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一大早,苏眉和苏敏正打算去二姨太的房间找她兑现诺言,就看见苏沐风风火火地朝她们冲来,脸上似乎还隐约带着泪痕,“你们两个,前天到底跟我娘说了些什么,逼得她要上吊自杀?!”
“上吊自杀?”苏眉和苏敏同时一怔,“那二娘现在怎么样了?”苏敏追问道。
“被你们害死了!”苏沐一边说一边哭喊着要掐苏眉的脖子,却被苏眉反手一个擒拿给按在了地上,“你冷静点!”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难道你娘死了你能冷静?”苏沐在地上拼命挣扎着,不一会儿地上就扬起了一片尘土。
苏敏见此状况,不得不上前帮忙按住她,“沐儿,你先别这么激动,你告诉二姐,二娘为什么无缘无故地会自杀?这当中一定有原因。”
“我当然知道有原因!”苏沐没好气地瞪了苏敏一眼,“只是这原因,恐怕得先问你们两个!两天前,你们和我娘聊完之后,她就一直神不守舍,不管我怎么问她,她都不肯说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在今天早上,服侍我娘的丫鬟就发现了我娘的尸体……”说到这里,苏沐忍不住呜咽了起来,“我娘与你们无怨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将她逼死……?!”
听到这里,苏敏和苏眉对视了一眼,二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奈。
她们希望二姨太受到惩罚,但不应该是以这样的方式,她根本没有勇气面对自己以往的过错,更加不希望沐儿受到牵连,所以才会用这种懦弱的行为,来保全自己那可笑的尊严。
就在三人纠缠不清的时候,苏远山及时赶到,大声喝止了她们,“你们在干什么?!”
三人同时一惊,然后苏眉和苏敏一起将苏沐给松开了,苏沐一获得自由,就把脚一跺,撒起泼来,“爹爹,是她们两个逼死我娘的,你一定要为我娘做主!”
苏远山一怔,然后将目光瞪向苏眉和苏敏,“沐儿说的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苏眉抢先开口,否认了苏沐的指控,“两日前,我与二小姐一起去找二姨太,只是因为感激她这段日子以来对我们的照顾,所以才特地过去向她道谢。当时她还心情很好,不知怎么这么快就上吊自杀了,此事必有蹊跷。”
“是啊,爹爹。”苏敏立刻顺着苏眉的话说了下去,“这段时间二娘对我和梅老板照顾有加,我们两个感激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逼死她呢?这其中必有蹊跷。”
看见她们二人同声同气,苏沐越发地恼怒,哭得也就更大声了,“如果不是你们两个逼死我娘,她好好地怎么会去自杀?依我看,根本就是你们两个串通一气,互相包庇!”
“够了!”听到这里,苏远山也忍不住开口斥责起了苏沐,“你娘的性子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她怎么可能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而去自杀?依我看,敏儿和梅老板说得有道理,此事必有蹊跷,就交给官府来查探!”
“是,爹爹。”苏沐扁着嘴应了一声,然后不甘心地瞪了苏眉两眼。
被苏远山教训完了,一行人便去看二姨太的尸体,由于围观的人太多,苏眉只远远地看见了二姨太脖子上的瘀痕,接着她的尸体就被白布盖住了。
“想不到二娘真的想不开,说自杀就自杀……”苏敏站在苏眉的旁边,眼里满是哀伤。
苏眉知道苏敏此刻的心情一定很难过,所以索性用手揽着她的肩膀,轻声地安慰道:“死者已矣,别太难过。”
苏敏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在远处哭得昏天暗地的苏沐,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如果不是当时我一时心软,给了二娘时间,她未必有机会自杀。”
“你怎么能这么想?”苏眉蹙起了眉头,“如果她一心求死,别说两天时间,就算是两个时辰,她也有办法结束自己的性命。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我们怎么做,都是多余的,你不该责怪自己。”
听见苏眉的安慰,苏敏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只是再看见苏沐难过的样子,心里还是会有一些哀伤。甚至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追查娘亲的死因,到底是对是错。
苏眉见她心情不佳,索性先让她回去休息,等她的心情平静下来,再作打算。
几日后,根据官府这些天的收证,苏远山接受了二姨太自杀身亡的这个事实,并勒令苏沐不许再为难苏眉和苏敏,二姨太自杀的事情,总算暂时告一段落。
苏眉见苏敏的心情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便主动过去找她,跟她商量接下来的打算。
“二姐,二姨太已经死了,那大太太那边,你有什么打算?”
听到苏眉的问题,苏敏顿时满脸惆怅,“我也不知道。”
“虽然大太太不是亲手杀死我们娘亲的真凶,但她挑拨离间的行为,已经间接地害惨了三房人,我们不可以再姑息养奸,任由她在将军府为所欲为。”苏眉坚定道。
“那你想怎么做?”苏敏已经没了主意。
“二姨太已经死了,当年的事情死无对证,就算我们去告发大太太,她也可以死不承认,反而打草惊蛇。依我看,我们暂时按兵不动,等有了合适的机会,再给她一个教训。”
“好,就按你说的做。”苏敏点了点头,对苏眉的话言听计从。
现在这个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可以相信谁了,苏眉是她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她不想她难做。
说服了苏敏,苏眉便抽空回了躺梅宅,一段时间没有回去,举贤坊的生意和凤来庄的事务,很多都需要她打理。她抽了几项比较紧急的,简单向吉祥交代了一番,然后又急急忙忙地去了躺皇宫。
她去皇宫的目的很简单,一是很久没有见慕容越了,得主动现身向他报告情况,免得惹他怀疑,二是进宫打探一下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慕容元康和慕容瑾睿那边有没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