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柯却默默的想着,难道这就是化妆前和化妆后吗?转眼看了看一直素颜的艾常欢,顿时放心了不少,要是艾常欢化妆前是一个人,化妆后是另外一个人,他还真怕上错了床。
看到艾常欢也来了,沈轻言脸色先是变了一变,然后冷笑着说到:“怎么,还打算来医院闹是不是?是不是打算闹的人尽皆知让大家知道我要抢你老公然后让我丢人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才不怕你!”
见沈轻言的情绪似乎十分激动,艾常欢忙说:“不是的,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陆战柯冷笑着说:“但是如果你自己想把事情闹大的话,我们也不介意帮你一把。”
被陆战柯这么一堵,沈轻言的脸顿时青白交错,眼神也幽怨了许多。
艾常欢说:“你现在有空吗?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沈轻言哀怨的看着陆战柯,想了半天终是点了点头,说到:“好。”
最后沈轻言竟然带着他们去了马路对面的那家咖啡馆,她是故意的,好让艾常欢更加的内疚。
果然,跟在陆战柯后面的艾常欢,看到那条马路之后,连腿都抬不动。
陆战柯以为她是有心理阴影了,不由得将她抱的更紧,还一边安抚着:“没事没事,我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的。”
沈轻言在一旁看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用力的咬了咬唇,然后没好气的说到:“我先过去了,你爱来不来。”
艾常欢没办法,事到如今,谁都不能后退,只能咬牙继续前进,今天她是为了陆战柯而来,那该死的内疚和自责就先放到一边去吧。
深吸一口气,她终于迈出步伐,和陆战柯并肩进了那家咖啡馆。
沈轻言已经挑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了下来,艾常欢和陆战柯走了过去,并排坐在她对面,两人的手还紧紧的握在一起。
沈轻言愤怒的说到:“你们两个一点诚意都没有,我看不像是来谈一谈的,反倒是故意来挑衅的。”
陆战柯有点生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都忍到这种地步了,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对着陆战柯,沈轻言不敢发脾气,只说到:“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大男人坐在这边不太好,所以你自己另外找一个地方坐吧。”
陆战柯抬腿便要走人,不想和她谈下去了。
艾常欢却拉住了他的手臂,说到:“没事的,她说的对,你就听她的吧,自己去另外一个地方坐好不好?”
看在艾常欢的面子上,陆战柯暂且先忍了这口气,自己另外找了一个地方坐,也不远,就和艾常欢隔着两张桌子,可以看到这边的一举一动,如果沈轻言敢做出什么对艾常欢不利的举动的话,他立刻就可以冲过来。
沈轻言冷冷的看着艾常欢,说到:“说吧,你想找我谈什么。”
艾常欢说:“我希望你不要再缠着陆战柯了,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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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呵……”沈轻言先是冷笑一声,接着是大笑,“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简直太好笑了……你竟然……竟然敢跟我提这种要求……”
艾常欢无语的看着她:“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放手吧,为了陆战柯,也为了你自己。”
沈轻言猛然凝住笑容,阴森森的看着艾常欢:“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我和陆战柯在一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你知道我爱了他多久吗?我整个青春都献给了他。”
艾常欢被她的狡辩给惊着了:“我当然有资格说这种话,因为我是陆战柯的妻子,你现在缠着的是我老公,不管你们以前怎么样,现在我们两个已经结婚了,是受法律保护的,而且,他和你根本就没在一起过。”
“受法律保护?哦,我差点忘了,军婚的确是受法律保护来着,但是,那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去报警抓我啊!”沈轻言挑衅的看向艾常欢,“要是我被抓了,陆战柯的手就永远也别想好了。”
“你!”艾常欢承认,自己的确有点说不过沈轻言了,因为人至贱则无敌。
“我追了他十多年,你和他在一起才多久,哼!”沈轻言很是不屑的说到,“而且你有什么地方配的上他?”
“你也说了,你自己追了他十多年都没有追上他,即使到现在他对你也无动于衷,你又何必再苦苦纠缠下去?就算你再继续缠着他又怎么样,十年,二十年,不管是多少年,他不爱你依旧不会爱你,你明白吗?”
“那你就再给我十年啊,你离开陆战柯十年,让我留在他身边,你就会知道十年后他到底会不会爱上我。”
艾常欢没想到,自己没能让沈轻言放手,她反倒让自己来放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医生,我和陆战柯已经结婚了,我是不会离开他的,你也没有资格要求我离开他。”
“哼,那天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说不定已经死了,你觉得你还能像现在一样待在陆战柯身边吗?你能现在还能好好的坐在这儿你最应该感谢的人是我,别说是十年,我就是要求你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陆战柯你也必须答应。”沈轻言手中握着艾常欢的软肋,还有另外一个最大的筹码,她确信自己能够在这场争夺战中获胜,她一定能够打败艾常欢。
“我……”只要沈轻言一提那件事,艾常欢的气势就弱了许多,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样?”沈轻言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艾常欢看了眼陆战柯,想起了昨晚他对自己说的话,气势又恢复了许多,她说:“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因为救命之恩和离开陆战柯是两回事,你要我报答你,我绝对不会推辞,但你要我离开陆战柯,我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你!”沈轻言怒了,她本以为艾常欢是那种心地柔软意志不坚十分好拿捏的人,没想到她竟是出乎意料的固执,说服不了艾常欢,她只能使出最后一个杀手锏,她放松身体,缓缓的靠在椅背上,抿了一口咖啡,然后才悠悠说到,“我可以告诉你,根据这几天的治疗效果,我对陆战柯的手臂完全恢复有八成把握,但是,我现在不想再继续为他治疗了,因为我感情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我要回美国去。”
“你,这怎么可以?”艾常欢心里慌了一下,如果沈轻言走了,那陆战柯的胳膊怎么办?
沈轻言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为什么不可以,是你们请我来的,但我可没有和你们签订任何具有法律效用的文件,我完全是自由的,当然是想走就走了。至于陆战柯的手,那又关我什么事呢,反正他又不爱我。”
艾常欢皱眉:“你这是在威胁我?”
“当然,”沈轻言勾唇一笑,“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这就是陷阱,掉不掉进来是你的事。”
“我不信只有你能治。”艾常欢咬了咬唇,其实这话她自己说出来也是极其的没有自信,之前帮陆战柯治疗的就是国内最好最顶尖的骨科复健医生,可是他当时已经确诊陆战柯的手臂恢复无望了,所以陆夫人这才会从国外请了沈轻言回来。
显然,沈轻言对自己在医学上的造诣是极其自信的,她说:“不信的话你可以再去找别的医生,我不会阻拦你,因为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他们会告诉你他们能治,但是最大的希望只有一成,就像我原来的判断一样。你以为我这些日子只是在和你争风吃醋吗?当然不是,我在夜以继日的研究到底怎么样才能治好陆战柯的手臂,因为我相信,只有这样陆战柯才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幸好上天可怜我一片痴情,我真的找到了能够治疗他手臂的方法,并且将成功的几率提高到了八成。艾常欢,现在,你告诉我,你会怎么选?”
艾常欢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挣扎和犹豫,沈轻言的这番话无疑是狠狠的戳中了她的软肋,她明明知道她最放不下的就是陆战柯,却还是绝情的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她焦虑,担忧,无从做出抉择。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我?”她怕就怕沈轻言是在骗她,让她离开陆战柯,可是却仍旧治不好陆战柯的手臂。
但如果沈轻言真的有办法让陆战柯恢复,她有可能,真的会考虑离开陆战柯。
因为在她的心里,陆战柯比自己重要,只要能让陆战柯恢复到从前的样子,无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愿意付出。
沈轻言却是异常的狡猾,她没有告诉艾常欢确切的答案,因为她说的太自信,艾常欢就会很容易就下定决心,这样她就失去了折磨艾常欢的机会,她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呢?
于是,她挑了挑眉,说:“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没有别的选择了,你只能赌一把。”
如她所预料的那样,艾常欢真的陷入了更加纠结的状态,她想相信沈轻言,却又要面临失去陆战柯的痛苦,但如果她不相信,陆战柯的痛苦便是她的痛苦。
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放在她的面前,如果她不珍惜的话,将来她会后悔一辈子,她也没办法自私的让陆战柯来选择,因为她知道,陆战柯一定会选择她。
可是那样的话,剩下的几十年他都要生活在遗憾之中,而她也会被自责纠缠一辈子。
所以,这只是她一个人的抉择,就像沈轻言说的那样,这是她一个人的赌博,她只能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