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警察局的路上,我一路都沉默不言。
这报警报的真快。
我不禁苦笑,望着窗外的雨,如同下在我的心里一样。
如果能够听到心在下雨的声音,那,就像是在,诉说,那些无法说出的委屈。
不知道在看这些文字的你,有没有过委屈?
有些委屈,气得你发抖,你都没办法说明白,和解释清楚!
我给律师打了电话。
所有的询问,都是各执一词。
离开警局的时候,已经很晚。
那个秦宅,我并不想回去。
律师离开后,我静静地站在警局门口,呆呆地站在那,一时间,我又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每次告诉自己,清醒吧。
秦展颜对你毫无感情。
而每次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给他找了理由,替他开脱,最终原谅。
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而这次,我有种预感,没那么好过。
我悄悄去了医院,看到晨利安一脸茫然望着天花板。
秦展颜静静地坐在那。
忽然,晨利安哭了,秦展颜似乎很慌张的不知道怎么安慰。
我也哭了。
哽咽地自言自语:“你会相信我吗?我没有推她。”
他好像忽然回头,我急忙躲开,捂着嘴巴,跑走。
我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躲着;
我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说了都不会有人信。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件事,越炒越大。
最后,对簿公堂。
开庭那天,我和律师先到,秦展颜晨利安和她的律师后到。
律师和我讲过了大概的情况,我也心里有数,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并没有将录音笔里的内容给任何人,因为我在赌。
赌我的再相信一次。
晨利安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我则装出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依然各执一词。
法官需要唯一的在场证人,秦展颜出庭作证。
晨利安落泪,而我一脸冷漠。
是啊,只有他在。
他确实是唯一在场的人。
但是,他却并没有看到真实的情况。
所有人都在等秦展颜开口,甚至我的律师一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他的话,非常关键。
我只是听着,没有说什么。
我也知道他的话非常非常的关键。
所以我说,我在赌。
赌他秦展颜对我,有一丝的顾恋。
赌他秦展颜对我,不止是简单的契约。
赌他秦展颜对我,没有恨意。
“是,我看到念一笑推了晨利安。晨利安滚落楼梯,之后,孩子就没了……”
秦展颜后面的话,我没有听到了。
我只听到了他说“我看到念一笑推了晨利安。”,听到这,我的心,死了。
这,就够了。
这个赌局,我输得彻底。
我听到了晨利安当庭大哭的声音,不停说她孩子冤枉的声音,律师对我不停说这样不太好的声音……
我淡淡一笑:“我念一笑,没有推过晨利安。这是,我为这件事,说得最后一句话。”
陪审的一些人开始纷纷指责,说我冷血,说我狠心,说我恶毒。
我都淡淡一笑,唇角一直挂着笑容。
我冷血?根本就不会给晨利安机会走到今天的对簿公堂!
我狠心?根本不会顾念着她有身孕次次退让!
我恶毒?根本就不会等着她今天伙同秦展颜这样的冤枉我!
然而,人们只会相信自己的判断。
只会相信按照常理会如何。
人们的眼里,晨利安这个处心积虑想要破坏我的婚姻,想要杀死我的女人,反而成了受害者,成了弱者。
有时候,证据,让人心寒。
然而,这也是规则。
再后来,发生什么,我已经不再在意。
沉浸在我自己的世界里,反思我自己的人生。
后来,秦展颜扶着晨利安从我面前经过,小心翼翼。
我拽住了他。
他一开始的不情愿停留,甚至厌恶的问:“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你的话,可能造成的后果?”
“我知道。我就是要你为你的错误付出代价。”秦展颜的话听起来那么得正义凛然。
晨利安一直哭,秦展颜不再理会我,狠狠打开我拽着他的手,扶着晨利安离开。
我的手,火辣辣的疼,疼得钻心。
我忽然怀疑,秦展颜,根本就是故意。
他,分明就是针对我。
否则,为何晨利安制造车祸,差点害死我的时候,他却要为晨利安开脱?
如今,他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却说得斩钉截铁?
他就是要我为我的错误付出代价?这句话说的,真是,让人心,疼。
我的错误,就是不该赌这一局。
但是,我也不后悔。
愿赌服输!
判决很快下来。
故意伤人罪,一年有期徒刑。
亿亿知道的时候,直接飞回来:“念一笑,你是不是脑袋坏了?”她一边哭一边抱着我,一边拨打着邬廷的电话。
我拦住了她:“不必了。有些事,要承受了,才会记忆深刻。”
“念一笑!你……”她一直哭,一直责备自己没有多关心我,我不太会安慰人:“亿亿,别哭了。我,没事。”
“没事?这算什么?你老公和前女友合伙将正妻送到监狱去了?”
“嗯。”
“嗯什么啊?这,明明就是,就是……”亿亿不知道要怎么说,邬廷赶到,风风火火。
“怎么会这样?”邬廷不明白我为什么如此镇定,“你,还好吧?”
“我?我很好啊。进去之前,还能见到你们,开心。”
“念一笑!你不是真的傻了吧?被他们害成这样,你还开心?”
“什么害了?”邬廷不解的问。
亿亿重复着:“秦展颜和晨利安合伙将她送进了监狱。一年啊。”
一说到这,亿亿就转回来抱着我哭:“你个傻瓜,一定有很多委屈不说。一定不是你推的。”
“我什么时候都会说,晨利安绝对不是我念一笑推下去的。是她自己摔下去的。”我挺直了胸膛,“无论怎么判,不是我做的事,我是坚决不会承认。”
“不是,念一笑,你,我怎么听着,你,你像是想要进去呢?你?”邬廷拽着我。
我笑了笑:“嗯。你真聪明。说得对。”
“不是,你傻啊?凭什么呢?”
“凭得,是,我愿赌服输。”
“什么愿赌服输?”邬廷和亿亿同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