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聘的工作人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边的保镖,问道我:“小姐,请问你们这是拍节目的吗?”
拍节目?这个人还真是脑洞大开。
我摇了摇头,硬着头皮说:“我不认识他们,我只是来应聘工作的。”
他看了看离我最近的大蟒,犹疑的问道:“请问你们是?”
大蟒不理他,只是垂手站在我的身侧。
那人犹疑了一下说:“好吧,一天七十,要跟着队伍走。”
我点了点头,跟谁走已经无所谓了。
“那好,那……”
他的话还没说完,大蟒突然走上前,将一沓厚厚的钱往桌上一摔,“你的传单我全包了。”
我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我一把推开大蟒,指着大蟒叫道:“傅霆琛,你什么意思!你还能在无耻点吗?!你是想整死对吧?好啊,我陪你玩到底!”
大蟒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我知道这事没戏了,头都没回,愤愤离开。
我越想越生气,傅霆琛这也太欺负人了!
于是我又指着大蟒叫道:“傅霆琛,我今天就成全你,当着你的面饿死给你看!”
我气愤的找了一个长椅子上坐了下来,我决定了,我不走了,既然他诚心整死我,无论我怎样努力都找不到工作的,我还是少浪费点力气,多活几分钟。
就这样,我在路人投来的诧异眸光中,从早上一直坐到了天黑,又从天黑一直做到了深夜。
夜晚有点凉,我缩了缩身子,捂着的发空的胃,饥饿的滋味还真是不太好受。
轰!
天空猛地传来一阵雷声,抬头看去,这才发现竟然要下雨了。
无所谓,我今天说什么都不可以退缩的,我知道我要是退缩了,就彻底失去自由了。
我倔强的坐在椅子上,直到大颗大颗的雨滴落在了我的头上。
这时,头上莫名的传来了滴答声,雨滴也不在往身上落。
回头看去,大蟒像一座铁塔般,站在了我的身后,手里还举着一把伞。
我厌恶的推了他一把,没推动。
我气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蟒果然叫大蟒,他竟向蟒蛇一样的黏着我,无论我走到哪里,他举着伞追到哪里。
但雨越下越大,尽管他一直追着我,我还是被磅礴的大雨浇透。
在我反复的逃脱中,大蟒终于不在追我了,任由那冰凉的雨水肆意的打在我的身上。
我张开双臂仰起了头,听着轰隆隆的雷声,感受着冰凉的雨水带走烦躁的轻松,就那么一瞬间,我的思绪定格到了去年的那个雨夜,我就是顶着这样的磅礴大雨漫山遍野的找傅霆琛。
没有想到,仅用了一年的时间,我由一个追寻的人便成了想逃离的人。
心一点点的在缩紧,一年时间翻天覆地。
一辆蓝色的汽车从我身旁疾驰而过,掀起的水花将我身体打湿,但是我已经麻木到毫无反应。
“夫人,老板说了,让你回家。”大蟒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我冷笑着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告诉你的老板,叫他给我滚蛋!”
我的话刚吼完,大蟒上前一把抓起了我,然后塞进了开过来的一辆车里。
我满身冰凉的回到了家里,一天一口水没喝,一粒米没有尽。
湿漉漉的我直接躺到了沙发上,望着满屋子的寂静,我的心在颤抖,我的人在颤抖,我真想这样一直躺下去,直到死去。
第二天,我竟然神奇的醒了过来,而且除了头晕外,似乎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哎!”
我低低叹了口气,有个好身体真是不知道该感到幸运还是不幸。
摸了摸空荡荡的胃,一天没吃东西,已经饿到了麻木?
等等……我身上的睡衣是谁给换的?
我猛地看向自己的睡衣,是一件崭新的,难道傅霆琛回来了?不可能呀,他不是去Y国了吗?
我环视了一下诺大的客厅,根本空无一人,还有,我是不是吃过东西了?要不我为什么不会感到饿?
我傻掉了,我怀疑昨天晚上自己是不是睡死过去了,就连被人家换了衣服喂过东西都不知道。
我用力的抓了抓头发,很想打电话问傅霆琛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看着沙发上躺着的二百块钱,心中又泛起了恨意。
我仔细的研究了一下,无论如何我绝不可以向傅霆琛低头的,怎么可以让小人得志?
对!绝不低头!绝不能成全了他!
一瞬间我重燃了斗志,等收拾妥当后,我又出门了,至于睡衣被谁换上的,我已经没心思去琢磨了。
当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时,我又懵掉了,保镖呢?保镖都去了哪里?
我笑了出来,来到S市这么久,我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重获新生的我,高兴地连跑带跳的冲进了电梯,冲上了马路。
虽然依旧没有身份证,但至少我可以打些零工了。
路过一个菜市场的时候,看到大门口的地方围聚了一堆人,凭着好奇心,我凑了过去。
只见一辆皮卡车上,一个赤着上身挺着大肚子的男人,正口若悬河的说着:“招核桃剥皮工,早核桃,皮好剥,一斤一块二,按量领钱啦!”
围观的人群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报名了。
我一想,这活好啊,不费什么体力,又不要什么证件,于是就凑了上去报名。
报名的这些人里,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而且从面相上看,属于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人。
当他们看到我的时候,都有些诧异。
一个老大娘犹疑地询问我:“姑娘,你也是来干这活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
大娘不解的说:“你年纪轻,做点什么不好,上这来受罪。”
我尴尬的解释道:“大娘,我休息没几天,所以想找个短工做做。”
“哎,现在像你这么肯吃苦的年轻人没多少啦,”大娘看了看我的手,“你没有带手套吗?”
我摇了摇头。
大娘说:“剥这个得戴手套才行,要不然手会受不了的。”
“哦?是买胶皮手套吗?”我询问。
“你要是怕手弄脏了不好洗,你就带胶皮手套,你要是不怕脏,想舒服透气一点的,你就用线手套,喏,”大娘指了指不远处,“那里有家商品批发城,你可以去那里买。”
道谢后,我便去了商城,既然要干活,工具还是要准备全的。
挑好后套后,在我低头拿钱准备结账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刺耳的女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盛小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