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金将虽不认识壮年将领,壮年将领认识他。见一把血红色的长槊刺来,壮年将领再次紧了紧手中大刀,一声震出,拼尽全力将大刀挥出。只听“当”一道火花四溅,长槊从一片红色虚影中弹开。
令狐广源有些惊讶,他的确不认识这个壮年将领,能接他一招的人,就算不是猛将级也悬殊不大。没想到对方虽相貌平平,武力并不弱。可惜武力再不弱,始终和他比差了大节。
令狐广源的血滴槊被弹开,极快又化成一道血影,直取壮年将领头部。壮年将领此时还未能蓄好力,根本无法防御,只好尽全力将头一偏,血滴槊刺了个空。
壮年将领知道要遭,令狐广源的血滴槊就在他的左耳门。此时他的力量已经蓄好,顾不得对方的血滴槊,一刀朝令狐广源拦腰劈去。
此时令狐广源要杀死壮年将领十分简单,对方这刀力量不小,就算杀死他,也难免为他所杀。令狐广源没有赌,将血滴槊从他左耳门取开,划出一道弧度将大刀弹开。
壮年将领只感觉大刀传来一阵极为剧烈的震动,双手发麻。虽努力控制住大刀,大刀仍朝一侧偏了一段距离。他刚将大刀控制住,见弹开他大刀的血滴槊突然突进。
此时壮年将领胸前空门大开,努力将身体向后倒去。还未倒下一半,胸前的盔甲溅出一点火花。一道血红虚影轻松透入,胸中一阵剧痛,感觉体内的力量极快消失。他抓住血滴槊:
“你们不是在、在崇明吗?”
能挡住三招,在第四招才杀死,令狐广源也有些佩服壮年将领。没管朝他冲来的韩直,对壮年男子说:
“我们的确在崇明,是刘病愈将我们逼到这里来的。”
人在临死之前,预感和头脑都大有提升。壮年将领瞬间猜到其中原由,哈哈大笑,吐出一大口血:
“被逼在这里来,你们不会有活路。”
“令狐广源,拿命来。”此时的韩直怒火中烧,先冲向他们的是几百重骑卫和骑兵,这些重骑卫正在他们的阵营中大杀四方,众将士虽努力阻挡,仍被杀了不少人。快冲到有效攻击范围时,韩直手中两米多长的长戟顶在前方,怒刺向令狐广源。
令狐广源再眼高于顶,韩直他不但认识,并知道对方的本事。将名副其实的血滴槊一挥,长槊被他打偏。血滴槊没有收回,直刺向韩直。
韩直没机会再攻击,现形后的长槊再
次化出一道虚影,在血滴槊快刺到他胸前时打偏。第三招被韩直险险防御住后,韩直的一群亲卫冲来,大家合力将他缠住。
有两千宋兵的加入,暂时将金军的势力压制住。但对宋军仍不利,此时金军是背水一战,一个个完全将负面的影响抛去,恢复到顶尖状态。虽不断有金兵倒下,几千宋军被他们堵在营寨后面,靠着后面的营寨,他们才未被完全包围住。
乌古奇是个文官,虽有些武力,并未冲上去。在令狐广源几个亲卫和一些士兵的保护下,站在后面一处小山堡上观战指挥。见一时难吃掉这批宋军,他拿出一封信,对一个壮年亲卫说:
“齐将军,快趁宋军援军未赶到,你带几人冲到城边,将此信射进城。”
壮年亲卫一点没犹豫,带着三骑朝营寨侧面冲去。守在营寨门口的一千宋兵没敢出去追击,被他们轻松冲到城边。许多士兵还未回过神,不知他们为何要冲到关闭的城门前。只见壮年亲卫抬起手中箭,飞箭划出一道较小的弧度,射到城楼上空时坠落。还未落地,被上面一个年青将领抄到手中。
这支绑着信的箭,很快落到已经朝这边赶来的福亚楼手中,福亚楼取下信一看,呆了片刻后下令:
“传令,每城只派五百士兵守城,其余的将士全聚到北城来。”
几个传令的士兵可能还未跑下城楼,又一阵惊呼声和欢呼传来:
“刘锜出动他的八字军了。”
脸上刺着八个字的将士,原是一支在北方的义军,由王彦组建,后来归于刘锜部下。刘锜没有让他们沉寂下去,老的一批死了不少,他将八字军控制在两千人。不够的,全用军中勇猛的士兵凑。
这支八字军半骑半步,骑兵拿着一把二米二长的大刀,身穿有点像都头的硬甲,头戴一顶大圆铁帽。步兵全拿着二米五长的长枪,长枪和大刀一样,从头到尾都是铁制。
这支军队虽高矮胖瘦皆有,每个人的精神面貌都很不错。有的沉默冷静、有的战意十足。从着装到形象虽没有多少特点,全是些身经百战的老兵。他们的到来,让守在营寨门口的一千将士惊喜大喊:
“大帅来了,八字军来了,赤心报国,誓杀金贼。”
三千多人没有停留,从营寨右边插入。远处的乌古奇见状,下令挥动令旗。很快从堵杀宋军的金军阵营中,分出几千人,组阵迎向刘锜。刘锜有些吃亏,人还未到
,先迎来一网飞箭,两波箭雨射杀他们不少人。
被围堵的宋轻松不少,两边的大战没打多久,陆续又有两批支援这里的宋军赶来。一场大战,在高邮北城开打。
……
一望无际的平川、层层叠叠的山峦。平坦起伏的大地,在一大群铁骑下一晃而过。要是从高空,还能看到在这群骑兵四周,还有一百个分散的骑兵。
这些分散的骑兵有些让人不解,要是探路,他们只需派人到前方即可,不走的地方,没必要分散打探。这种打探一定不只是单纯的探路,可能还有其它目的。
邵大壮是刘病愈在东平府收的手下,现在东平府长岭那批人,活着的已经成为老兵。死去的人,包括邵大壮的哥哥邵大为,已经先一步完成他们的使命。
哥哥邵大为的死,并未让邵大壮有一丝退缩。他的哥哥有一子一女,现在在虹县读书。刘病愈早已不差人才,让一些被招降过来的文官,轮流教他军中的后代。他选的那些人全是正宗科举出身,水平不一定就差南方的科举官员。
邵大壮原是单身,占领虹县后,得到一个青楼女子的青睐,已经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他的武力虽平平,现在是一个都头,只负责打探任务。
他将手下分散,排成一条几十里的长线,穿着便衣,两人一组地毯式打探。现在他和一个年青骑兵,来到一处临河村渔。
“头,这里算死路,那些人会来这里吗?”
年青骑兵有些不解,这里虽不是绝对的死路,一边是河,一边全是些小路。如果换成他,他绝不会来这里躲藏。因为一旦被发现,很难逃脱。
邵大壮见从另一头有两个男女进村,将速度放慢:
“我们的宗旨,是不放过任何一处能藏人的地方。这里这么大,要藏人十分简单。进村后尽量不要说话,由我来应付。”
这个渔村不大,房屋也不太集中,隔河岸远的远近的近,看起来十分散乱。两人走进村口后,从马上跳下来。没逛多远,很快看到一个在门口洗衣服的中年女子。邵大壮上前问:
“这位大娘,你们村最近收成如何?”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换来中年女子一脸戒备,将木盆抱起就准备进去,邵大壮赶忙补充:
“我们是扬州一个大酒楼的伙计,奉东家之命,准备来这里定些水货,多少都收,价格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