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琴只是我的前女友,她已经嫁人了,我和她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陷害她?”
年景同逼视着又梦,让她的目光无处可逃。仿佛,在他的眼中,已经认定了,又梦陷害过凌依琴。可是,又梦完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自己尚且不知道自己陷害过凌依琴呢,怎么年景同就知道呢?
“你胡说什么呢,我陷害她?”又梦的个性中,是有着一股倔强的劲头的。年景同这样说,她肯定是很不高兴的。这不但是对她的怀疑,更是对她尊严的侮辱。她何时何地,需要去陷害凌依琴?
凌依琴……陷害……
又梦忽然想起了什么。年景同说的,该不会是酒店大堂里面发生的那件事情吧?
“我们之间不过只是有四年的约定,你觉得,你这样做,有意义吗?”年景同的表情,越发的冷漠,又梦的心,也跟着,年掉了。
她没想到,年景同会这么想,而且,刚刚他说,和又梦之间,只不过有四年的约定。看样子,又梦心里面哪一点担心,还是真的。原来一切都是骗人的,温柔美好,体贴入微,甚至是幸福**,都是骗人的。他只不过是想要玩弄她的身体而已。
又梦怒了,想到这儿,任何一个顾忌尊严的女人都会愤怒的。
又梦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力量,她竟然重重的一个巴掌煽了过去。
年景同怒目瞪着千又梦,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样。
“看着我干什么?你以为我陷害她就是为了你?年景同,你未免太高估自己在我心中的分量了。你喜欢凌依琴是吧,你不是怕她嫁人了,你就没有机会了吗?那我就告诉你,她骗你的,她从来都没有嫁人,你喜欢她,你去追求啊。”
千又梦真的被年景同的话给气疯了,她不顾一切的说完那些话,扭头就跑开了。也并不顾她来的目的,是接年景同回家的。因为她最近总是‘顺道儿’就把年**oss给接回家了,所以,年**oss他老人家连司机和车都省下来了。
明明看着千又梦气愤的跑掉了,可是,年景同竟然愣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原本英俊帅气的脸上,也是如霜一般的煞白。也不知道他是气愤千又梦‘陷害’凌依琴,还是因为忽然之间从千又梦的嘴里听到凌依琴没有结婚的消息。
相信,此时此刻,凌依琴一直没有结婚的消息,给年景同带来的冲击力是绝对大过千又梦的因素。
凌依琴没有结婚,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当初,她骗了自己。凌依琴离开后的这几年中,年景同有太多的时间都放在了这上面,他不喜欢她嫁给别人,可是事实却是让他无法改变的。而今天,他却知道了这个真相,他不知道,当初凌依琴为什么要欺骗他。
一时之间,有无数的问题向年景同的脑子里面涌了过来。有的事情,如果过去,便可以过去了。可是,如果过去的事情,还不算完结,那么,该如何?
年景同现在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能够看得出来,凌依琴看着自己的目光,和从前几乎没什么变化。那么,她还是喜欢自己的吧?可是,如果一直都喜欢,那为什么又要离开?
实在是忍受不住那无数的问题在自己的脑子里面翻涌,年景同一个电话打给了相承志,便将这位兄弟给叫了过来。
“干吗啊,这么火急火燎的把我给召唤过来,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呢,今天又得加班了。”相承志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当真是做牛做马啊,你看人家**oss多精神啊,这上了一天的班儿呢,居然没事儿人似的。
“你的车钥匙给我。”年景同没有表情的说道。
“车钥匙?给你车钥匙干什么?”相承志眨眨眼一边缓解疲惫,一边想,万一年景同把他车给开走了,他回头怎么回去啊?
“怎么那么多废话。”年景同已经不耐烦的在相承志的包里面掏了起来,三两下就拿出了相承志爱车的钥匙。
“你自己打车。”说完,年**oss已经塞了一张百元大钞到相承志的手中。等相承志看着年**oss,眼巴巴的想要说,一百块不够用的时候,年**oss已经快速的小跑进了电梯。
相承志的手,伸在半空中,觉得这日子,又特么的绝望了。
年景同以最快的速度开着相承志的车,进了凌依琴住的那家酒店。
“谁啊?”
凌依琴洗完澡刚刚出来,就听到房间门被敲响的声音。这儿是酒店,怎么会有人敲门呢?如果有人找自己的话,不也是该在前台让服务小姐电话通知的吗?怎么会找到门上来了?可是,凌依琴一想到这儿,忽然意识到了一点说什么,她没有立即忙着去开门,而是在站在镜子前面,仔细的敲了敲自己的*样。
她整个人包裹在白色的浴袍中,像是一朵出水的芙蓉。脸色**,许是刚刚的水雾熏染出来的。肩头上,是披散着还带着三分湿意的头发,这一切看上去,都魅惑极了。
若说女人,青春美貌是本钱,那么,刚出浴的风情少妇,那可才是最值钱的。
凌依琴的脸上,渐渐浮现上一层狡黠的笑意。她一边嘴唇微翘,心里面想着,老天爷果然还是待她不薄,给她关上一道门,也总算是还留着一扇窗。
年景同,不是我故意准备的,可是,事情总是这么巧。
“依琴。”
凌依琴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年景同亲昵的叫了一声便猛地双臂环住凌依琴的身体。他甚至是来不及欣赏此刻刚刚出浴的凌依琴,甚至脑子里面都没有因此产生过任何**。只是那么猛地一把抱住凌依琴,就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似的。
“怎么了?”凌依琴的声音,温柔如水,只一句,再一次的让年景同的心都快要碎了。
年景同并不松手,只是静静的抱住,手臂上用力,一寸寸的收紧。
“发生什么事了吗?进房间再说好吗?”凌依琴微微推开年景同的手臂,年景同也仿佛才醒过来似的,他松开环抱凌依琴的臂弯,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跟凌依琴走了进去。
凌依琴心里面有一丝丝的失望,因为年景同看见她之后的反应,跟她内心中希望的是有些差距的。可是,她也并不灰心,立马帮年景同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便柔声的安慰起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你看上去表情是这样的?”
“你没有结婚,你一直都没有结婚,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当初分手你说你要嫁人?你说你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除了一开始的不悦和担忧,此刻,年景同更希望得到一个答案,一个能够让他心中安慰的答案。可是,他知道,不管这个答案是怎么样的,他都不会高兴。当初,他是那么的爱她,甚至现在,他都不能够忘却她。可是,她却欺骗了他,离开了他。这别说是年景同接受不了,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会伤心的。
凌依琴怔在原地,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年景同此刻来找自己,不是为了之前大厅自己受辱的事情,居然会是质问她当初离开的缘由。
是啊,她从来都没有结婚。
结婚,她要嫁给谁啊,她跟谁去结婚啊,她带着那么一个瘸腿的**,哪个男人会要她。她在年景同所不知道的那个圈子里面,声名狼藉,她怎么敢结婚?好的结婚对象,她根本不敢想。档次太低的,她根本不会委屈自己。结婚,她怎么可能结婚呢,如果年景同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也许,当初她当真就不顾一切的嫁给他了。可是,年景同的母亲,那是一个厉害的老女人。想想她,凌依琴至今心中都还心有余悸。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她本来想到年雪蓝,也不愿意回来,但是她已经没有办法了。这几年来,她将手上的钱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听云的腿没有希望,她的生活也没有希望。她这一次回来,就是为了未来的希望而搏一搏的。
一些东西在凌依琴的脑子里面快速的旋转着,她无力的在年景同对面的沙发上面重重的坐了下来。手上那杯年景同没有接过去的水,也差点洒了出来。
“原来她说的是真的。”
年景同想过,可能这些话,是千又梦说的气话,是骗他的。可现在看到凌依琴的样子,他便全部都明白了。
“千又梦?”凌依琴也惊了一下,怎么会是千又梦告诉年景同这件事情的呢?千又梦怎么可能知道她没有结婚呢?除了栾飞羽,还有事件当事人,这事儿,不可能是会有人知道的。
千又梦,这个女子,不一般呀。
凌依琴的心中,暗中思付着。
“是,我没有结婚。”像是经过凌依琴深思熟虑之后,她才慎重的说了出来。这一次,她不打算隐瞒了。因为她不确定,有些话,不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而是从千又梦的嘴巴里面说出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就在刚才,如果年景同只是因为她今天受了欺负来找她,来安慰她,那么,他看到那样的自己,绝对不会无动于衷的。即便千又梦再好看,再年轻漂亮,可是,千又梦终究也因为年轻,有些东西是不如她的。比如,妩媚的风情。她都对准镜子,深深的确认过自己身上的那份风情了,可是结果还是一样的。
“我没有结婚,因为我带着听云出国了。听云受伤了,这也是为什么我这次回来,你一直都没有见到他的原因。他的一**都废了,这几年,他都坐在轮椅上,不能行走。或许是我从小将他照顾的太好,所以,他什么自理的能力都没有。他刚刚受伤的时候,谁都没有办法接近他,包括医生和护士。唯独我一个人可以接近他,所以,在他身边照顾的人,也只有我一个人。我没有办法留在你的身边,没有办法拖累你。我知道,你的母亲和你的家人都不喜欢我。我也知道,不管我怎么努力,我的身份,都配不上年家。嫁入豪门,我没有那个命。”
凌依琴说着,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她的声音原本就十分的轻柔,此刻,说起那些痛苦的过去,更是忽然之间就泪如雨下。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娇俏*样,年景同的心,再一次,**了起来。
“听云至今,也不肯见生人。除了去医院,他哪儿都不肯去。我带他回来,他也不肯见任何人。我知道你对我情深,如果不是说我要结婚,我没有办法离开,你也不会放我离开。对不起,是我,一手结束了我们之间的情谊。我知道,我是我们之间感情的罪人。如果你觉得我欺骗了你,你要怪的话,就怪我吧。”
凌依琴低下头,泪水像是断线的珠子,无尽的落下来。
年景同如何看得了凌依琴如此痛苦,他幽幽上前,手臂轻轻的抱住凌依琴的肩膀,像是要给她坚定的力量。
“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情。可是依琴,你可以留下来的,我会给你帮助,你为什么要离开呢?你离开了,带着听云,又该怎么办?”
凌依琴和听云姐弟多年前便没有了双亲,两人相依为命。虽然凌家父母车祸身亡的时候,得了一些抚恤金,可是,凌依琴和听云当时也还在学习的阶段,到了听云出事儿那会,只怕也所剩无几了。这样的情况下,凌依琴带着听云离开,并且是出国治疗,肯定花费不小。而这一切,都要由凌依琴来承担。
年景同看着凌依琴那弱小的身躯,他知道即便是凌依琴一直都承担了照顾**的责任,但她毕竟还是一个弱女子。她除了画得一手好画,别无其他技能。她出国,又要为**治疗,她该怎么应付啊。她会吃多少的苦啊,这些东西,在年景同的心头涌现,让他痛心不已。