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一只手,抓住宋诗乔的头发,往人工河上拖,宋诗乔挣扎,她便喊道:“来人啊。给我把她拖进河里。我要淹死她!”
李可可咬了咬牙,也过去帮她母亲,推着宋诗乔,要把宋诗乔送下水。
扑通!宋诗乔被推到了河里。冰凉的河水瞬间淹没了她的身体。她努力在水面上露出头,可是一只有力的手按住她的头顶,把她重新按回了水里。
水流孳孳从她耳膜穿过,灌进她的五官。她胸腔窒闷地快要爆炸了。
救命……心里悲哀地闪过这么个念头,很快就消失殆尽了。
时光的坎坷磨平了她对爱情浪漫的幻想。
生活的磨难教会了她要坚强。
此刻,穆白不在,不会像当年那样保护她了。
今天没有人救她,除了她自己。
可是此刻,她太苍白无力了。她被人按着头顶,陷入深沉的水里,无法呼吸,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在水底隔着一层水膜,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她此刻才发现,头顶的路灯像是银河的星辰一样,璀璨地闪烁着,而她的生命显得那么懦弱,脆弱,慢慢地流逝而去,渐渐地暗淡无光。
水面上浮起一串串泡沫,泡沫越来越少。
她想,她要死了,一定要死了……。
宝宝……妈妈好想你!!!
没有妈妈,你一定可以活的很好。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世界最聪明最漂亮的孩子。
唐维钧,如果你爱我,为什么要跟李可可结婚。
既然不爱我,为何又推迟和她的婚礼?
难道你不知道你已经把我陷入到险地了么?
或许你已经不爱我了吧,你对我所有的纠葛,大概只是因为,你恨我!想惩罚我。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答案。
我不会再跟你在一起。我爱我的自尊和骄傲胜过一切。尤其经历今天,我爱我的生命,不想因为你再次被人剥夺生的权利。
如果此刻我死了,命中注定不能跟你在一起。
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也宛如不见。
宋诗乔泪流成海,闭上眼睛,她决定要安静地死亡,四肢也不再挣扎。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男人跳入了冰冷的河水里,瞬间游到她身边,诗乔难以置信。
“乖,不要怕……”唐维钧紧紧搂着她,要把她推上岸,可是那些黑衣保镖却站在那儿,围得密不透风,唐维钧冷冷喝道:“都滚开!”
淡淡的声音,明明很低沉,却仿佛利刃一般,透出无比坚决的威慑力。
诗乔眼泪忍不住挤上眼眶,分不清这是河水还是泪水。
而李可可尖叫一声:“维钧哥……”
李夫人也有些惊慌,当着唐维钧的面伤害这个女人,他不会把她们母女送监狱么?
还是不能得罪唐维钧,李夫人一声令下,那些保镖撤了几步。
唐维钧抱着宋诗乔,将她推上岸,自己也翻身上了岸。
诗乔躺在地上,不断地咳嗽,他横抱起她,目光触及她苍白的脸色,心疼的不能自已。
“唐维钧!”李可可实在气不过,他看宋诗乔的眼神那么温柔,把她这个未婚妻置于何地?
诗乔从唐维钧怀里挣扎着下来:“谢谢你救我……但是……你走吧……”
她自顾自地,孤单脆弱地走向自己的别墅。
既然他救了她,那么李可可母女应该不会再对她出手了吧。
“好,那你先回去吧。”唐维钧道:“我让唐骏来保护你。”
诗乔摇摇头:“不用,我过几天搬到周老师那里。”
“宋诗乔……你跟他一定是假结婚……”唐维钧不知道怎么,特别想亲口从她口里听到真相。
可是诗乔只是摇着头,一个字不说便要走。
李可可胸中太过窒闷,不说出点什么会被憋死的。
吼道:“宋诗乔,你当着唐维钧的面发誓,你已经不爱唐维钧了,也不想跟他在一起。我以后就再也不找你麻烦。”
诗乔回头,不看唐维钧,低垂着眼帘吼道:“我不爱他了,不想跟他在一起,你满意了么?”
李可可大喊:“你必须发毒誓。如果你爱唐维钧,就让你的女儿死无葬身之地!”
太恶毒了!
唐维钧眸底蓦地漆黑,瞳仁紧紧收缩。
诗乔抿着唇,只要提起女儿,那就是她的底线和软肋。
她狠狠瞪了一眼李可可,一句话不说,便要走。
李可可大喊:“宋诗乔,你不敢拿你女儿的命发誓,是因为你一直爱着唐维钧!”
宋诗乔只当没听见,脚步不停。忽然,李可可给周围男人使了个眼色,一个黑衣大汉便上前一步,拦住宋诗乔,啪!一巴掌扇在宋诗乔的脸上。
宋诗乔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一下,脸颊顿时肿了起来,头顶,扇她的男人道:“给我态度恭谨一点!好好跟他李夫人和小姐讲话。否则……后果自负。”
宋诗乔摸了摸脸颊,脸颊好像要裂开了,疼痛难忍。
就在这时,唐维钧走上前,大喝一声:“够了!”
李可可大喊:“不够,不够!”她自己亲自上前一步,要打宋诗乔,被唐维钧握住手腕,甩到一边。
李可可疯了一样又冲上来。
唐维钧厉喝一声:“李可可,是你逼我的!”他扬起手,打了李可可一个耳光。
李可可捂着脸,满眼都是发懵。
唐维钧厉喝:“我们的婚礼取消了!你以后离我远一点,这不是商量,而是警告!”
李夫人只觉得局面已经无法收拾,又惹不起唐维钧,只好拉李可可走:“可可, 咱们走,让唐老爷子评评理。”
李可可扬起下巴,冷笑着发誓:“唐维钧,宋诗乔,今日我在此受辱,你们却都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受辱了么?真正受辱的女人是她。
宋诗乔脸色越发地衰败,推开唐维钧便要离开。
“报警吧。”唐维钧道。
诗乔摇摇头:“唐维钧,我不想卷入这些是是非非。我只想要我女儿……”
落水的惊吓,还有对女儿的思念和担心已经折磨的她精神达到了极限。
她话未说完,脖颈一软,竟然晕了过去。
第二天醒过来,宋诗乔已经躺在病房里。
窗明几净,诗乔动了动手臂,好痛,身体没有一处不痛的,原来跟水流搏斗也会遍体鳞伤,跟以前的闺蜜撕逼也会痛彻心扉。
“来,喝粥。”一个温暖的手端着一个青花瓷碗递到了她的嘴边。
竟然是顾池。
唐维钧呢?是他把她送医院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