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一件黑花衬衣,一双桃花眼闪烁着,不过二十五六岁,外貌优质,身材也极好。只是,他们并不认识啊。
“谁和你在一起?”那头,宫峻肆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那个……这位……”她刚要问对方在干什么,对方已经把她的手机取下,挂断,“抱歉,路上塞车,让你久等了。”
男人甚至体贴地压了压她的腰,这副亲热劲让人无法怀疑两个人不是情侣。
夏如水的本能反应是要推开他,背后已经响起了声音,“她……是谁啊。”
她转脸,看到了背后站着一个女孩。那女孩穿着及膝短裙,一头波浪卷发衬得五官细致可人。此时,那女孩正用震惊的目光看着两人。
“这是我的最爱。”男人道,大方地搂着她。
“等一下!”夏如水去扳男人的手,“我们根本……”
“我们已经相爱许久了。”男人的唇突然欺近,离她不过五公分,是要wen她的架式。夏如水吓得猛歪开了脸,做了一半的解释硬生重给打断。
“你们……”看到男人这么亲近夏如水,女孩的眼睛立时红了起来,伸出手指来指着他们,身子一抖一抖的,眼泪就要掉落。
“那个……”
男人的手在她的腰上警告般地捏了一下,她狠狠瞪他一眼,男人却视而不见,只对女人说话,“我喜欢的人你看到了吧,比你漂亮又优秀,更重要的是我喜欢她,所以,你可以走了。”
“你……”女孩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掉下来,“怎么可以这样!跟我上、床的时候,你可没有说……有别的女人。”
“可我跟你说过,我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是你自己没有听进去一头栽进来。本少爷现在对你腻了,你可以走了。”
“你……哼!”女孩最终捂着脸转身跑开。
原来是一头专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夏如水意识过来,脸色都冷了,她最见不得的就是这样的男人,而这男人竟然利用她来摆脱别的女人。她想也不想,高跟鞋用力一踏,直接踏在了那人的鞋面上。
“唔!”男人疼得弯下了腰,“你……谋杀啊。”
夏如水顺利从他怀里挣出来,眸光冰冷,“你这种社会败类,死一个少一个。”说完,不忘拾起桌上的咖啡杯,将里头半杯咖啡对着他的头顶浇下,而后勾勾唇,“这是你利用我的代价!”
无视男人扭曲的脸庞,她拍拍手,大步走出去。
“喂!”背后,是男人狂乱的吼叫声。
原本郁闷的心情终于得到了解脱,夏如水没想到,身为人母的她也有这么一天,会做出这种事来。不过,很爽。
她快步来到外头,扬了扬唇角,伸手欲要找出租车。一辆华贵的车子停下,贴着她的身体,她退一步,看到了熟悉的脸庞。
宫峻肆来了。
她伸手拉门,坐了进去,扬脸朝他笑,“不忙了?”
宫峻肆没有回应她,脸阴沉着。前头,奉方长朝她递了一记警告的眼神,意思是老板此时心情不好。
“怎么了?”夏如水理不透,轻问。
“和谁在一起?”宫峻肆开口问,声音沉沉的。
“没有。”她摇头。
“手机为什么突然挂断?”他换了个方式问,锐利的目光几乎能将人刺穿。夏如水再起想起了那个讨厌的男人,“不小心被人撞掉了手机!”她自然不敢告诉宫峻肆,刚刚被别的男人利用了还顺便吃了豆腐。反应自己那一脚已经扯平了。
宫峻肆的脸色这才好了些些,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指,“如果家里住得不舒服可以搬出来。”虽然不待见许如萍,但她终究已经回了家,有宫峻雅在,不好再赶人。反正名下有的是房产,随时可以搬。
夏如水略略思考了一下。与其和许如萍冷眼相对,还不如搬出去,于是点头,“也好。”
事情就这么说定。
晚上回到家里,宫峻肆便吩咐人搬东西。许如萍一脸的惊讶,“峻肆,你这是做什么?”
“搬家。”宫峻肆极不耐烦地应一句,不愿意给许如萍好脸色。
“怎么突然就要搬家了?”许如萍的声音里全是不情愿,“妈妈哪里做得不好吗?你看,妈妈今晚还亲自下厨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菜呢。”
桌上,摆着蛋皮包肉、红烧狮子头等几样菜,每一个都色香味俱全,可见许如萍花了不少心思。宫峻肆只是淡淡地撇了一眼,“这些东西我只在五岁前喜欢吃。”这意思是,他现在已经不稀罕了。
许如萍的脸顿时苍白,无措地捏在了一起,“峻肆,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但我已经在努力弥补了,求你别……”
“除了做几顿饭,我倒没有看到你在弥补我什么。”宫峻肆不客气地道。
许如萍再次僵了身体。
夏如水安静地立在背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许如萍不待见自己,留在这里只会矛盾不断,可她对儿子的关怀却是真真切切的。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宫峻雅刚好从楼上下来,听到宫峻肆的话,不满地抗议。宫峻肆只看了自己妹妹一眼,并没有反驳。而佣人,已经拎着皮箱下来。
“哥,你这是做什么,要出差吗?”她问。
许如萍立时抹起了眼泪,“你哥……要搬家。”
宫峻雅一脸惊讶,“怎么突然就要搬家了?”许如萍有意无意地投目在夏如水身上,显然认为这是她的主意。宫峻雅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视线转向夏如水,“是你要我哥搬出去的?”
夏如水张了张嘴,虽然不是她提的议,但她同意了。
“不是她,是我的意思。”宫峻肆代为回答,表情冷清,“我需要一个清静一点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我在这个家里让你觉得不清静了?”许如萍颤着嗓音问,一副受不住的样子。宫峻肆却并不否认。
“哥,你怎么能这么想!”宫峻雅见不得自己母亲这副样子,走过来扶住许如萍向他发出控诉,“咱妈好不容易才回来,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她的心啊。”
宫峻肆没有再理睬自己的妹妹,只朝佣人吩咐,“把东西搬上车!”
佣人应声,出去。
“那……洋洋……”许如萍小声问。
“当然是跟着我们走。”宫峻肆并不犹豫。
“他也跟着走?那我……我……”许如萍已流起眼泪来,“峻肆,你就这么恨我吗?我们好不容易才一家团聚,现在你却要搬出去,连孙子都不肯留给我。”
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抹着眼睛伤心欲绝,就像被人抛弃了似的。宫峻雅看得心都痛了,“哥,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妈的心啊。”
夏如水在一边看得很不是滋味,做声不得,只能保持着沉默。许如萍已然冲了过来,握住她的手,“如水,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该对你说话大声,让你不开心。我知道,峻肆是因为你才想要离开的,你帮我劝劝他好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和你做对了。”
她这副样子,哪里是一婆婆,分明把自己弄成了寄人篱下的小媳妇。此时泪眼婆娑,反倒衬得自己像个坏人。
“我哥是因为你才要搬走的?”宫峻雅听到这话,眼睛都竖了起来,“夏如水,你闹够了没有!抢走了我喜欢的人现在又来抢我妈的儿子,你别不要脸!”
“闭嘴!”
夏如水还未做出什么反应,宫峻肆已经低吼出声来。
“哥……”宫峻雅没想到自家哥哥会如此护着她,一副不满的样子。夏如水无力地抹了抹额头,“要不……就不搬了吧。”
再这样下去,她就成功塑造了一个恶媳妇的形象了。
“是啊,不搬,不搬。”许如萍转哭为笑,讨好的样子依旧。宫峻雅朝佣人一瞪眼,“没听到吗?把我哥的东西搬回来!”
佣人不得不把东西搬回来,宫峻肆没有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夏如水一眼。夏如水讨好地扯了扯他的袖,即使许如萍已经认错了,就一起住吧。她想搬出去无非是不想家里整天乌烟瘴气的。
“我去收拾东西。”她跟着佣人往楼上走。宫峻肆没拦她,由着她离开。
箱子里装的东西并不多,只是两人的一些衣服。夏如水很快收拾妥当,把东西全都归位。她走出来,想看看洋洋回来了没有。才到门口,但见许如萍立在那里。
她抿了抿唇,略低了些头以表明自己并没有要在这个家里扯高气昂的意思。许如萍却不吃这一套,“还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狠毒的女人,竟然枉想把我的儿子和孙子从我身边夺走!”
夏如水震惊地看着她。她以为许如萍已经偃旗息鼓,愿意和她和平相处了,没想到……
“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否则,绝对不客气!”
她的警告声惹得夏如水无奈地苦笑起来,“别人说蛇不能救,可我却还是做了那个傻农夫,偏偏要救,到头来被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