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宋兵有近两百骑,来到这里后,一些合骑的宋兵跳下来,差不多有三百人。为首之人,是个身穿盔甲的年青将领、闵盛言。
东海盟一些人十分不爽,他们骑回来的一百匹马,被中年谋克强行征了八十匹。现在两百个金兵,一百五十人骑着马。有马有武器在手,面对前方的宋兵,众人十分自信,中年谋克大喊一声。
“列冲锋阵。”
两百个金兵,迅速组成一个锋矢阵。前方一百个骑兵组成一个大箭头,中间后面是五十个弓箭兵,最后面又是五十个骑兵。他们的阵组好后,不待中年谋克开口,田炎彬下令,让一百个杂牌兵围在锋矢阵四周。怕东海盟的人一去就送死,伤了士气,中年谋克没想要这些人打头阵,默认了他们的安排。
“来将何人?涂爷不杀无名之辈。”
对面的三百宋兵,只有一个闵盛言才穿着盔甲。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里只有两百来个金兵。去涟水方向的,只有二千八百人。萧怀烈战败后,那些逃兵四散,萧克宋没能招到几个。
众将士完全没将这点兵马放在眼里,闵盛言懒得与对方废话,手一挥:
“攻击。”
中年谋克见这些宋兵居然敢先冲来,一阵冷笑,正要下令攻击,后面传来一阵惨叫声。他转过头一看,自信心瞬间消失,脸色苍白,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在四周围着他们的东海盟众人,拿着武器朝最近的金兵攻击。后面不少骑兵完全没能反应过来,就被这些他们平时看不起的东海盟人杀翻在地。
怕被这些人认出武器,贾应龙换成一把两米多长的长枪,虽比他的应龙戟轻不少,武器的类型差不多,武艺并未减几分。
贾应龙一枪结果一个弓兵,冲入锋矢阵缺口。长枪化着一道半圆形虚影,周围三个弓兵触之及倒。他杀了四人,剩下的金兵才反应过来。
“不好,这些东海盟的人反了,杀死这些反贼。”
几道惊呼声喊过,闵盛言已带兵杀过来。
此时的金兵犹如惊弓之鸟,非常混乱,根本不能组成起有效攻击。前方的长刀兵劈出第一击,就有不少金兵倒下。后面的超长枪兵又补一击,很快锋矢箭头被啃光。
贾应龙专门选在中间为突破,因为指挥的中年谋克在中间。中间全是弓箭兵,哪经得起他的攻击?没过几口气就被他杀到中年谋克面前。
中年谋克的脸已变成死灰色,谁都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有心思开口大骂:
“卑鄙无耻的天平军,老子跟你们拼了。”
中年谋克和刘病愈的那些对手一样,被气出内伤,嘴角溢出一些深红色的血。见贾应龙冲过来,他提起大刀就迎了上去。根本没管对方的长枪是如何消失的,一刀就朝贾应龙劈去。可惜大刀还未挥到他的头上,他的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很快整个身子飞出,人被挑出锋矢阵。
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这种情况除非所有金兵都能自愿投降,就
算有几个金兵扔下武器,等待他们的仍是死亡。
刘病愈有过规定,不让天平军不杀放弃反抗的金兵。有一次他们还在战斗时,一个金兵扔下武器,走进众士兵中准备接受捆绑。没想到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杀了两人,重伤几人后才被大家合力杀死。从那以后,刘病愈又有一个规定:
“在战场上对敌,没有条件的情况下,不接受俘虏。”
现在就是没有条件的情况下,两百个金兵,一个没留,没能逃走一人。
这一战马成祥也杀了好几个金兵,吐出积累了大半年的郁气,激动说:
“我马家沟人愿世代为天平军士兵,若有二心,甘受万箭穿心之刑。”
……
涟水城四门已开,街上早已恢复正常。南城的战场已经清扫干净,仍有些士兵在这里,修补损坏的建筑。
这是大战后的第二天下午,萧克宋派出的探子基本被清除。他本人也被上了一层蜡,准备送到临安去,成为送给赵构的小礼物。
在涟水军中主营,刘病愈将所有参战的管理层招到这里,除他们外,还有东海盟的三个高层和六个管事。
六个管事比较正常,三个高层十分不安。他们不知道刘病愈为什么招他们来,早早来此,等到大家都来得差不多了,刘病愈才不知从哪里来。三人对望一眼,卢晓杰身为大当家,站出来朝刘病愈跪下:
“将军,我们受奸人所骗,差点做出一些糊涂事,还望将军见谅。我们愿率东海盟上下,投靠天平军,绝不敢有二心。”
刘病愈看了卢晓杰一眼,他来的确有事情要办。泗州传来消息,说他的两位夫人正在途中赶来。他想将这里的事处理完,好好陪陪两个老婆。
“一个集体做错了事,罪在首领。东海盟的情况我已经知道,无论受骗也好,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也罢。是你们三人同意与金军联合,来害我涟水众将士的,这你们不会不承认吧!”
另两个脸色大变,再也坐不住了,一同跪在刘病愈面前。他们当时在军营中虽被说服,刘病愈并未让他们加入天平军,也没说要如何处理他们。没想到刘病愈会秋后算帐?田炎彬说:
“将军,我们真不是有意的。后面的事你也知道,看在我们全力配合的份上,求将军原谅我们以前的错。”
“求将军原谅,”卢晓杰两兄弟齐声喊出。刘病愈看着他们,心里有些感叹。要是换到以前,能有这么多人相投,他心里一定非常高兴。现在的心境不同了,东海盟的主力还有八百人左右,这点人来投,他只是高兴,远不如以前那样。
“我不处罚你们三人,但也不会招你们进天平军。你们可将自己的财物从东海盟拿出来,去任何地方都行,以后自己去过日子吧!”
三人呆了呆,卢晓杰两兄弟没听懂刘病愈的意思,卢鹏暗自高兴:
“将军,我们实在进不了天平军,也不去其它地方了,就回东海盟过日子。”
“东海盟你们不能去,”刘病愈将话挑明:
“从现在开始,东海盟是我天平军的地盘,你们可以去泗州、楚州其它地方,或是南边都可以。去南边我还可以为你们出证明,绝对能在那里安家落户。”
卢晓杰傻眼了,看向田炎彬。田炎彬哪敢有意见?他们三人以前也捞得不少,以后在任何地方都能当过富家翁。要是将刘病愈惹火了,怕是那些财物也难保。
“多谢将军开恩,我一直想去临安,将军能不能为我出证明?”
在临安那种地方落户,必须要有地方官员的证明。从楚州去的,一般官员出的证明还不行。田炎彬比较有脑袋,可惜刘病愈不放心用,点点头:
“没问题,我可以给出证明,你们两人准备去什么地方?”
两弟兄见田炎彬朝他们点头,没什么主见,也选择去临安。三人出营后,刘病愈看向六个管事。
“楚州是个好地方,有淮河又临海。淮河倒是热闹,你们怎么没将海边兴起?”
另外几个不敢乱发言,马成祥说:
“小人去东海盟虽短,也知道一些。这里有淮河之便,流经河南、庐州等数州之地,没多少人要靠海上来运输。又离海州近,海州的条件比这里更好,所以东海盟虽在那里打拼二十年,一直火不起来。”
马家几人的表现刘病愈看在眼里,他杀了萧家父子,为马家沟报了血海深仇,是个绝对靠得住之人,将他的想法说出来:
“我们占领楚州,以后的粮食想来不用操心了。我准备再招些人,加上东海盟的主力,再成立一个军。由沈大牛当军都指挥使,马成祥为军都虞候,成宗康为涟水县令,协助沈大牛守涟水。大牛出征的时间多,多数时间由你们负责。
我天平军投八万两银子,将东海盟那边的码头扩大些,在东海盟那边建立一个酒坊,酒坊的规模很大,至少有八百个伙计,作为我天平军在楚泗两地最大的酒坊。以后沿海的酒,全由那座酒坊负责出货。另派五百兵常住保护东海盟,酒坊的生意,我会另派人专门负责,你们看如何?”
许多将领有些惊讶,王学志说:
“将军,我们何不将海州占了?既能多占一州,又可以省了那八万两银子?海州本就有不错的码头,条件比这里好多了。”
这些刘病愈想过,他苦笑道:
“只有这点人,占的地盘多未必是好事,完颜雍不会放任我们不管。到时候有大军来攻,凭我们现在的实力,能占两州就不错了。我们还要联合刘大帅攻扬州,时间和兵力都力所不及。楚州是我们打下的,我会向皇上上奏,将楚州也交由我们管。这里是对抗金军的前线,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一个肤黑身矮的半百管事站起来:“听说将军酿造的酒,胜过所有特等酒。要是在东海盟那边建一个酒坊,一定能兴起那边的海运。八万两银子并不多,就算再加几万两,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回本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