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再次被他抱在怀里。直到此时此刻,诗乔才觉得自己还算是一个称职的情妇,至少她学会了对金主摇尾乞怜。
上次她喝了东西,压根没看明白他长什么样子。这次,她坐在他腿上,低垂下眼,正能清楚地看到他的五官,连脸上细腻的毛孔都清晰可见。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他,诗乔忽然发现,他虽然已经三十岁,却依旧容颜俊美,气质卓越,特别是他的皮肤,是淡淡的蜜色,光滑细腻而又不失男人味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诗乔伸手放肆地抚摸上他的脸,两只手指故意似的揉搓了几下:“如你所愿,我跟穆白分手了,让顾静妍好好跟他结婚吧……唔……”
话未说完,男人伸出大掌扣住她纤细的腰身猛然一拉,诗乔一声惊呼,已经天旋地转,被男人按在身下。他的力气那么猛,气息那么急,仿佛要把她拆骨入腹。
他眸底幽暗,试图吻她。
滚烫的唇即将触碰到她唇的时候,诗乔再也无法伪装亲热,下意识便扭过脸闪躲。
而毫无疑问,这个闪躲的动作惹怒了他。
男人忽然就不再动作,唇角一边下沉,双手死死压着她的肩膀,漆黑的眸底也瞬间冷冽。
诗乔胆战心惊地望着他,有些后悔刚才竟然下意识便扭过头躲避他。可是她真没办法接受他的吻……
他怎么还有脸吻她?
唐维钧从未吻过她,第一次的时候,他长驱直入,没有任何温情直接破了她的身,上一次她昏迷着,根本不知道他有没有吻她。
诗乔仰着脸,被他死死压着,连动一下都费力气。
双手撑着他的胸膛,胸腔剧烈起伏,呼吸也急促,好担心他会强行吻她。
她不想他吻她,一点都不想,一想起他的吻,她甚至觉得恶心。
唐维钧自然感觉到女人对他强烈的抗拒,就这么伏在她身上,寂静地睇着她,眼神漆黑,逐渐坚硬如铁。
他的眼神如果能化成利剑,恐怕早已经将她刺穿千万次。
下一刻,他唇角勾勒出一道冷冷的弧度,换了个方向,避开她的唇,却狠狠咬上她的脖颈。
痛!诗乔骤然痛呼。
如果他再用点力,咬的位置再靠下一点,她的动脉恐怕就断了。她又惊又怒,却敢怒不敢言。
而触及女人眼底的惧意,他的表情却越发轻松游刃有余。
下一刻,男人已经撕裂她的衣裳,长驱直入。
或许,这才是最适合她的。
赤裸裸地占有,不需要一点的温情。
骤然而来的疼痛让诗乔几乎断了气,她用力地呼吸,才能减缓这种痛楚。
本以为可以小心翼翼地求存,自欺欺人地过着这奢靡却空洞的生活。
原来现实回报她的却是最丑陋最难堪的一幕。
一记比一记深沉,一记比一记有力。无数花火在体内爆炸,满眼都是涣散的星辰。
诗乔这一刻忽然想到儿时的妈妈还有少女时期的穆白,如果他们知道她正遭遇这些,一定会为她感觉悲哀和愤怒。他们如果在她身边,一定不会让她遭遇这些……
看到女人涣散的瞳孔,迷蒙而痛苦的表情,男人黑色瞳仁宛若凝聚了一重深黑的漩涡,动作再次硬生生地止住,诗乔还以为他已经结束,趁机费力地推开他,想要逃开,他用力压住她的手腕,染了****的眸子有些猩红,低喝:“刚才还不够……”
“我……”诗乔憋了半天,才吐出两个字:“尿急。”
他脸色骤然一冷,嫌弃地皱起剑眉,扣着她手腕的手也松开。诗乔慌不跌地滚下沙发,奔到浴室,把门关死。
坐在马桶盖上,她怕的浑身颤抖,他每一次都知道如何让她害怕。
她怕的不能自已,恨不得自己永远留在这个浴室里。
可是终究要出去,终究要面对他。
诗乔坐在马桶盖上好久好久,双手都在不住地颤抖。
她大概是完蛋了,手指总是不受控制地痉挛颤抖,她再也没法握笔了,就好像只要遇到他的欲望,她就没办法不害怕不颤抖。
大概在马桶盖上坐了十几分钟,门外响起“扣扣”的敲门声,她以为是唐维钧等得不耐烦了,结果却是丽莎的声音:“宋小姐,先生让我问您,您还有多久结束?”
“一个小时……”诗乔胡乱地说着:“或许更久……因为我要洗个澡……”
客厅里,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唐维钧不由勾起唇冷笑起来,啪,他拿起遥控关掉电视,把遥控器扔在桌上:“让她洗过澡去二楼。”话毕,起身迈上了二楼。
不是抗拒他么?那么今夜,他要弄死她!
丽莎看着唐维钧那笼罩在薄怒中的背影,不由地有些担心躲在浴室里的女人。何必躲呢?难道以为先生是傻子看不出她在躲么?既然做了男人的情妇,难道不知道男人养她的目的便是为了她的身体么?
敲了敲门:“宋小姐,先生已经去二楼卧室,您洗过澡直接去楼上吧……”
果然又来了……
诗乔希望时间可以慢一点,便坐在浴缸里消磨时间。
一个小时之后,丽莎果然准时敲了敲门:“宋小姐,您洗好了么?”
诗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思考,已经想清楚。反正她的身体已经给了他,已经肮脏了,她就算再委屈,也换不了她的清白。她只希望他能温柔一点!对,温柔一点!
她擦干净身体,穿上睡衣,打开门,她的脸色惨白,“丽莎,如果我柔软一点,他会不会对我好一点,会不会不这么凶残?”
丽莎没想到诗乔会突然跟她谈心,有些惊讶,不过她向来训练有素,一切不形于色:“自然会的,哪个男人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温柔呢?”
诗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上了二楼。
二楼,唐维钧的主卧门开了一条缝隙,唐维钧低沉磁性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传来:“恩,正准备睡觉……您也睡吧……晚安,妈妈……”
原来,他在和他的母亲打电话,声音温柔极了,是个孝子。
孝顺的男人应该都不是坏人,或许她和他的关系能缓和一下。
她刚要推门进去,忽然,唐维钧似乎又拨打了一个号码,声音提高几度:“挑婚纱照也让我去,你怎么不为了我甩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