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杂乱的的脚步声离开后,我的嘴巴被渐渐放开,然后传了一串离开的脚步声。
“傅霆琛!如果你敢走,我就死在这里给你看!”我隔着麻袋疯吼着。
脚步声顿了下来,然而,在一阵不舍得气息中,又断然离去。
我“啊——”的一声嘶吼,用力的挣脱开身上的麻袋,追了出去。
走廊上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我绕过横七竖八的尸体,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然而,街面上除了尸体外就是死一样的寂静。
我心痛到已经没有力气挪动脚步了,我蹲在地上放声大哭着,“傅霆琛!你个混蛋!我知道是你!你快点给我出来!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就在我哭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我的腿突然被一道力量拉扯住,我吓得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救……救我……”一道熟悉的声音顺着血腥味传来。
我惊恐的低头看去,只见阿卡满手的血污抓着我的腿,嘴唇发白,眸光涣散。
我知道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人命关天,我收敛起所有委屈怨恨的情绪,将阿卡扶了起来,吃力的背起他向附近的医院走去。
我的身边,有着不同的车辆来回穿梭,远处偶尔还有枪声和爆炸声想起,然而这些都没有影响我停下脚步,我大着胆子,一步步的将阿卡送进了医院。
医院里到处是武装着的人员,然而他们并没有伤害我,让出了一条路给我。
当医生将阿卡扶进了手术室后,我才瘫软的靠着墙坐在了地上。
扫视了一圈,这个医院简直残破的不得了,就连国内村卫生所的条件都要比这里好,而且这里的设施根本不齐全,我不由得替阿卡捏了一把汗。
就在这时,一个民兵打扮的人背着枪走到了我的面前,问道我:“那个国家的。”
我不想与他们交谈,于是起身站了起来准备躲起来,然而我刚走了没几步,那个民兵便追了上来,从身后钳制住我的肩膀。
我反手就拍掉了他的手,他立刻目漏凶光的看着我,随即端起了枪。
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响起了几道枪声,所有的民兵立刻警戒了起来,刚才骚扰我的民兵也顾不得我跑了。
我心下一松,拔腿就跑,然而没跑几步,身体猛地不知道哪里来的大手一把推进了一个空房间里,就在我错愕的时候,房间的门被锁上了。
我用力的拍着门,大喊着“放我出去!”
然而并没有人理我。
我不明白到底是谁推我进来的,推我进来又干嘛。
突然,我脑中浮现出了傅霆琛的身影,我恍然大悟,一定是傅霆琛!他是想制止民兵骚扰我,于是特意制造了骚乱,又将我推进这里保护我!
一瞬间,我的眼泪在度决堤,我疯跑向窗口,抓着铁栏杆撕心裂肺的吼道:“傅霆琛!我知道你在!你真的不肯出来见我吗?你是不是真的忍心看我死在这?!老公,我求求你了,你和我回家好吗?儿子还在等着我们呢!”
然而,我的哭喊声,在一阵阵爆炸声中被淹没。
哭够了以后,我冷静了下来,我知道傅霆琛一定就在我的身边,他还是担心我的。
我决定逼他一把,将这只老鼠彻底的逼出来。
第二天,我回到了血腥恶臭的旅馆。
好在我的东西都还在,我拿出了电话,告知了梅妮亚关于阿卡受伤的事情,并歉意的对她说我将给阿卡高额的赔偿金。
梅妮亚很开明,并没有因为阿卡的事情责怪我,她说即便阿卡不保护我,就算走在街上受伤也是很正常的事。
最后在她的帮助下,我又雇佣了二十个安保人员,在他们的护送下,我来到了海滩。
眺望着碧海清波的海面,我邪邪的一笑。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浪花梳理着脚边的细沙,海风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抬头望着大海,此时的浪花像一双温柔的大手,承载着我一直期许的幸福。
我化上精致的妆容,挽起高高的发髻,穿上洁白的婚纱,手捧着美丽的鲜花,站在海边迎着海风肆意的呼喊着:“傅霆琛!你听好了,既然你不肯回来,那我只有去找你!”
一行清泪落下,我唇畔挽上一抹幸福的笑意,然后踢掉鞋子,一步一步的走向那蔚蓝色的海里。
海浪打湿了我的脚踝,我心中却异常的平静,海水浸没到我的腰际,我的心开始急促的跳动起来,胸腔上传来了巨大的压力,我有些沉不住气了,然而我心一横,迎着沉重的海浪倔强的迈出了我的双腿,一个浪头打来,我整个人便被海水吞没了。
我身子悬浮在海里,阳光透过海水一缕缕的射了进来,梦幻的好像天堂般。
在那天堂的深处,我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穿过层层晶亮的水波,快速的向我游了过来,那一刻,他不在是来自地狱的撒旦,而是来自天堂的使者,将我余下的生命彻底点亮。
我微闭着眼睛,贴着在那宽厚熟悉的胸膛上被抱到了岸边,直到胸口被大力挤压着,直到那冷漠的唇再度覆上了我的嘴巴,我突然伸开双臂紧紧地揽住他的脖颈,用我那不太娴熟的接吻技巧,放肆的撩拨着遗失多年的美好。
他怔楞住了,他的唇上恢复了温度,眸底噙着的爱意,慢慢化作了泪水滴落在我的眼里。
良久,我慢慢松开了他,柔声问道:“傅霆琛,你愿意再和我生个小土豆吗?”
他将我轻轻拥在怀里,轻呢道:“还有吐鲁番和海南岛。”
我笑了,他笑了。
天空大朵大朵的白云飘过,低低的诉说着,傅霆琛,你知道吗?大海藏不住死尸,我的心里也藏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