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妖女罢了,我们将军府不欢迎你!”苏沐跳脚道。
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苏眉的心里一阵好笑,我们将军府?
不好意思,这很快就不是你的将军府了。
但她懒逞口舌之快,直接越过苏沐向马车走去,“既然你不想看见我,那我就早些离开好了,免得在此碍你的眼。”
苏沐眼睁睁地看着苏眉离开,恨得牙根痒痒,但却无可奈何。
苏眉让下人送纾儿回了睿王府,自己则驾着骏马去了铁骑营,两年未见,她怎么也得去看看莫尧那个老朋友。
到了铁骑营门口,她本以为需要通报,谁知道守门的士兵一看见她就自动让了路,“苏三小姐,里面请。”
苏眉一怔,然后心里说不出的感动,两年了,她还以为铁骑营的将士早就忘记了她。
“有劳了。”苏眉对带路的士兵微微一笑,心里安定了不少。
走进莫尧的营帐,他一如往常地在处理军务,看见苏眉出现,只是微微抬了抬头,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好久不见。”苏眉朝莫尧咧嘴一笑,脸上写满了期待。
结果莫尧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就面无表情地垂下了头,让她很是尴尬。
“诶,两年未见,你就没什么话想跟我说啊?”苏眉郁闷道。
莫尧这才冷冷开口,“你我只是合作关系,并非朋友关系,就算一百年未见,我也没什么想跟你说的。”
苏眉的嘴角顿时忍不住抽搐了起来,这家伙,还真是毒舌兼傲娇,她还以为自己算是他的朋友呢!
“好好好!那我们不谈私事,只谈公事。”苏眉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了他的书案边,正色道:“这次我跟瑾睿离开了那么久,你可有收到风声,知不知道我们是去干嘛的?”
莫尧这才抬起了头,认真答道:“不知道。”
铁骑营在京城的地位虽高,但基本已经独立了出来,不接受任何人的管辖,也不干涉任何人的政务。对于苏眉和慕容瑾睿去地煞国执行任务的事,自然是毫不知情。
别说他了,就连苏远山那么老奸巨猾的人,想向慕容元康追问他们的去处,都被无情地拒绝了。
这种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
在苏眉的心里,莫尧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所以她毫无保留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他了。包括中途她与慕容瑾睿想趁机离开的事情,她也没有隐瞒。
“皇上竟然不肯放你们离开?”莫尧心中的震惊不是一点半点,他还以为慕容元康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
“嗯。”苏眉点了点头,语气中颇有一些低落,“因为如此,瑾睿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莫尧沉默着,半晌没有说话。
如果苏眉所言非虚的话,那么慕容瑾睿被激怒,确实是理所当然的。
皇上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不齿。
“我这次来向你交代这些事情,就是想告诉你,两年前我与你订下约定的初衷从未改变。只要皇上和瑾睿想斗,我就会想方设法地牵制他们,因为我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有事。”苏眉坦诚道。
莫尧点了点头,对苏眉的态度温和了不少,“我们铁骑营会不惜一切,帮你维护天启皇朝的平静。任何想颠覆这份平静的人,我们都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听到这个,苏眉欣慰地点了点头,“好,我就知道,铁骑营会是我最坚强的后盾。有了你们,我可以不用担心他们会自相残杀了。”
聊完这些,苏眉见莫尧还有一大堆军务要处理,便起身告辞。
莫尧也没说什么,派手下将苏眉送了出去。
回到睿王府,天色已经不早了,苏眉在外面吃了晚饭,便径直回了房间。
纾儿现在是牙牙学语的时候,她每天都得花大量时间陪伴,生怕错过她成长的一点一滴。
“小姐,今天跟苏老将军和莫统领谈的怎么样?”吉祥看见苏眉回来,立刻开口询问她的进展。
苏眉伸手从她怀中接过纾儿,微笑道:“爹已经答应把将军府交到我手上,只等他把沐儿嫁出去,我们就可以着手培植自己的势力了。至于铁骑营那边,莫尧说两年前与我的承诺不变,一旦瑾睿或元康发难,他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帮忙抗衡。”
“这样很好。”吉祥欣慰道:“有了他们的帮助,小姐就可以彻底放心了。”
苏眉笑了笑,刚想说话就听见门外传来动静,“王妃,王爷让我来告诉你,他今晚继续在书房处理公务,请你别等他休息。”
“是赤蟾的声音?”吉祥满脸的讶异,“他怎么不进来说话?”
“怕被瑾睿殃及呗!”苏眉冷笑道。
吉祥这才反应过来,脸上流露出担心的表情,“你跟王爷……?”
“没事。”苏眉将纾儿递给了她,然后温声道:“你带纾儿下去休息,我也要提早睡觉了。明天一早,我打算去巡视一下凤来庄的业务,看看有哪些是需要改善的。”
“嗯。”吉祥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她跟慕容瑾睿的事。
自从她与纪寒成亲后,她就清楚知道,夫妻间的事不是外人可以干涉的。就算真的干涉了,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吉祥抱着纾儿离开后,苏眉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说不出的愤懑,自己在外面为他和慕容元康的事奔波了一整天,结果到头来还吃力不讨好,简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不喜欢回房是吗?
那以后都别回了!
正在书房与瑾言商讨政事的慕容瑾睿,无端端地打了一个喷嚏,奇怪,怎么凭空生起了一股寒意?
瑾言看着慕容瑾睿思考政事的样子,犹豫半晌,还是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王爷,你在跟王妃赌气吗?”
慕容瑾睿一怔,然后苦笑着答道:“与其说赌气,倒不如说是我的自我惩罚。今时今日我在她心中的地位,都是源自当初我自己作的孽。既然如此,那我还有什么资格跟她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