无不泪下。
……
“公子小白,看清楚这个女子了吗?今天寡人明确地告诉你,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就是躺在那里装昏,装死,一辈子不睁眼,也得听从寡人的旨意。”对面又响起了晋侯缗的声音。
对于盛气凌人,目无一切的晋侯缗,齐桓公这时已经没有条件,没有资格去反驳他了,便吩咐管仲,以几乎是忍气吞声的口气回答道:“尊敬的晋国君主,你的意思是?”
晋侯缗高人一等地说道:“公子小白,既然你看到自己的夫人在我这里,寡人也是一个堂堂的君子,不会难为君夫人的。
不过,你必须撤兵回国,不得再插手晋国与卫国及其曹国之间的事务,下面晋军即刻就击鼓进军了,齐军与卫、曹两国军队不要说进行抵抗了,就是撤退的慢了,那就不要怪寡人‘不尊重’君夫人了。”
真是令人无法接受的条件,齐桓公两个眼睛珠子就要凸出来,再也忍不住地遥指着晋侯缗,气愤地说道:“你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这里还有你小白讲话的地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晋侯缗以一副胜者的姿态,得意忘形地哈哈大笑起来。
大声的话是不敢再说了,齐桓公接近自言自语,怒发冲冠,咬牙切齿地说道:“小人!天底下最卑鄙的小人哪!”
‘咚咚咚咚……’突然晋军激烈地击起鼓来,就听晋侯缗一声旨下:“众将士听旨,紧握你们手中的长枪,刀剑,杀死敢于抵抗我们的敌人,冲……”
晴天霹雷,晋侯缗下旨声与晋军的击鼓声,真如晴天霹雷,一下子击碎了齐桓公等人的心。
“啊!这可如何是好。”
齐桓公再次昏倒下去。
……
“报,”晋侯缗下旨话音未落,就见一探马飞奔而来,他满脸是汗地来到晋侯缗面前,气喘呼呼地施礼道,“禀君上,那个曲沃称(就是曲沃武公,在没有完全统治晋国前,称为曲沃伯,晋侯缗称他为曲沃称),趁着君上在此用兵,他便调集兵马准备进攻翼城。”
“啊!”
晋侯缗突然得到这个消息,就像得到噩耗似的大吃一惊,咬牙切齿道:“你你你,你这个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寡人一定要将你等碎尸万段,斩尽杀绝。”
此情况非同小可,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危险的。
晋国大司马刘银光深感事态严重,他施着礼,第一个向晋侯缗建议道:“禀君上,臣认为我们不能再进兵齐军,应该与齐国君主达成罢兵协议,回兵去保卫我们的老巢翼城。”
“百分之百,百分之百的胜算在我们手里啊……,”晋侯缗即暴怒,又觉得就此罢兵有些可惜,“半途而废,这不是让寡人前功尽弃,半途而废吗?”
大司行李小宾的主张与刘银光基本一致,他担心地施礼奏道:“禀君上,臣也认为,应该火速撤兵,我们可不能两线作战啊!”
晋国的这位君主晋侯缗。他怎能不知道这个道理?让敌人吃掉自己的老窝,那就等于丢失了根据地。
再说,除非是特别强大的国家,在一般情况下军队都要尽量避免,两线作战或腹背受敌这种不利局面。
可是,刚下旨进军,这声音还没有传进将士们的耳朵里,马上就改为撤兵,这不但会在众将士中落了威信,也会让敌方嗤笑。寡人的脸面,寡人的尊严瞬间就会一扫而光的。
“众位将军,刚才我军还要强势攻击敌人,突然又要撤兵,敌人会怎样看待我们呢?”
大司行张志亚眼睛珠子一转,计谋就闪进了脑海里,他奏道:“禀君上,臣……”
“嗯,甚妙,就以爱卿之言。”
“遵旨。”
张志亚骑着马走到阵前,双手抱拳施着礼,他提高嗓门喊道:“尊敬的齐国君主请听着,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你们齐国就这样喜欢杀戮这个词语吗?有劳齐国君主明示。”
这是什么意思?晋军已经击鼓,这就是进兵的信号,现在晋军不但没有进兵,张志亚竟然出阵说出这样话来,一时,把刚刚苏醒过来的齐桓公,以及众人搞糊涂了。
齐桓公在车上回了一下礼,疑惑地问道:“尊敬的大司行,杀戮这个词语,在齐国,上至国君,下至黎民百姓,无一人喜欢,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既然贵国君主,口口声声说不喜欢杀戮一词,哪为什么在这里驻扎着齐国军队呢?这不是口是心非吗?”
“敢问大司行,贵国军队不也在此吗?”
“在下回贵国君主的话,我晋国君主向来喜爱和平,反感战争,爱惜将士的生命,不需要战争的时候,是绝对动战争的。”
齐桓公对这些没有意义的话,一点也不感兴趣,就直言不讳地说道:“既然贵国君主爱惜将士的生命,喜爱和平,愿意就此罢兵撤回吗?”
齐桓公这是一针见血的话,如果只是打口水仗,找一百个理由不撤兵或者是伺机而动,那就不用再多费口舌了。
张志亚反问道:“贵国君主,爱好和平的我主,确有撤兵回翼城之意,请问齐军可有这个诚意?”
两人越说离一个点越近了,齐桓公心想,不论它晋国耍什么花招,只要切切实实地撤兵,这就是两国民众的最大福音。
“只要贵国有意愿罢兵撤回,齐国绝不在此停留片刻。”
“好!贵国君主说的好!”张志亚心里想,此事即将成功,就接着问道,“在下敢问君主,在晋齐两国军队撤兵这件事情上,齐国敢发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