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江炎的话,苏眉总算下定决心,对天启皇朝和玄关王朝之间的事情撒手不管。于是她回了睿王府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连夜派人去皇宫中通知苏敏,让她想办法将秦钰软禁起来。至于她自己,则决定明天不进皇宫见秦钰,以免又被他说服,再节外生枝。
苏敏接到苏眉的书信,心里十分诧异,她以为苏眉思考一夜后,最多就是对秦钰的事情置之不理,想不到她的心竟然比自己还狠,竟然要软禁秦钰,这一点出乎她的意料。
秦钰现在就在皇宫之中,要将他软禁并非难事,难就难在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不走漏半点风声。
苏敏左思右想,最后决定悄悄地派人将秦钰的房间锁上,然后再将他宫殿周围的人全都换成可以信赖的人,严防走漏风声。部署完毕之后,苏敏才放心地回到寝宫休息。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了,谁知当天晚上,秦钰还是给了她一个惊吓。
就在苏敏睡得半梦半醒之间,恍惚间看见床边出现一个人影,顿时惊得从床上蹦了起来,“谁?谁在那里?!”紧接着她的耳边就突然响起了秦钰的声音,将她再次惊得缩回了床上,“你在找我吗,皇后娘娘?”
秦钰满脸坏笑地凑到她的面前,脸上写满了玩世不恭,“深夜打扰不好意思,只是我回你给我安排的住所休息时,发现房间被人锁紧了。我找不到地方休息,才跑过来找你。”
苏敏反应过来后,当场大怒,“岂有此理,本宫的寝宫岂是你能擅闯的,还不给我滚出去?!”
秦钰满不在乎地笑笑,“滚出去?滚出去然后让你软禁吗?”
苏敏顿时语塞,半晌说不出话来。
秦钰见她如此,立刻跳上了她的床,欺身上前,坏笑着问道:“我诚心诚意地来向你们求和,你们却用这种方式对我。你说,我该怎样对你,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你滚开!”苏敏慌乱之下,一掌向秦钰袭去,却被他轻而易举地避开,还反手抓住,按在了床上,“连你的好妹妹都打不过我,你以为你可以吗?”秦钰冷笑道,“你可以大声叫出来,引来侍卫,然后把此事闹大,让全天下百姓都知道你们天启皇朝是如何对待前来说和的使臣的。”
“你对本宫处处出言不逊,算什么使臣?!”苏敏恼怒道。
“我何止对你出言不逊,我还有更过分的呢!”说着,秦钰把头贴近了苏敏的脸颊,作势要亲吻她,苏敏慌乱之下,张嘴一口咬在了秦钰的脸上,痛的他迅速松开了手,“你属狗的啊?神经病!”
苏敏趁机跳下了床,警惕地与秦钰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你不要过来!”
秦钰忙着揉自己的脸,哪有功夫追她?
“你属狗的吗?咬得这么狠,想让老子破相?”秦钰怒吼道。
苏敏不甘示弱,当场反驳道:“你突然把脸凑过来,我不咬你咬谁?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你把我压在床上,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见色心起?”
“色?”秦钰大笑了起来,“你有吗?”
苏敏顿时气结,半晌说不出话来。
趁这个功夫,秦钰揉完了自己的脸,慢悠悠地踱到了她的面前,“我就知道你拖延一晚上时间,是想对我图谋不轨。亏眉儿还放心地将我托付给你,想不到你竟然背着她做出这种事情!为了慕容元康,你连自己的妹妹都背叛,真是猪油蒙了心!”
听到秦钰的指责,苏敏方知他误会囚禁他是她的主意,索性将计就计,替苏眉背下了这口黑锅,免得她与秦钰两兄弟之间的恩怨越结越深。
“是啊,是我背着眉儿要将你软禁!”苏敏昂首道:“为了皇上,本宫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里是天启皇朝的地盘,你休想作威作福!识相的,就赶紧束手就擒,本宫还可以给你安排个别致的院子。否则……就休怪本宫下手无情!”
“哈哈哈哈……”秦钰仰天大笑了起来,“最毒妇人心,这五个字还真是一点也没有说错。慕容元康在外面生灵涂炭你不管,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枉死沙场你也不管,却在这里理直气壮地要为难一个一心求和的人,你真是厉害!”
苏敏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讽刺,却硬着头皮斥道:“少说废话,陛下统一四国是大势所趋,轮不到你来质疑。当初要不是你们玄关王朝处处为难我们天启皇朝,又岂会走到今天的地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秦钰听见苏敏这么说,目光顿时变得冷冽了起来,“你当真不肯帮我劝慕容元康收手?”
苏敏看出了秦钰面色不善,于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本宫心意已决,你毋需多言。”
“好,好!”秦钰大笑了起来,笑声过后,便面色一寒,猛地向苏敏扑去。
苏敏早有准备,连忙侧身一闪,准备张口叫人。
可惜她低估了秦钰冲过来的速度,被秦钰一把擒住,捂住了嘴巴,“既然你不肯自愿地跟我走这一趟,那就对不住了,我只好硬来。”说着,他就将苏敏猛地打晕,然后扛着她逃出了坤宁宫。
由于苏敏将宫中的主力都调去了秦钰的住处巡逻,所以反而给了秦钰逃跑的机会。
他扛着苏敏施展轻功一路狂奔,最后竟顺利地逃出了皇宫,没被任何人发觉。
眼看离天亮还早,城门紧闭,自己无法带苏敏离开京城。
秦钰想来想去,最后扛着苏敏找了一条小巷,将她藏在了巷子中的废竹篓中,而自己则守在京城的驿站外面,准备天一亮就租辆马车,带苏敏离开。
按照平时宫娥们叫皇后起床的时间,他应该赶得及在众人发现皇后失踪,封锁城门之前离开。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苏眉这个变数。
倘若苏眉气恼他掳走他的姐姐,下定决心要追捕他,那他恐怕难逃她的五指山。
他从未忘记,当初那个一手创办举贤坊和凤来庄的梅苏有多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