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琢磨着付伯伯的话一边想着秦展颜说过的每句话,前前后后的联系起来,更加觉得,或许,这步棋已经走了许多年,现在忽然跳出来,并不是偶然。
这样的算计,不禁让我开始很感兴趣。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这么阴险的操控一切,而且还可以避开这么多人?
越想越可怕。
付伯伯有点儿大声地喊了我一声:“一笑?”
“嗯?”我才从自己的遐想中回过神来,“不好意思,我刚刚想东西。”
“我就说你这都复印了两遍了呢。”付伯伯拿起其中一份,“我会好好帮你查清楚的。这不是小事,拿死去的人来说事儿,太可恶了。”
“是。付伯伯,你可听说我爸爸生前有没有结过什么仇家呢?”
“仇家?这还真的没有听他说过呢。”付伯伯似乎在回想什么,接着又摇摇头,“没可能的。”
“什么没可能?”我瞧着付伯伯,期待着。
付伯伯收起那些资料:“我们出去说。”
“嗯。好。”我将多余的资料收起,放在我的包里。
跟着付伯伯到了客厅。
“坐。这件事,我觉得不太可能。”付伯伯示意我坐在他不远处的沙发。
“您说。”我好奇地问道。
付伯伯闭上眼睛,摘了眼镜,揉了揉鼻梁处,长期戴眼镜,都有了痕迹。
“我想说的是陌家的小儿子。生前和你父亲曾经有过过节,因为一块地皮的事情。当时,陌家小儿子死活要那块地皮的人们都搬走,但是你父亲不同意这样做,所以没有合作。谁知道,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陌家小儿子就这么离奇的死了,死在那块地皮。”付伯伯说到这,似乎还有点儿惧怕的样子,看看我,“最重要的是,警察也没找出原因。”
“那最后怎么判定的呢?”我更加好奇的问道,付伯伯回答:“那时候都是几十年前了,你想想,你父亲去世时都已经七十多了,现在陌家还活着的那一辈的,也就剩陌家老大了。其他的都已经去了。”
“那最后的判定呢?”我不知道为什么付伯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于是又问了一遍,付伯伯叹了一口气回答我:“最后的判定是,他失足落水。”
“失足落水?他是淹死的?”我更加好奇。
付伯伯点头:“是的,发现的时候,是死在那块地的一个很深的水洼处。当时他不是要强行推掉那块土地的房子嘛,所以就已经开始动工,准备建酒店。”
“他死在了他自己挖的水坑里?”我很是惊讶的问道。
付伯伯重新戴上了眼镜:“是啊。我那会儿还在读书,他们都已经在打拼了。所以,那件事之后,陌家从来没有再碰过酒店。”
听到这,我的猜测更加倾向于陌少泯。
默不作声的听着付伯伯继续说道:“所有人都不相信是失足。所以,可能有些人还记着这件事,认为是你爸爸找人害死的。”
“可是,就算是因为一块儿土地,其他陌家人也可以接管啊?我爸爸更不可能为了一块儿土地去杀人,这,真是太不可能了。”我觉得,这背后的事情,越来越离谱。
付伯伯点点头:“是啊,陌家大儿子现在都已经八十了。更不会去做这些事。何况,当时警方确认是失足落水的。因为水坑里都是泥,所以就算是会水性的的人,也会窒息的。”
“听起来太可怕了。”我环抱住自己,“而且就像您说的,过去这么多年,如果要报仇早就可以报了。为什么还要等到现在?”我不能想通这件事,尽管所有的矛头好像都指向了陌家。
“是的。所以,我说不太可能。你刚刚问我,我就忽然想起,毕竟你父亲生前为人极好,根本不会有什么仇家。”
“越说越觉得这件事很蹊跷。”我不禁联想前后,完全找不到相关的地方。
“说得也是。这些陈年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怎么会现在才翻出来呢?何况陌家现在也实力不小,更不会因为这档子事儿,制造这么多麻烦吧。再说,就算是折腾这么一个女儿出来又如何呢?又分不到财产,想干嘛呢?”付伯伯说得有些激动,我也很是认同,“您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才想不通。”
“这件事,你也别太费脑子去想。有时候,想得多,反而容易钻牛角尖。还不如顺其自然看看,能做的就做到,想不通的就先不想。”付伯伯经常会给我不少的指点,我也比较赞同他的话。
我点点头,忽然想到,就问了一句:“付伯伯,那您可听说过,秦家?”
“秦家?你父亲的结拜兄弟?他怎么了?以前经常听你父亲提呢,他们两个关系很好的。”付伯伯笑着回答。
我又问道:“他们之间可有什么过节?”
“他们啊,都是过去的一些误会。那时候你父亲还和我过,听说是已经解开了误会。秦家的那位夫人,去世的时候也解释明白了。”付伯伯的回答,让我觉得我和我父亲的交流真的太少。
“是什么事呢?”我反问。
“这些你爸爸都没和你说过?”付伯伯觉得不可思议,接着补充了一句,“既然都是过去的事了,不知道就算了。而且,误会不过就是因为流言蜚语,后来都解释清楚了。”
我点头:“是。我没有聊过。”
一时间有点儿失落。
有时候,父母在世,太多的话没来得及说,等到你想要知道的时候,他们或许都不在了。
“别难过。还好我和你爸爸经常聊天,他有些事也和我说说。特别是后来生病啊,他都会给我打电话,说你辛苦。担心你。”
“嗯。我知道。我辜负了他老人家的心血。”
“怎么会呢?没有的事儿。他看到你好,就会开心了。至于那些身外之物,何必在意呢?”付伯伯开导着我。
我眼泪在眼眶打转:“是。那,您说的,秦家和我家就没有其他过节了是吗?”
“没有的。对啊,你现在的先生不就是秦展颜吗?就是秦家那个儿子啊。”
“嗯。是。”
“他啊,你们小时候经常一块儿玩儿的。这个你不记得了吗?”
付伯伯笑着问我,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愣住了:“小时候,和我一起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