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小人对这事是怎么认识的,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李二不去与他们计较,可自己陷害徐夫人之罪名若是定下来后,遗臭万年的臭名,戴在头上那是没有疑问了。
接着李二想到,以目前情况来看,这莫须有的帽子恐怕是戴定了。
悲哀!我李二犯了什么错?上天要这么惩罚我,美名没有了,李二活着还有什么……
李二越想越来气,他几乎陷入了发疯的境地。
突然,不知李二想到了什么,他平静了下来,施着礼说道:“刘师傅,老友有一事相求,望你能够答应。”
受了牢狱之灾,人的心理会出现些变化,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为了减轻好友糟糕的心情,不要说有一事相求,就是有十件,有百件的事儿,我也要尽心地去帮他:“李师傅,我们是外人吗?有事尽管讲来。”
刘三回着礼,尊敬地答道。
“刘师傅,好友已成为嫌疑人,这阶下之人说话是没有分量的,老友想写一封信,这笔……还望刘师傅向牢房看守借一下。”
“好,好,”李二心情不乐,怎能不理解他呢?刘三同情地答声说,“这些东西不是稀少,珍贵之物,我想差役们会答应的。”
“有劳老友!有劳了!”
名为御厨,实际上也不是啥大的官儿,手中权力更谈不上了,这样条件的人谁看得起呢?要想让人家答应,要人家帮忙,那就得……
“官爷,这位官爷你好!”刘三心里想着,他走到一差役面前,施礼尊敬地称呼道。
“刘师傅你好!”刘三刚才的自我介绍,这位差役还记忆在心,便回话道。
一声刘师傅进入刘三耳朵里,他顿时感觉到一阵欣慰,看来面子还是有的,就继续施着礼,求告的口气道:“官爷,在下有一事,想麻烦一下……”
刘三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十个刀币,塞进差役手里,低声道:“这,不成敬意!只是些茶水钱,望官爷笑纳。”
十个刀币虽然不是大钱,若是放在穷苦人家,那可是一两年的净收入啊!这些钱若是对大司理差役来说,也相当于他们两三个月的工资呢!
“好说!好说!你看,刘师傅你这不是见外了?”看到塞入手里的刀币,见钱眼开这个词语立即出现在差役身上,就见后者假意推辞了一下,脸上堆满了笑容,客气道,“就这么点小事,还得让刘师傅破费。”
“不成敬意!实不成敬意!”有求于人,刘三再次施礼道。
……
李二将信写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似乎其心里轻松了许多,接着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了什么,就见李二眼睛里滚出了两颗泪珠,眼圈也红了起来,他手奉着书信,面对刘三心情转为沉重,几乎一字一停地说道:“刘师傅,老友求你最后一件事了。”
“啥?最后一件事了?”刘三听到最后一件事这几个字,顿时预感到有些不祥,似乎要发生悲哀之事,便心情紧张地问道,“李师傅,为何言这是最后一件事了?”
李二并不接着刘三的话说,而是说道:“好友知道我们这些厨子们的低下地位,人家看面子就尊称一声御厨,若是低眼看咱们的话,那我们就是奴才,奴才这样的人,若想见一面君上又谈何容易啊!”
李二接着又道:“刘师傅若是见不到君上,好友想请刘师傅将这封信,交于大司理宾胥无大人。”
李二说完,头便低了下去,在闭上双眼的同时,两行热泪就出现在他的脸上。
李二说写封信,刘三本以为前者是写给家人的,谁想其是写给君上,写给宾胥无大人的,至于信上是啥内容,现在还不知道,不论是啥,老友之托付事,就是付出再大的努力也要完成它。
老友难过!刘三的心情哪能喜悦?
后者一边伸手接过书信,一边用悲观的话语说道:“李师傅,此信若不能呈上于君上,好友一定会交于宾胥无大人的。”
“拜托,有劳!多谢刘师傅了!”李二起身抱拳深深地给刘三施了一个礼后,就见他脸扭向一边,向上一仰说道,“苍天哪!苍天!希望你能睁开双眼,看清我李二,并能赏给李二美名。”
紧接着又听李二大声说道:“也罢!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李二在阴间,盼望着刘师傅带给宾胥无大人信后,他能还李二一个清白……”
刘三闻此言后大吃一惊,立即预感到李二要做出什么‘傻事’,刚接在手里的书信它似有千斤重,两手再也承受不住其的重量,这封书信突然从前者手中脱落下去,‘咚’的一下掉在地上,刘三嘴里带着制止的意思连声说道:“李,李师傅,你要……”
刘三话还没有说完,眼前发生的一幕令他目瞪口呆,令他心惊肉跳!
“来生李二再答谢刘师傅!来生我们继续做好朋友……”说着,李二将头一低,猛地向墙壁上撞去……
“不要啊!李师傅……”刘三急忙上前阻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响在刘三的脸上,就听他悔恨、自责地说道,“打死你,我打死你,谁让你长有这张破嘴,长有这个猪脑袋,若是这张该撕裂的臭嘴不说那么多的废话,李师傅兴许他不会……”
看着刘三左右开弓,重重的耳光扇在自己的脸上,其五尺之躯的男子大汉,泪水已于他洗了面,宾胥无劝着前者说道:“事已至此,刘师傅就不要自责了。”
“大人,”刘三施礼说道,“李师傅他或许并没有谋害徐夫人之意啊!虽然其有报复易牙之心,但是李师傅对于君上,对于君夫人们都是忠心耿耿的,奴才所说的话望大人明查!”
‘……君上,大司理大人,奴才给你们磕最后一个头了,鉴于将谋害徐夫人之嫌疑锁定在奴才身上,奴才就是长着一百张嘴,一千张嘴恐怕也难以辩清了,奴才死不足惜!这一生的美名不能受到诬蔑,不能受到质疑啊!因此,奴才只有一死来相告,李二绝对没有谋害、陷害徐夫人,凶手另有其人,望君上、大司理大人能够明查……
当君上、大司理大人看到这封信时,奴才已经离开了世上……’
信上李二含血带泪之词,一遍遍回响在宾胥无耳边,前者为了自己清白名誉,付出了自己的性命,李二这生命的代价,怎能不使宾胥无明白其心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